第212节

    陆明强不由就是一愣，他不过这么一说，哪晓得对方如此爽快？有这样做生意的吗？都要这样还不亏死？还是姜美萱面子够大，过来真是吃白食？

    “好了好了，王老板，你啰啰嗦嗦的，还是赶紧上菜吧。”姜美萱就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那好，几位老板稍等片刻，待会儿菜就上来了，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给我说，也好让我们有更好的改进。”

    中年男子出去后，陆明强才惊疑的问道：“咱们，真吃白食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手段

    这些年来，他什么山珍海味、珍禽走兽都吃过，却唯独没有吃过白食，很是觉得稀罕。

    姜美萱就笑着说道：“待会儿咱们吃完一分钱不给也没人拦着你，这就是这里的独特之处。这里从来都没有菜单，也不需要客人自己点菜，而是根据客人的数量和年龄性别来配菜，吃完后也不需要客人结账付款，直接就可以走了，保证不会有人拦着你要你买单。”

    “那他还不亏死啦？”陆明强就惊疑不解地说道：“搞这么一大摊子，不为挣钱，觉悟真有那么高？”

    冯晓华也是满腹疑云，他走过那么多城市，还从来没见过做生意不图赚钱的。他心中震惊，但脸上还能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偶尔往旁边瞥了一眼，却发现林辰暮比他淡定多了，只是捧着手里的那个精致的瓷器茶杯，脸色平静地在那里细品慢饮，丝毫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同，心头是大为敬佩。看看人家林书记，虽然年轻，气度却非凡，哪像自己，真是没见过世面。

    越想就越对武溪这里多了几分向往。

    姜美萱笑着解释道：“不需要客人结账付款，也不是说就真不收钱。看见没有？这里有个钱箱，客人根据自己的经济实力和对服务、菜品的满意程度，随意给钱。当然，你真要一分钱不给也没问题，下次来这里的服务同样不打折扣。

    姜美萱这么一说，在座的几个人都明白了。说是钱随意给，可真能来这里的，又能有几个稀罕那点钱？指不定为了面子问题，给得更多。毕竟这里不像其他饭店，明码实价的，再多你心里都有个谱。而这里，没有对比参照的，是最不好把控。一万两万你觉得多了，可或许还有五万八万的，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想明白了里面的这些道道，不由又对这里老板的经营思路是大加佩服，这种点子都能想出来，或许在全国也不多见吧。

    不过，陆明强闷了一会儿后，又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那要没带现金怎么办？还能刷卡？”

    “那是当然，诺，那上面就是刷卡机，而且是银联的，什么卡都能刷。你想要给多少就刷多少就是了。”

    众人一看，墙角那个类似于古董电话的东西，原本还以为是个装饰品，不曾想居然还是个刷卡机，这里还真是考虑得周到。

    闲聊中，服务员就送上了菜品，全都用银制的托盘端着，一个个摆放在饭桌上，并用极为标准的普通话介绍每道菜的名字和特色。声音极为甜美软哝，很是动听。每道菜分量都不多，却很精致，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有食欲。而且不仅荤素搭配，顾及了营养，颜色搭配上也很别致。

    林辰暮注意到，从落座到上菜，其实也就品一杯茶的时间，让人既不觉得等久了，又能够慢慢品味和欣赏这里别致的风景和布局，火候分寸当真拿捏得极好，光是这么一份心思，就值得花大价钱。

    其实政府招商和做生意，也是有共通之处的，关键就在于你有没有把握到对方的需求和心思，独具匠心，让别人心甘情愿往你这里扔钱。

    虽然都是些美味佳肴，不过在座各位的心思却并不在酒菜上，反倒是觥杯交错间闲聊着以前的各种趣事，都觉得很是回味和怀念。

    姜美萱也似乎彻底放开了。以前她觉得自己活得特别累，心头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每天竭尽全力的学习做好每一件事情，就只是为了不让他失望，为了能够有借口留在他身边，可距离近了，心却似远了。她拼命追，可始终跟不上林辰暮前进的步伐。

    “别怕，有我在。”看着林辰暮笑谈自如，举手投足间似乎都充斥着令人心动的旋律，恍恍惚惚间，他那坚定有力的声音，好似又回荡在她的心间，许许多多的往事，又像电影回放一般展现在眼前，格外清晰，就仿佛发生在眨眼之前。

    要是能够回去该有多好啊！虽然那一天自己充满了恐慌，充满了无助，但是那一天，他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是那样令人心安和痴迷。

    他以后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吧？脑海里逐一闪过林辰暮身旁出现过的许许多多张清丽动人的面容，姜美萱的心越加多了几分的苦涩。看着林辰暮亲切地和冯晓华说着什么，她面带微笑，好几次想要插口，但是心里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郁，让她整个人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是天边最耀眼的一轮明月，既然自己挨不近他的身边，就不如做一颗遥远的天边，永远关注他的小星星，默默地望着他吧。姜美萱心头慢慢想到，轻轻握了握拳，指尖轻轻地刺进了rou中，不过和这**的疼痛相比，更痛的却是她那颗脆弱的心。

    “怎么，不舒服？”在幽怨之际，耳边却突然想起了林辰暮那略带磁性的声音。

    抬头迎见那满是关怀的目光，姜美萱眼圈微微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却连忙低头装着喝茶，然后强笑着说道：“没事，刚才喝酒喝太急了。”

    “嘿嘿，我看小姜不是酒喝太急了，而是盘算待会儿要往钱箱里边放多少钱合适。少了掉面子，多了又心疼。”陆明强就打趣道。其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陆明强只有在很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开玩笑打趣，换着是其他人，向来都是板着脸，玩笑都不会开一句的。因此，当袁大军第一次见到陆明强在林辰暮面前如此风趣时，都是大吃了一惊。

    “呵呵，没关系，反今天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大人物，丢脸也不是丢我的脸，只要林书记和陆局舍得丢脸，我倒也无所谓了。”姜美萱笑吟吟地说道，压根儿看不出来她刚才的情绪是如何的低落和压抑。

    她很清楚，想要留在林辰暮身边默默看着他，就不能给他施加任何一点压力。要不然，他很可能会退缩，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这样，姜美萱也心满意足了。

    “切，我老陆还能有啥面子？要丢也是丢林书记的面子。”陆明强笑呵呵地说道：“待会儿你们要敢走，我照样敢走，大摇大摆的。不光如此，以后但凡要请客吃饭，都来这里了。我倒是要看看，这里是不是真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吃了白食下次照样笑脸迎客？”

    林辰暮就笑了，他当然知道陆明强只是说笑。再说了，这里的老板能搞出这么大一摊子来，又岂会没有点手段？真要什么客人都往里面放，估计开业不到几天，就被人给挤兑垮了。

    又过了一会儿，冯晓华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就向众人告了个罪，说道：“手下人打来的，我出去接一下。”然后起身晃晃悠悠出了厢房。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让林辰暮他们听的，而是怕影响到林辰暮他们的雅兴了。

    可没过几分钟，他又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进来就对林辰暮说道：“林书记，不好意思，展场那边出了点事，我要马上过去看看。真是不好意思，过几天我来请，向大家赔罪。”

    “出事？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看他心急火燎的样子，林辰暮就问道。

    陆明强也说道：“是啊，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的绝不含糊。”他这话却是留了余地的，他跟冯晓华的关系毕竟还没到那一步，犯不着为了冯晓华的事去求爹爹告***，能帮的才帮。再说了，还不知道林辰暮是怎么想的，他又岂能自作主张？

    冯晓华犹豫了片刻，才又说道：“本来不想麻烦老领导的，可刚接到下面人员的电话，说是场馆方把原本属于我们的位置调换给了其他单位，而把我们换到了厕所旁边。原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们所有的搭建东西全都制作好了，现在朝向和尺寸一变，都用不上，紧急赶制调整也来不及了。所以……”

    他这次是先过来打前站的，自然是要安排人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等领导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到位了，这才算是完成任务。哪晓得突然会冒出这么一个事来。要是搞砸了，别人不会体谅你的苦衷的客观原因，只会说你做事不得力。

    “嗨，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就这个？林书记一个电话就搞定了。”陆明强大大咧咧的说道。

    姜美萱掩嘴轻笑，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陆明强老脸一红，干笑两声，说道：“林书记的电话那肯定比我管用。”他这倒也是有自知之明。如果是在高新区，他一个电话当然没有问题，可出了高新区，别人或许也要给这个面子，但能有多大的力度，那就得打个问号了。别到时候电话打了，事情却没办成，那才叫丢脸。

    林辰暮也笑笑，淡淡说道：“你啊，也别着急了。吃了饭，我陪你去看看。”

    冯晓华心头大喜，可嘴上却说道：“那怎么好麻烦林书记，这……”

    林辰暮就摆摆手，说道：“来了武溪有事当然要找我们，要不然不就见外了不是？好歹咱们以前也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嘛。”

    冯晓华就重重点了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觉得真的很幸运，遇到了林辰暮如此念旧情的老领导。换着是其他人，又没什么需要用着自己的地方，躲麻烦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如此热心？

    有了林辰暮出面，冯晓华似乎心头踏实了许多，众人好好吃了一顿饭，姜美萱从手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来放进钱箱里，林辰暮也随她。谁叫这里面就她是企业的，其他都是政府干部呢？一掷千金来这里吃饭，即便是自己掏钱传出去风评也不好。

    几人刚从小院里出来，那个王总就像是事先得到信儿似的，匆忙赶了过来，隔得老远就笑着招呼道：“姜总，各位老板，怎么这么快就走啦？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味道很不错，不过今天还有点事，以后有机会会常来的。”林辰暮就笑着说道。

    “呵呵，我可是欢迎之至，下次时间如果充裕，还可以在院子里品茶，我这里可是有不少好茶，相信肯定不会让您们失望的。”王总满脸堆笑地说道，态度极为热忱，却又不至于过了，让人觉得不自在。

    “一定，一定。”林辰暮笑着说道。

    王总又笑着问道：“几位现在是要去什么地方？需不需要我派车送你们去？”

    “不用了，姜总开了车的，我们就搭姜总的车就行了。”

    说话间，王总已经将他们送到了停车的地方，又一路小跑，替他们拉开车门，笑着说道：“那就一路顺风了，玉粹轩随时欢迎各位回家。”

    车子开出多远了，都还能看到王总在那里挥手致意，陆明强不由就问道：“每一位来的客人，王总都那么盛情？”

    “那倒不是，你们别看这个王总肥头大耳的，一脸憨厚相，其实他识人很厉害，估计是认出你们的身份了，故意不点破。”姜美萱说道。

    “嘿嘿，真的？”陆明强就有些沾沾自喜，在高新区被人给认出来倒还不足为奇，可这都到经武区了，还能被人认出来，那岂不是说自己是威名远播啦？

    林辰暮却是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似乎隐隐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送走了林辰暮一行后，那个王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就摸出电话来，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毕恭毕敬地汇报道：“老板，林书记他们一行已经离开了。”

    “知道了。”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女性柔美的声音。

    王总犹豫了片刻，又问道：“那个姜总留下了三千块钱，这钱要不要退回去给她？”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又说道：“不用了，由他们高兴吧。不过你记住了，他下次再来，一定要照顾周到了。”

    “是！”王总心头大为不解，这林辰暮虽说是武溪的新贵，可玉粹轩这里出入的，比他级别高的多得是，可怎么老板偏偏就对这个林辰暮那么上心？可老板的吩咐，他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和质疑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威名远播

    武溪会展中心位于城市中心轴线南端，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是集展览、会议、商务、餐饮、娱乐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的大型公共建筑，由武溪市政府出资兴建，德国gmp公司设计，内附大礼堂及大展厅数个，分布于三层建筑之中，是当时武溪最大的单体建筑，全部由钢结构与玻璃穹顶及幕墙构建而成，独特的飞鸟展翅式的形态，使其在刚建成的时候，赫然成为武溪的标志性建筑。

    不过，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时代的变迁，会展中心的设施也有些陈旧老化，许多方面都跟不上要求，仅五千多平方米的室内展馆，更是让许多展会不得不将展场拓展到室外广场上。而每当举办大型展会，周边的交通压力都极大，经常会造成大堵车，也让市民诟病不已。也因为看到这方面的问题，林辰暮才会有在高新区新建大型现代会展场馆的想法。

    因为值西交会布展，通往会展中心的交通极为拥堵，交警也进行了交通管制，没有展会通行证的车辆一律不得通行。好在陆明强在车上，只是露了个面交警就乖乖让行了。车子离开后，一个年纪较轻的交警小李看了这辆奥迪车一眼，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似乎满腹疑惑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向身旁的交警问道：“陈哥，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啊？我怎么觉得那么面熟？”

    陈哥看了他一眼，就像不认识他似的，很是讶异地问道：“你连他都没认出来？”

    “嘿嘿，这不是没陈哥的眼力劲吗？”小李嬉皮笑脸地说道。练眼力劲儿是当交警必备的基本功之一，要不然出去之后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别说挨骂受气了，指不定连饭碗都要砸脱。

    “高新区的陆明强你都没认出来？亏得刚才不是你在那里，要不然可有得你受的。”陈哥就摇头叹息道。

    “啊，陆明强？就是那个刚当上管委会副主任的那个陆大头？”小李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都是一个系统的，谁不知道这个陆大头仗着是市委杨书记身边的红人，最是横行无忌、霸道跋扈？连市中区的赌档都敢带人去扫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其他区的警察一提起他来都是咬牙切齿的，可谁叫人家关系铁呢？听说市中区的陈局把状都告到王书记那里去了，可得到的下场却是自己被狠狠训斥了一顿，而这个陆大头什么事都没有，反倒还受了嘉奖。

    前一阵发生在高新区翔龙大道的重大车祸，死伤无数，受到牵连的相关责任人也不少，可偏偏却又成就了陆明强，被全市系统内通报表扬，让许多人是嫉恨不已。可以这样说，这大半年来，系统内有关陆明强的新闻是最多的。

    “可不就是他吗。”陈哥头往上一扬，很有派头地说道：“这次你算运气好了，要不然啊，还真不知道你如何收场。这个陆大头，可是最睚眦必报的。”

    小李不由得就一阵庆幸，别人都说宁惹阎王，莫惹陆大头，今天自己真要去自找没趣，那可有的自己的苦头吃了。

    车子缓缓随着车流驶进了会展中心，隔着车窗看出去，只觉得整个会展中心都仿佛成为了一个大制作工坊，各种布展材料是堆得乱七八糟的，来来往往的工人也是热火朝天，忙得不亦乐乎。隔着车子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油漆味。

    整个展场分为了室内和室外两部分，室内展出的，几乎都是知名大企业及重要区域，包括高新区在内的武溪馆，也位于室内。而室外，则基本是其他省市的展示区域，东屏的展区也在这里。

    在冯晓华的指引下，车子很快就来到靠近马路的一个区域。这里虽然有些嘈杂了，不过毕竟靠近马路，显眼醒目，人流量大，也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过，原本该进行常布展的这块儿区域，却并没有进行布展，而是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争执着什么。

    “冯主任来了。”

    冯晓华刚从车上下来，就有人看到了，欣喜地喊道，紧接着，就有一个相貌姣好，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孩儿走了过来，一脸忿然地说道：“冯主任，他们也太不像话了，一点都不讲理。明明是我们的位置，招呼都不给我们打一个就换给了其他人，态度还极其恶劣。武溪的就了不起吗？真是太欺负人了。”嘟着小嘴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可爱。

    冯晓华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而是看了林辰暮一眼。

    女孩儿这时也才发现，冯主任身边还有客人，不由就怏怏地闭上了嘴巴，又有些好奇地看了林辰暮他们一眼。

    林辰暮微微一笑，说道：“走吧，先去看看。”

    女孩儿不由就是一愕，她怎么突然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子说话怎么就像是在打官腔？可偏偏冯主任却似乎还挺看重他的。

    走进人群中，好看见一名佩戴场馆工作证的工作人员气焰嚣张地大声嚷嚷道：“服从管理你们懂不懂？来这里参展就要服从我们的管理。都要像你们这样，无组织无纪律，那还了得？你们要不愿意，走就是了，不会有人想要留你们。”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既然要调换，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们？临到头了让我们怎么办？现在不是为难我们是什么？你让我们怎么向领导交代？”

    “我管你们怎么交代。”工作人员说道：“反我话说到这里了，你们愿意也罢，不愿意也就这样了。要是还胡搅蛮缠，我只有让保安把你们清理出去。”

    说罢，他又转过头，满脸谄媚地笑着对另一旁的几个人说道：“郭经理，这里就是你们的展位的，你们尽管布展，要有什么问题，我会尽快给你们落实的。”

    这个叫郭经理的中年人脸色严峻，闻言却又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事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吧？他们要是再阻碍，我们的布展工作可是要受到延误和影响。”

    “不会的，不会的，郭经理您尽管放心。”工作人员点头哈腰地说道：“我会亲自在这里盯着的。这么好的位子，当然是要让给郭经理你们这些有实力的大企业，他们这个什么云岩，又能有什么好展示的？用这个位子也是纯属浪费。”

    “你……”云岩的工作人员就很是愤然不平的。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毕竟不是云岩，这会展中心好歹也是事业单位，指不定就这么小小的一个工作人员，就是什么级别都说不定，他们也不敢太过于过激了。

    陆明强眉头虽然紧蹙，可有林辰暮在，他也不敢造次。

    冯晓华刚想要说什么，却听林辰暮突然问道：“这临时调展位是你的意思，还是组委会的意思？”

    见有人帮腔，工作人员还挺横，瞪着三角眼训斥林辰暮道：“当然是组委会的意思了。这好的展位就是要照顾好的企业，充分发挥其效益最大化。怎么，你有意见？”

    林辰暮冷冷一笑，转过头就对陆明强说道：“给傅市长打个电话问问，看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临到展会开始了才调换展位，我倒想问问傅市长，是出于什么考虑。”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不由得就仔细打量了林辰暮一眼，这张口就能说出傅市长来，难免就有些顾忌。为了重视整个西交会的筹备工作，常务副市长傅泽平亲自担任了组委会的主任，虽然具体事情不怎么过问，却也是名符其实的最高领导。

    可看林辰暮年轻，心里又有些拿不准，他究竟是大有来头，还只是虚张声势？这年头认识傅市长的人多了去了，可要人家傅市长认识你才行。

    “好咧！”陆明强就惟恐天下不乱地拨起了电话来。

    工作人员这下子真懵了。能直接给傅市长打电话的，都不是他这种小虾米能够招惹得起的。别说他了，就算他们会展中心的最高领导，也还不够资格往傅市长面前凑。难道说，今天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他喉结部位就上下滚动了一下，挤出一丝干巴巴的谄笑：“呵呵，我们也是下面办事的人员。你真要能让傅市长发话了，我们也好cao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