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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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淞泽,你守护的一方水泽里,小妖怪们叫你‘水君’、‘水神’,但他们不知道,你当初不过刚刚化蛟想要见见大海,就被盘踞一方海域的黑龙怒斥。” “人人只道你以蛟身斩断黑龙一对龙角,说你狂妄、说你放肆,却不知道你当初险些送命,你为了那一点尊严付出了多少代价!你折断的龙骨,到现在还在疼吧?” 他附在淞泽耳边,声线几乎称得上温柔。 淞泽低垂着眼,表面神色如常,垂在身侧的手却已经握成了拳头,他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我不曾……” “我帮你把附生藤取出来吧。”灰慈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要对付你这样的妖怪。” “你应该是和我们在一起的,看看那个骄傲的小太子,他如今终于要遭报应了,你只要安静地看着就好了。” 淞泽看着敖金言,他的表情有些错愕,仿佛比他受得震动还要大。 淞泽忍不住笑了一声,似乎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尖锐:“你何必露出这种表情,小太子,这不过是你们龙族的一贯作风。” “我……”敖金言张了张嘴,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至少他在龙宫听说的,就完全不是这样的! “他怎么还没有反应?退化的速度也太慢了……”灰慈伸手从淞泽的肩膀上抽走了什么,淞泽只觉得身体里的痛楚一轻,像是附生藤被取走了。 灰慈迈步朝敖金言走去,敖金言有些惊慌,努力绷紧了脸,不让他看出自己的不安。 淞泽忽然开口:“你们找到了传说中的蜃龙留下的蜃珠?” 灰慈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对,怎么了?” 他侧过头看向泡在水中的敖金言,目光晦暗不明:“那给他是没有用的,他是西海龙宫的小太子,最纯粹的青龙血脉,即便你们让他退化成蛟,在给他蜃珠,他也不可能变成蜃龙的。” 灰慈饶有兴致地歪了歪头:“我对龙倒确实不了解,那你说怎么办呢?” “不如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p.s其实并不存在“猹”这种动物,这个字是鲁迅先生根据儿时听到的读音写出来的自造字,按照推测实际上描述的应该是一种叫狗獾的动物。 这么一想,“猹”跟什么龙啊、凤啊、蜃啊什么的,不一样都是传说物种吗!神兽·吃瓜猹! 第56章 龙珠 灰慈定定地看着淞泽,似乎在考虑着他这个提议。 淞泽笑了一声:“你不是说,我这样的妖怪应该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 “那给我不是正好。” “也不是不行,但是……”灰慈摸了摸下巴,“但他的龙珠都被我取出来了么,不给他一颗蜃珠,不是必死无疑?” 他看了一眼窝在一边的猹,对方立刻从身下扒拉出来一颗散发着氤氲青芒,神光阵阵的龙珠,淞泽看得眉头一跳。 灰慈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他微微笑起来:“而且,我总觉得你是想救他。” 淞泽一瞬间就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他笑了笑:“当然不是。” “只不过是我想要那颗蜃珠而已。” “你既然知道我的过去,就该知道,我断了龙骨,怎么也长不好,化龙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这颗蜃珠,说不定就是我的机缘。” “退一万步讲,你成功让他成了蜃龙,西海龙宫的小太子,又怎么可能甘愿为你驱使?” 灰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认真考虑着这件事的可行性,终于他笑起来:“好吧,那我就帮你一把。” 他手中浮现出一个雾气环绕,烟雾蒙蒙的灰蓝色圆球,“吞下去。” 淞泽神色晦暗不明地盯着那颗圆球,终于缓缓伸出了手。 敖金言奋力昂起龙首,有些焦急地喊了他一声:“淞泽!你……” “闭嘴。”淞泽垂下眼,当着灰慈的面,把那颗龙珠含进嘴里,喉头滚动,吞了下去。 灰慈满意地弯了弯眼,他扭头看着山洞外:“食凫,小田,走去外面,把幻境补一补,给我们的新成员拖延一点时间。” 食凫上蹿下跳地跟上,口中却说:“就把他们俩留在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怎么会呢。”灰慈笑意盈盈,回头看了淞泽一眼,“你得对我们的新朋友多点信任啊。” 淞泽站在原地没有搭话,等他们走出了洞xue,才走到洞口查看。 洞口趴着一群灰扑扑的飞蛾,一个挤一个地组成了一道虫墙,一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忽然灰蛾们翅膀抖动,翅膀上黑色的斑纹似乎移动了位置,无数飞蛾翅膀的斑纹组成了灰慈的面孔,他笑盈盈地看过来,问:“怎么了?” 淞泽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无事,只是好奇你在洞口下了什么禁制。” “呵呵。”灰慈笑起来,“我这儿可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不过提醒水君一下,可不能随便乱跑,一旦惊动了门口这些小家伙……” 他没有说完,但想也知道,这是个威胁。 淞泽没有在洞口多待,转身走到敖金言身边。 “你还好吗?”他的神色称不上好看,语气也有些生硬,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灰慈给了他们一个勉强可以算是两人相处的环境,也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动不了。”敖金言瞥了一眼洞口,压低了声音提醒他,“他可能是骗你的,也许那群虫子听得见声音,他是故意的。” “或许吧。”淞泽盘腿在一边坐下了,看起来并不在意。 “你想到了?”敖金言有些错愕,当即横眉怒目,“你想到了你还跟我说话啊!” “你以为就凭几句话,他真的会相信我了?”淞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他一开始就不信我,所以现在看到我们和谐相处,他也不会太意外。” 敖金言想发脾气的,但考虑到这人刚刚跑来救他,虽然不是他要求的,但还是决定按捺下自己的怒气,一张龙脸有些扭曲地小声说:“那你干嘛费那么大功夫骗他……” “为了让他把蜃珠给我。”淞泽闭上了眼睛,面上显露几分痛苦,“既然蜃珠已经在我身体里了,接下来他信不信我,也不重要了。” 敖金言有些紧张:“喂,你没事吧?那玩意还来不来得及吐出来啊?” “你、你干嘛这样……” “为了救你的命。”淞泽睁开眼,勾起一个有些嘲讽的笑意,“因为你是天性骄傲的西海龙宫小太子,若是被人强行变成蜃龙,即便成功了,你也不会肯以这种屈辱的姿态活下去的。” “但我不一样,我不管是变成蜃龙,还是变不成龙,一辈子做一条蛟,哪怕退化成水虺,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也一定会挣扎着活下去。” 敖金言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淞泽闭了闭眼,难得语气带上几分温柔:“所以,哪怕你暂时退化成蛟,也不要做傻事,只要找回龙珠,很快你就会变回龙的。” 敖金言小声说:“我没被取走龙珠。” 他压低了声音,奋力挪了挪脑袋,凑近淞泽身边说,“那是我祖姥姥的龙珠。” “龙死后会留下龙珠,龙宫有这样的传统,把老一辈的龙珠给小辈带着。他们应该不知道,把我祖姥姥的龙珠拿走了……” 淞泽脸上的表情无言了一瞬,最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也是,你们龙宫确实做得出来这种事。” 敖金言沉默地趴了一会儿,偷偷斜眼看了淞泽一眼,忍不住又问:“你已经修出龙骨了吗?” 要化龙最重要的东西,除了龙珠,就是龙骨。有了龙骨,褪去蛟身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几乎可以称作半龙了,但是…… “断了。”淞泽神色如常,“还没接上。” 敖金言撇了撇嘴,哪里是那么容易接上的东西,化龙之前的龙骨本身珍贵且脆弱,伤了龙骨就是伤了根基…… 他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他,但他实在不擅长做这种事,皱着眉头憋了半天,最终只说出来一句:“回头我帮你揍他。” 淞泽闷笑了两声,他躺着仰起头:“他没告诉你们,他的龙骨也被我打断了?” “我这种睚眦必报的妖怪,向来有仇当场就报,用不着别人帮忙” 敖金言侧头看他,第一次觉得自家兄弟也挺活该的,一向以护短出名的龙族出现这种想法,可能真的是天崩地裂头一回。 淞泽拧着眉头吐出一口气,看样子不是一般的痛苦,他睁开眼睛:“你说点什么。” “啊?”敖金言愣了愣。 “别一声不吭的。”淞泽抬起眼,“说点什么,我脑袋转起来,可以不去想疼不疼。” “哦。”敖金言转了转脑袋,问他,“你怎么找到我的?” “哼。”淞泽哼笑了一声,他狡黠地笑了笑,“自然也是用了点特殊的手段。” “我居住的水泽边上,有一只到处发情的公兔子精,他知道一种草药,只要把这种草药涂在他追求的对象身上,无论多远都能闻得到。” “我靠!”敖金言难得爆了句粗口,愤怒地甩了甩尾巴,“你给我身上涂什么东西了!” 他吭哧吭哧努力,试图在锅里给自己翻个身,把淞泽这个老jian巨猾的蛟涂的草药洗干净。 淞泽捂着腹部,憋着痛笑,他低下头:“那你猜吧。” 敖金言愤愤地甩了甩尾巴。 淞泽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站到他身边,从虚空提出了一个敖金言看着有些眼熟的外卖盒子——司南星那儿打包叫花鸡的那款。 他愣了愣,看着淞泽打开盖子,拎起那个黄泥土块,往盒子里一甩,黄泥应声而裂,露出深绿荷叶包裹着的整鸡。 方才还闻不到一点香味,黄泥一裂,浓香的鸡rou香气和荷叶清香相辅相成,一下子飘满了山洞。 敖金言神色震动,一脸不可置信:“这种情况你居然还想着吃鸡,你难道是想上路前吃最后一顿吗?” 然而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淞泽瞥了他一眼,掀开外面包裹的荷叶,露出里面枣红油亮,看起来相当诱人,敖金言忍不住眼巴巴地靠过去一点。 淞泽垂下眼,撕下半张荷叶塞进他嘴里。 “唔!”敖金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出声,“臭爬虫你是人吗!你吃鸡给我吃荷叶!” 淞泽绷着笑:“吃下去,我在食堂吃了小老板的菜,觉得多半有些奇异功效。荷叶本身清热解毒,这还是千年荷妖送来的,你吃完或许就能动了。” 敖金言臭着脸咀嚼,表情活脱脱就像个不爱吃蔬菜的小孩,一边愤愤开口:“你当他做的不是饭,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或许吧。”淞泽笑着又塞给他一只鸡腿,“这回给你吃rou了。” 敖金言把rou叼进嘴里,他都化了龙形,这么大个鸡腿说实话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但确实很好吃。鸡rou入口酥烂咸香,一吮就能脱骨,当然,他现在这样也不用脱骨,直接连着骨头咔吧咔吧嚼了,还抬头看着淞泽,又不好意思跟他说再来一口。 淞泽也没等他开口,把另一只带着荷叶清香的鸡腿塞进了他嘴里,敖金言忍不住甩了甩尾巴,鸡腿都含进嘴里了,还要含糊其辞地开口推辞:“唔,你也吃啊。” 淞泽笑起来:“我在他那儿吃过了,你多吃点。” “一会儿要是打起来,我现在带着这颗蜃珠,可派不上什么用处,得靠你了,小太子。” “你放心,我肯定罩着你。”敖金言现在觉得淞泽这个人,虽然花花肠子多得很,说话又刻薄,还会很多奇奇怪怪的花招,但还是很够兄弟义气的。 淞泽点点头,也懒得慢条斯理喂他,直接把整个鸡塞进了他嘴里。 “唔!”敖金言目眦欲裂,拼命抗拒,居然真的找回一点力气,挥动四肢挣扎着坐起来,“把鸡屁股扯掉!我不吃鸡屁股!” 淞泽无情地把整个鸡塞了进去,眼带微笑:“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