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镜子与左眼里的碎片
陆晓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处在暴露的边缘了，回家后还跟镜酱抱怨了很久，怪他就在书包里，门口有人来也不提醒自己。 镜酱则表示那一摔差点把他连镜框都摔裂了。 次日虽然是周六，陆晓晨还是起了个大早。 洗脸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陆晓晨又忍不住翻起自己的左眼。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镜酱的那些碎片就在这小小的眼睛里，想想真的有些瘆得慌。 不说之前收集了那么多的碎片，就是办公室那块碎片都要比他两个眼珠子加在一起要大呢！ 回头再看看收集碎片的过程，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不过，陆晓晨偶尔也感觉挺刺激的。 而且他也不是全无收获，事实也证明，他的视力确实有所提高，当然只有左眼一边。 只要陆晓晨特地去看某样东西，立刻就会变成一种纤毫毕现的视觉。 平常情况下也没有因为两边眼睛视力差距而行动不变。 “这算不算是一种超能力呢？” 想到平时看的那些yy小说，陆晓晨莫名有种“难道我是传说中的主角”的幻想，还低头痴痴的笑了一下。 “笑什么呢？睡傻了？” 老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陆晓晨差点一脑袋撞上镜子，回头一看，老妈正在厕所门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没有啊！我哪有笑，只是在做脸部运动。”说着陆晓晨用脸摆出各种怪样的表情。 老妈当即一脸的嫌弃，“今天不是周六吗，这么早起来干嘛？是不是又跟潘家小子约好了去网吧！” 陆晓晨毫不犹豫的否认，脑袋也是转的飞快，“老师说又要开始做社会调查了，所以今天去看看可以调查些什么东西？” “作业都做完了？” “早上去逛下，下午就回来做作业，只剩一点了，很快就能做完的。” 回答这个问题，陆晓晨几乎都不带思考的，标准答案只有一个。 老妈这才点点头，然后问道：“洗好了没？” 陆晓晨立刻将毛巾拧干，挂好，让出了卫生间的位置。 出门后，陆晓晨还是去了一趟潘曦家，就在他们小区隔壁的别墅区。 当然，找潘曦不仅仅是为了串供。 “潘子，把你的山地车借一下，有点事儿，就一个上午，中午就还给你。”陆晓晨边说，边熟练地把潘曦的那辆捷安特的钥匙找了出来，“还有，如果我妈问起来，你要记得说今天早上我们一起去搞社会调查了，千万别被我妈抓到你在家。” 听到这话，潘曦才从他的亡者农药中抬起头来，“啊！你怎么又找我背锅啊！” “兄弟不就是用来背锅的吗！不然要你何用？”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两人虽不算是真正的邻居，却是一起打闹长大的。互相背锅的事情可是没少干，当然一起被罚的事情更多。 骑着捷安特，陆晓晨也没打算去多远，就是把他平时上学的路两边几百米范围先转一圈。 平时上学，陆晓晨都是走路去的，十多分钟的时间，并不远。 不过，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过路上确实有碎片存在，只是之前都是来去匆匆，他没有留意过具体方位。 可惜，也不知道到底是碎片分布的太分散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个上午，陆晓晨他只在一家汉堡店的窗户上，找到一块碎片。 还好是在外面的窗户，他可是装了半天的路人，才找到机会将玻璃上的碎片拿下来的。 下午，他当然不可能再出去了，老老实实在家做作业。 老妈虽然周六有加班，但是，一下午不出所料的打了不只一次电话回家来查岗。 星期天，陆mama休息，陆晓晨就更不可能出门了。 关在房间里，做着额外的习题，陆晓晨只觉得脑袋发晕，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镜酱聊天。 “镜酱，为什么学校里的碎片会特别多啊？” “为什么碎片会让眼睛的视力变好？那其他依附体要是也有大块的碎片，会有什么效果？” “那么大的镜子到底是怎么待在我的眼睛里的？” “镜酱，你说镜子是你的本体，那你现在算什么？你们星球有很多镜子人吗？镜子碎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镜酱竟然也一一回答了。 “碎片是被流星带到这个星球上的，怎么分布，你要问流星。” “碎片会让依附体的本来作用加强吧！就像眼睛会看得更清楚，普通镜子可能是呈现的更清晰。” “我们星球很小，人口不多。至于碎掉了什么感觉？你可以想象自己失去手脚，眼睛的感觉。” 最后一句话让陆晓晨打了一个寒战，虽然镜酱看起来是很认真地在回答他的问题，可他总觉得最后一句话有着强烈威胁的意味。 这聊天自然是就这么聊死了。 陆晓晨也不想再刷习题了，干脆就闷头去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直说镜子和碎片的事，导致他再次做了关于“星空”的梦。 这次的星空，范围可就大多了。 模模糊糊的，陆晓晨大概看到这正是他所住的小区到学校之间的区域，差不多就是三条街的样子。 上面的亮点并不多，应该不超过十个，而且也并不是非常的亮，甚至没有一个能比过老师办公室的那块。 陆晓晨默默的记得光点所在的区域，准备醒来后去找找实际的地图，看看到底是什么位置，等明天放学的时候再去碰碰运气。 大概的记下方位后，陆晓晨想到自己几次做梦，好像都没有见到过自己这个位置的“星星”。 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其中的一颗“星星”，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以一种俯视的角度在看这片“星空”的。 念头刚一闪过，“星空”一下子不见了，取而待之的是一块巴掌大的结晶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带着亲近的感觉。 “你，就是我眼睛里的碎片吧！”陆晓晨莫名地肯定，他甚至觉得这结晶体是一个活物。 不自觉地他伸出了手想去触碰一下这个和他的左眼“亲密无间”的小家伙。 然后，陆晓晨就醒了。 “镜酱，我做梦了，跟第一次见你时一样的梦。”陆晓晨将“星空”的事说了一下，并承诺会利用上下学时间去收集。 可是，陆晓晨却没有将梦中的最后一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