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行，那你们跟在我后面！”赵晨看得出赵石头是心甘情愿来的，也就没深问，打算再观察观察，不行的话，就得另想办法了。 “好，好，小宝，快，上来，我带你！” “哎，来了！” “宋桑桑，你属猪啊，还睡，都不看现在几点，赶紧起来，一大家子都等着你做饭呢。”赵晨早上五点钟就摸黑去上班了，他骑自行车走的动静那么大，赵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赵老太也是听到声音，确定他走，才敢来使唤宋桑桑的。 从宋桑桑进门，到现在也不过五天而已，可易三春却觉得自己过了两辈子那么久，对于她来说，宋桑桑和赵晨都在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如今好不容易赵晨走了，她终于能腾出手来收拾宋桑桑了，好好出口恶气了，一想到这儿，易三春原本枯黄的脸顿时红光满面，在外面嚷嚷得更大声了。 “老四家的，如今可不是你当姑娘时候，想偷懒就偷懒了，嫁进来，当上了我们赵家的媳妇，就得老实本分，好好干活，像你几个嫂子一样，听见没，快给我出来，砰砰砰！”说着就薅起旁边的木棍砸门，那声音，宋桑桑就是头猪也醒了。 其实她早在赵晨起床时就醒了，可确实不知该怎么面对赵晨，只好闭着眼睛装睡，幸好赵晨也没要她起来送行，自己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背着军绿色的挎包出发了。他走了，屋子里更安静，宋桑桑也睡不着，睡不着就在考虑自己的以后了，既然暂时和赵晨离不了婚，那就先过日子，她的性子既娇气又随遇而安，只要不让她吃苦受罪，她待哪里都是可以的。 如今虽暂时走不了，可还是得为以后打算，毕竟离婚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也没消失过，要真离婚，她咋过？她要不要离开红山大队，可她是农村户口，去哪都得有介绍信，否则就算盲流，捉住了是要在牢房蹲上几天，再遣返的，要不，想办法找个工作进城？可是上哪找呢？宋桑桑正思考呢，外面又传来声音。 “娘，娘，我来做饭吧，四弟妹这才结婚，估计累坏了，我做惯了的，快的很！”马红玉既已下定决心要和宋桑桑处好关系，自然不会嘴上说说，所以见婆婆站出来给人找茬，她立马上来解围。 可易三春已经下定决心要给宋桑桑好看，怎么会被马红玉三言两句给劝住，她立马将人推开：“谁要你管这闲事，想干活，家里多的很，鸡喂了没？还有猪，要是饿瘦了，看老娘不把你的皮揭了，给我滚”易三春一把将马红玉推开，拿起棍子，打算继续敲门。 “宋桑桑，你是聋了还是死了，给老娘出来，我”话还没说完，门就咣当一声开了，让易三春恨得咬牙切齿的宋桑桑就此出现在眼前，“娘，你刚刚说啥，要我做饭？”人才啊，宋桑桑忍不住为易三春的无知而无畏而感到惊叹，居然敢叫她去厨房。 宋桑桑前世是家里最小的女孩，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哥哥jiejie，表哥堂姐都对她宠爱有加，平时对她也是有求必应，但在一件事上，他们相当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坚决不让宋桑桑干家务，进厨房，因为那是真的会死人的，前世的时候，宋桑桑炸过几次厨房也就不必说了，但在这一世的记忆中，她二十年当中就进了两次厨房，两次过后，冯春再也不肯让她进去了，死也不肯！ 易三春却没听到宋桑桑的心声，她只对老四媳妇面上露出的震惊而感到痛快，终于能让她收拾这小贱人了，这才是开始就受不了了，以后有得她受了，易三春越想越舒坦，“当然，你不做，你是来当媳妇，不是来做地主家的小姐的，赶紧给我进去，干活！”说着就要推宋桑桑一把。 宋桑桑避开，指着自己：“你确定让我去？”语气里除了震惊，就是兴奋，其实她还是挺喜欢下厨干家务的，不过这活了两世，也没多少机会展示，没想到到赵家来还有这个机会。 易三春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个宋桑桑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好吃懒做，让她进个厨房也推三阻四，她的脸沉了下来，老四不在，她也不需要装鹌鹑：“你不去谁去，赶紧给我滚，要是做不好，你就给我饿死算了！”说完恶狠狠的瞪着宋桑桑，手上拽着胳膊粗的木棍，好似她不答应，那木棍就得挥上来。 宋桑桑像是没看到她的恨意，点头：“行吧，这是你叫我去的，出事可不能怪我！”丢下这句话，她便去了厨房，易三春没听懂她的话，但见她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老四家的好似挺高兴。 站一旁的马红玉见婆婆真把宋桑桑折腾进了厨房，立马丢下易三春，追随宋桑桑过去：“弟妹，弟妹，你休息，你休息，我来帮你做饭，待会儿你端出去就好，反正娘也不知道。”赵家的一针一线，一碗一筷都在易三春手中，每天做饭，她都会称量好足够的玉米，糠粉，大米，要是少了一点，易三春能把你皮剥下来，她虽控制家里的饭量，但却不爱进厨房，所以马红玉才有这番话。 “不用，大嫂，我也许久没有进过厨房了，正想看看呢，你……” 这边宋桑桑开始了她人生的第三次做饭，那边赵晨已经带着李小宝一行人进了城，到了市里后，李小宝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好多人，好热闹，好多吃的。难怪村里人人都想进城，难怪整个红山大队的人都巴结赵晨，难怪他爹一听说他要进城，就抛弃了多年的打算，就算二姐不在，也将她定给了赵石头，果然，爹是对的，他要进城，他要留在这里，他要成为工人！李小宝攥紧拳头，暗暗发誓！ 走在前面的赵晨和赵石头却不知他在想啥，两人正在聊天，“晨哥，你才娶的嫂子，就放心把她丢在家里。”赵家那一大乱摊子，就算赵石头看着也觉得头痛，那宋桑桑才多大，不过二十出头，能适应得了吗？不说笑里藏刀的赵强，就是蛮横无理的赵美凤和偏心眼的易三春都够她喝一壶的，看晨哥对宋桑桑的心思，不像这么不上心的啊？可上心，咋又会把她丢下？ 哪知赵晨一听他这话竟笑了，把赵石头给笑傻了，他跟晨哥身边几年，从没见他笑过，“不放心，不放心，当然不放心了，希望她。”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笑得更欢，笑得赵石头摸不着头脑，“晨哥，你，你这……” 第16章 “砰”一声巨响，把赵晨隔壁家正在吃饭的赵贵一家吓了一跳，“咋了，咋了，这是咋了？”赵贵媳妇杜香捧着碗就站了起来，满脸的不知所措。 “这，这好像是爆，爆炸？”赵贵亲娘也给吓尿了，她是从那个战争时代过来的，年轻时没少见识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可没想到会在老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命，“走，快，快出去！” 一家子都楞住了，没想明白娘这是在干啥，还没来得及，又是连续几声“砰砰砰”，赵贵家的土砖屋受不住这刺激，屋顶抖动了好几下，灰尘颗粒都掉到他们装着稀饭的碗里，白色的水汤中掉进几颗黑色的东西，看得清晰极了，这下众人都不犹豫了，拽孩子的拽孩子，背老娘的背老娘，一家全都冲了出去，生怕晚了房子就塌了。 冲出去后还没来得及打听是啥事，就听到隔壁易三春骂骂咧咧的声音，同时还有许多围在赵晨家院子的人，赵贵放下亲娘，随手拉住一人问起原因。 “大春？刚刚的爆炸你听见了吗？咋回事？还有你咋围在赵晨家门口？”那人努努嘴，“诺，爆炸就是她家搞出来的。” “啥，这咋可能？”赵贵吓一跳，不敢相信，别说他不敢相信了，就是易三春也觉得自己耳朵坏了，这宋桑桑是上辈子和她有仇吗？这回专门来收拾她的，不然咋进厨房不到二十分钟，她家的厨房不停冒烟，像着了火似的，还没等她进去看个究竟，厨房就“砰砰砰”的炸个不停，把个易三春心脏病都吓出来了，好不容易等里面消停，进去一看，她就捂着胸口站不住，挺大挺好的一个铁锅现下破了个大洞，土灶还没了半边，易三春只瞥一眼，就揪心不已，对罪魁祸首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宋桑桑，你咋回事？让你做个饭，你把厨房给整没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说？”易三春眼神凶恶，好像宋桑桑点个头，她就得把人给剥皮拆骨，吞吃入腹。 “我，我真不知道啊！”宋桑桑一脸无辜，她也奇怪呢，半个小时前，她将一心想要给她帮忙的马红玉打发走，自己一人进了厨房，赵家的厨房和她家的也没啥差别，灶上除了一碗才抓出来的腌豇豆，就是糠皮碾压过后的粉末。 外加小碗玉米粒和一碗大米，粗粗看去，这些粮食加起来都不到两斤，就这，还要做赵家上十口人的口粮，宋桑桑空前的觉得任务艰巨，不过没关系，在宋家时，她虽不能动手，但也是见过她娘做饭的，照葫芦画瓢，她还是会的。 环顾一圈，宋桑桑发现易三春比她娘还要抠，柴米油盐酱醋茶，除了黑乎乎的大粒盐之外，其余一概皆无，在宋家她娘做饭时，还得用丝瓜瓤沾两滴油糊一糊锅底呢，赵家却是啥也没。 宋桑桑算是开了眼界，就这么点粮食，也不怕把人给饿死，至于她，当然是无所谓的，赵晨走时，留下了不少吃食，饼干，核桃酥，橘子，柿子，香蕉，麦乳精也有两罐，除此之外，竟还有牛rou干，可把宋桑桑给看傻了眼。 早知道赵晨在工作上有两把刷子，却没想到他连这么珍贵的rou干都能搞到，亏她之前还为赵晨担心，以为他到现在还没转正，是因为技术不行或者得罪了人，现下看来，她是想多了，他没转正，更大的可能是他不想。 宋桑桑心思转了几转，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她也没做过饭，觉得把饭烧熟就成，于是拼了命的往灶台加柴，后面的事，她也莫名其妙，那锅烧着烧着就“砰”，中间那一块掉灶里了，还没等她弄清楚咋回事，土灶也倒了，这下宋桑桑不敢留了，没办法，烟太大了，她只好冲出去，就见到易三春虎视眈眈的瞪着她。 宋桑桑将整件事加加减减的说给了易三春听，她听完气都喘不匀了：“你意思是说，这不怪你，你也不知道咋回事，对吗？” 宋桑桑点头，十分诚恳，她是真的不知道，易三春一见她这表情，还有啥不懂的，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老大，老五，给我把这个败家娘们给按住了。” 宋桑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铁夫妻俩给捉住了，赵铁早就看宋桑桑不顺眼，易三春一使唤，他一秒也不等，上前就把宋桑桑给捉住，怕自己一个人不行，还把自己媳妇招呼上，倒是赵刚，站在旁边抓耳挠腮，就是不肯去，他受四弟好处多多，自然不肯欺负他媳妇。 “老娘今天非得好好教她咋做人媳妇，这个祸害，扫把星，我们赵家真是上辈子倒了八辈子霉，才把你给招进门，让你祸祸，让你祸祸。”眼见易三春的大棒就要挥舞过来，宋桑桑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的了，一口咬在了赵铁手上，“啊啊啊，你，你个泼，泼妇。”他受不住痛，一下将手放开，宋桑桑见状又一脚踹到李翠花身上，她一个不备倒下了，宋桑桑立刻拨开人群，冲出了赵家院子，易三春眼睁睁看着人在她面前消失，气得舌头都捋不直了：“抓，抓，给我把她捉回来！” “早听说这宋小五好吃懒做，没想到做个饭居然能把厨房给毁了。” “谁说不是呢，你说这赵晨看上她啥了，要死要活的娶回来，还花了那么多钱？” “那谁知道，估计是看她长得好，赵晨喜欢呗！” 易三春本就被宋桑桑搞得急火攻心，再听这众人的议论，七窍生烟，眼睛一翻，一下子晕了过去，“娘，娘，你咋了，你快醒醒，别吓我啊！” “快，快，快去卫生室把袁大夫请来，快去！” “对，对，对，快去把她叫过来，叫个年轻人去，脚程快！” 宋桑桑把宋家搅了个天翻地覆，而赵晨却遇上了他最不想见的人，“二姐，你啥时候进城的？我咋不知道？你咋不和家里说声，爹娘不知道多担心你。”李小宝好不容易和赵晨到了汽车厂门口，却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他二姐，简直惊掉了他的下巴。二姐不在家，家里人都以为她是上朋友那去了，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她出去一趟好几天都不回来，所以李家人都没放心上，谁能想到她竟然来了城里？她咋来的？没介绍信也能来？李小宝真是满肚子疑问，不止他，赵石头也不解。 “大妮，你咋进城了？你一个人来的？多危险啊，你想来和我说声，我” “你叫谁大妮呢，大妮也是你叫的？” 第17章 赵石头话还没说完，李大妮对着他就是一顿龇牙，给正在兴头上的赵石头浇下一盆冷水，他这才想起李大妮喜欢的是赵晨，对他可没有任何兴趣，之前他觉得无所谓，现下真碰上了，李大妮还是这个态度，他就有点难受了。 不过转眼一想，她已经和自己定亲，以后有得是机会相处，没必要纠结现在，所以赵石头很快收敛了丧气，精神满满的回答。 “知道，知道，对不起，李同志！”赵石头认真的道歉，李大妮虽厌恶，却也不能把他怎样，毕竟赵晨就在一旁看着呢，只好点头。 “嗯！”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随后转身面对赵晨，连李小宝这个亲弟弟也没兴趣：“赵晨，我是来找你的，有话和你说。”怕赵晨不信，她又多加了一句：“是关于你转正的事。” 她这话一出，不仅赵石头，就是李小宝神色也不对了。谁不知李大妮前几天干的事，现下来找赵晨，能是啥好事。 李小宝一把上前，直视李大妮：“二姐，你找晨哥干啥？他是结了婚的人，你也是定了亲，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可得管好自己的嘴。”他还指着赵晨把工作是事给落实呢，可不敢惹怒他。 “结婚？你说啥？我和谁？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是爹定下的吗？”李大妮大惊失色，抓住李小宝的手，眼睛都不会转了，只盯着他，希望他这是随口胡说，而不是真的。 “哎，哎，二姐，二姐，你放，放开我，疼！”李小宝花了大力气才从李大妮手中挣脱，再看自己的手，都被抓红了，足以看出他二姐用了多大的力气，真是的，不就是结婚吗？至于这么惊讶，她今年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都处过俩对象了，咋还啥也不懂？ 李大妮却顾不得那么多，她面目狰狞，眼睛瞪得和牛眼，不停的摇晃李小宝：“说啊，我嫁给谁？你快说！” 李小宝被她摇得都要吐了，说起话来就相当不客气：“是，是，爹定下的，你和石头哥，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彩礼都下了，你不赶紧回家准备，还待城里干啥？” “什么？赵石头？”李大妮回头，充满血丝的眼睛就盯上了赵石头，把他给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没，没错，是，是我。”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娶我？你看看你那长相，你那条件，配吗？癞蛤蟆想吃天鹅rou，恶心不恶心，我连段哲都看不上，会看上你，你回去就给我把婚事退了，不然我要你好看！” 李大妮气得口不择言，连自己的秘密都忘记隐藏，说实话，要不是她是个女人，力气比不上男人，怕是早上去揍人了。这赵石头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她，她可是要做首富女人的人。 赵石头抹了抹脸，脸色难堪，他知道李大妮看不上自己，但没想到竟这么嫌弃，就差往他脸上吐口唾沫了，他就算再喜欢李大妮，此刻也忍不住心灰。 李小宝也惊呆了，这还是自己那个满脑袋空空，一心想嫁个城里人的二姐吗？她啥时候懂得这么多，嘴巴这么利索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以前不了解她？好奇归好奇，但李小宝，是坚决不准这桩婚事出意外的。 “二姐，你说啥呢？石头哥咋不上你了？再说了，这婚事，爹和娘都同意了的，彩礼都收了，哪能由你性子胡来！” 李小宝信誓旦旦的解释，李大妮听到这冷笑，瞧他这着急的样，想必又从中得了不少好处，她家向来都是这样，三个女儿全是替儿子养的，她爹为了李小宝这个儿子，是命也能豁出去的，不过她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傻子，这件事只要她不同意，就休想成。 “呸，这是我的婚事，我得自己做主，赵石头，你还愣着干啥，赶紧回去和我把婚退了！”李大妮也不理李小宝，反正他也阻止不了自己。 赵石头楞了楞，但还是点了头：“行！”看来李大妮是真厌恶他，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更不会在一听到要和他结婚时就要退婚，或许是以前的自己想错了，看李大妮这性子，就算成功结婚，估计她也不会安分，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强求了。 “不行，二姐，你” “好，石头你想通了就好，那小宝你也一起带回去吧。”在见识过李大妮眼中的恨意后，赵晨也觉得不能让她和石头结婚，否则那不是祸害人嘛，如今既然石头也想通了，那就没啥可说的。 不过，就这么放掉李大妮，赵晨又觉得不甘心，他怕李大妮这次没嫁人，又会缠上自己，只看她出现在汽车厂门口，就明白这人咋想的，她怕是心里还对他有想法。 还有新婚之夜的事，那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喜事，硬生生被李大妮给毁了，赵晨想想就不痛快，特别是桑桑，到现在还不对劲，这些都是李大妮引起的，看来得另外想办法。 她刚刚好像说了个叫段哲的名字，段哲，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似的？还有转正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赵晨确定自己没和任何人说过。 “不，晨哥，我不回去，我不回去，石头哥，你帮帮我，你放心，我肯定让二姐嫁给你。” 好不容易见识了城市的繁华，李小宝哪舍得空手回去，就算多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本来今天就是来干这个的，结果全被二姐毁了。 “算了，小宝，我” “不，石头哥，你就听我的，我” “李小宝，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赵石头，你要是个男人，麻利点，跟我走！” …… 与此同时，中午十一点，赵家院子里，被宋桑桑搬来的救兵，冯春，握着易三春的手，满脸愧疚与真诚：“亲家，实在对不起，我这个女儿天生就和厨房有仇，我自己家也是给她祸祸了的，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好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的。” 易三春僵着张脸：“所以，你的意思是？”冯春见亲家母的脸色苍白，手脚无力，也挺不好意思的，怪她，当初没把话说清楚，才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过，女儿是自家的，让她白白被亲家母收拾，冯春也不愿意。 她搓着手：“这件事委实是我们家桑桑不对，你放心，我已经训过她了，待会儿让她来给你道歉，还有这厨房，这灶，都我们家给你修了，保准被你修得和之前一模一样。 还有，还有，你看，我把桑桑的姐夫和哥哥都带来了，你要同意，我马上他们干活，对了，听说你不舒服，我割了两斤rourou，带了些水果罐头，你多吃点，好好补补，咋样？” 说到这里，冯春rou疼不已，两斤rou啊，还都是肥rou，她亲自去割的，就怕人糊弄，这两斤rou不仅花了她一块六，还让她攒了四个月的rou票也全没了，要搁自家，能吃上半个多月，现下全送别人了，送就送了，关键是人家还不领情。 “咋样？你说咋样？”易三春虎着张脸，要不是她之前才被气晕，没啥力气，她真想一巴掌呼到冯春脸上，让她生个祸害出来，看把自家都折腾成啥样了？ 第一天做饭，就把厨房整塌，要是让她多做几天，赵家是不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扫把星，小贱人，可恨老五没用，让她跑了，否则自己非揍死她不可，哪还轮得到冯春这老贱人在这装模作样，胡说八道，一家子都贱到一块去了。 “你这个女儿，我家实在要不起，你行行好，把她带回去吧，也让我多活几年，行不？”易三春捂着胸口，对冯春怒目而视。 她早想把让宋桑桑和赵晨离婚了，现成的借口，不用白不用，这可是宋桑桑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过即使她和赵晨真的离婚，易三春也解不了气。 那厨房，可是她家用了十几年的，连修新房时都没动它，就被宋桑桑这么糟践了，光想想，她就心痛。不行，得从宋家人身上狠狠咬口rou下来，不然她出不了这口气。 冯春一听就不乐意了：“亲家，你这话咋说的，带回去啥意思啊？让我女儿赵晨离婚吗？那可不成，这事你说了不算，得赵晨开口，再说，哪有才结婚几天就离婚的，到时，我女儿咋办？你要实在生气，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以后啊，尽量不让我女儿进厨房就好了，我这么多年就没让她进过，你看，我家不是好好的。” 这不要脸的话，亏她也能说出来，易三春听到脸都绿了，抖着手，指着冯春，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你，你给我滚！” 第18章 易三春的咆哮声传遍了整个院子，冯春站在她身旁，尴尬的同时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她知道不让女儿进厨房，这在乡下是天方夜谭，可她女儿真的在这方面没天赋。她是亲身体验过了的，可看亲家母的样子，是不会接受这个意见的，她叹了口气，看来至少半年，她是得赵宋两家来回跑，往后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