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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六岁的时候认识他。” “在一个幽暗的小巷,他被舅舅家里的人打了一顿,他窝在巷角瑟瑟发抖,然后你走过去,给了他一颗糖。” “他把那颗糖,一直留到了现在。” “后来,你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你们在那个时间遇见了和自己相像的对方,你们成为了彼此唯一的朋友和亲人,也就是在那时,你,成为了他的光,将他拉出了万丈深渊。” “所以他爱上了你。” 他按着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宋依蓝。” 一股凉意从头冒到脚,安黎的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你调查我?” 闻言,江临故像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安黎,你是我的妻子,了解你的过去算调查么?” 不知是怎样的情绪,安黎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烧着,胸腔沉闷又酸涩。 “江临故,你什么意思。”安黎攥着裙边,扬起头,“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在怪我?怪我让叶桢爱上了我,怪我被送去了宋家,怪我在那段时光里遇见了他!” “还是说。”安黎笑了起来,“怪我让他比你早认识我了那么多年。” “你现在生气,是怕他抢走了我,还是怕我爱上了他?” 江临故的眸光微动了一下。 安黎继续道:“应该都有吧,毕竟在你眼里,我安黎就是你一个人的所有物,从我的身体到灵魂,都必须刻上你江临故的名字,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而我不可以。” “你不信任我。”安黎瞪着他,“从始至终,我对你而言,不过就是一件物品。” 那阴暗的暗流逐渐开始涌动,他不喜欢她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也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 “物品?安黎,如果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件物品的话,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吗?”江临故盯着她,眼底的阴翳涌动着。 他后退一步,抬手拿起置物架上的一个花瓶,毫不犹豫地用力砸下。 破碎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屋内,花瓶四分五裂,碎片砸在安黎脚边。 “啊!” 安黎浑身一颤,身体无法克制地开始发抖。 “这,”江临故指着那一地的碎片,“就是你的下场。” 安黎看着脚边的那一块碎片,恐惧开始涌上心头,她像似被人钳制住了咽喉而无法呼吸。 她抬眼看向江临故,只觉得此刻的江临故无比陌生,又令人心生恐惧。 “你这个疯子!”安黎颤抖着身体,此时此刻她只想离开。 安黎用力推开江临故,转头就往屋外跑,还没迈出一步她就被人从后拦腰抱起。 “跑什么?去找你的白月光?”江临故低头贴着她的耳畔,“你说得对,我就是要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安黎,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你休想离开一步!” “你放开我!”安黎用力挣扎,她揪着江临故的衣领,扯下几颗纽扣。 “我们本来就不是因为爱情才走到一起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利益,你现在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要去找谁你管得着吗!” 安黎只觉得自己的腰腹被勒得生疼,肩颈一疼,江临故咬上了她的脖子,安黎用力推开他,没有任何思考的抬起了手。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 江临故被打得偏过了头。 安黎愣住了。 半晌,江临故转过了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他一半的眉眼,他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发麻的嘴角,倏地笑了。 安黎回过神,赶紧拔腿就往外跑。 然而下一秒她只觉得身子一沉,背部撞上了冰冷的墙面,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她被他暴戾的气息全数环绕。 这个吻像极了今天的他,暴戾狂躁,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 江临故的理智全数崩塌,他彻底失控了。 那句“我们的关系只有利益”,那句“你管不着”,那个落下的巴掌,还有安黎眼中距他于千里之外的眼神,让他彻底疯了。 他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良善的人,知道自己是有多么黑暗而又可怕,但是他不愿意把这一面带到安黎面前,所以即便他的占有欲再强,他都一直忍着,想要不去束缚安黎,想要安黎可以慢慢地爱上他。 他给足了安黎自由和空间,就是不想她害怕他。 可是这一晚,他终究还是成为了另一个自己,那个残暴的,阴冷的,想要占有安黎的全部的自己。 他一只手禁锢着安黎的双手在身后,另一只手紧捏着安黎的下颌让她无法动弹。 他啃咬着她的唇瓣,带着怒气的灼热的吻从上而下,那轻薄的礼服布料在他掌中彻底粉碎,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 他大概真的疯了,疯到想要霸道地完全占有安黎,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想要让她再没有力气可以逃离。 如果他是地狱的恶魔,那他也要把安黎一起带下去,让她永远留在他的地狱里。 怀中的人渐渐放弃了挣扎,江临故喜欢这样温顺的她。 …… 蓦地,唇上突然落下一滴温热,带着咸涩的味道。 江临故的动作登时停住。 他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