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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要是真出了这些事,只怕其他人未必有你这样的胆量。” 夏灵瞬笑道:“只要这个国家越来越好,大家的底气自然也越来越足,万岁爷就放心吧。” 朱拱橄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是满目憧憬地看着宫殿前摆放着的巨大的鳌山灯。夏灵瞬也不留他,只是让身边的一众宫人跟着几个娃娃,带他们好好赏灯,自己则陪在朱厚照身边。 鳌山灯边倒是也有不少外国使臣和接待他们的官员,有的是第一次来到大明,见朱厚照身边竟然跟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不免有些惊讶,又见两人行为举止极其亲密,朱厚照还为她拢衣襟,忍不住出声询问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倒是旁边的大明官员一脸淡定,道:“皇爷身边跟着的自然是娘娘。” 这下让使者更加惊讶,道:“如何确定呢?” 大明官员有些得意,煞有介事地解释道:“皇爷只有皇后娘娘一位妻子,并无其余后妃,帝后琴瑟和鸣,皇嗣绵延。唯有娘娘与皇爷这般亲近,再无可能是其他人。” 他说着说着倒也没有发现自己态度上的转变,并未觉得身为九五之尊的大明皇爷应该三妻四妾,甚至还带着妻子抛头露面。 那边夏灵瞬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嘟囔道:“难不成是我今日穿的太少了?” 朱厚照嘲笑道:“多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夏灵瞬白他一眼,随后道:“我今日才知道,咱们家菜菜为什么一直嘎嘎叫。” 朱厚照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夏灵瞬借机打击报复,嘲笑道:“因为他叫的是哥哥,就是咬字不清才成了‘嘎嘎’,二哥儿这个叔叔可是赶在你这个爹前面了。” 朱厚照不敢置信地开口道:“原来他每天嘎嘎叫是在叫兴王世子……你排在我前面就算了,怎么兴王家的小娃娃都赶在我前面了?再说这辈分也不对啊,叫叔叔还差不多,怎么能叫哥哥……” 夏灵瞬揶揄道:“他年纪还小,哪里懂这些辈分,还不是会叫什么就叫什么了?你以后可得在你儿子面前多转几圈,不然等他长大了就更没有你这个爹的位置了。” 朱厚照正要说什么,孙吉已经快步走了过来,道:“万岁爷,还有外国使臣未曾觐见……” 夏灵瞬见朱厚照看向自己,开玩笑道:“怎么,你还真把我当小娃娃啊?你去吧,我回宫里找两件厚实一些的衣服换上,免得一会儿灯还没怎么看就先风寒了。” 朱厚照伸手帮她扶了扶有些滑落的发簪,道:“一会儿早些回来,我今年叫他们找了做药发木偶的工匠来,宫外最时兴这个,你也许久没有看过了吧?” 夏灵瞬垂下眼睑,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道:“知道了,你快去吧。”她目送着朱厚照离开,这才打算转身去找孩子们。 一个内官忽然走了过来,低眉顺眼,恭敬开口道:“娘娘,王太医请您过去,说是王妃的伤不大好……” 夏灵瞬微微一愣,道:“怎么了?难不成脚腕腕骨伤重了?”她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又思及朱拱橄年纪虽小但心事极重,告诉他也是徒增烦恼,便道:“我这就回去,你去支会蒲桃他们一声,就说我回去换衣裳了。” “是。” 宫人们这个时候必然都去看灯了,宫道上没什么人。夏灵瞬也懒得再叫人,自己接过内官手中照明用的灯便往回走,她走到一半又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忍不住停下脚步思考起来。 “刚才那个人看着怎么有些面生……王太医并不擅长跌打之症,蒲桃不会吩咐人去找他才是……” 夏灵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想着返回去再问个究竟,忽然被人按着捂住了嘴,冬日里穿着笨重,饶是她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 捂着夏灵瞬嘴的内官见她不动弹了,急忙松开手,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还有气,这才放松下来,道:“还好没死……”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纪稍长的内官,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宁王要的就是她和皇子去死,你怕什么?” “这可是皇后娘娘……” “都收了宁王的钱财,管她是皇后娘娘还是王母娘娘,宁王要她三更死,就不能留她到五更。”老内官看到小内官恐慌的样子,又问道:“让你趁乱往皇子身上泼水,你泼了吗?” “泼了,那水冷着呢,任谁也经不住那样一泼,必然会带着皇子……”小内官搓搓手,道:“那……那我们直接将皇后勒死不就好了……” “要是直接勒死,皇爷查不出个一二,明天不管是你我还是其他人,脑袋都得落地。要是换一种死法,咱们还有一线生机。”老内官从袖中掏出一条粗麻绳扔给小内官,道:“把她给我捆好了。” 小内官一边将夏灵瞬捆好,一边颤颤巍巍地问道:“那……那换哪一种?” 老内官得意地笑了笑,道:“这宫里如今到处都是灯,走水也是常有的事……如今内宫没什么人,只需把皇后绑回去,放一把火……到时候人们只顾四处逃生,谁知道皇后是逃了还是死了。”他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罩在夏灵瞬头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觉得看起来与平日里宫人们运送东西相差不大,这才满意地拍拍手,道:“咱们自后门走,一会儿回去先将皇子和他那个乳母弄晕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