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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们不解,但看弘虚禅师一副敬畏,也忙笑道:“看祖师爷的意思,这是得了大造化,改了命了?” 弘虚禅师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却见姬冰原带着云祯先去了碧云山房,命他坐下,看素斋上来了,先自己尝了尝那甜酒,觉得味道还行,才倒了点给他:“稍稍喝点润润喉就行了,你这酒量,朕实不敢再给你喝酒了。” 云祯心里正有鬼,听他这么一说,脸忽然烧得通红,拿着那杯子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低着头。 姬冰原看他耳朵红透,料不到这孩子于这情事上竟如此害羞,倒不好再打趣他了,便道:“好端端的来批什么命?做什么又自己咒自己?佛门之地,自有灵性,岂可如此胡说八道的。” 云祯正是极惧他之时,只能老老实实道:“章先生说,屈老太傅前些日子文会专门找了他去对弈,应是有意要将他家孙女儿嫁进来。叫我这些日子好好的不许再胡闹。我想着人家好端端的一姑娘,我这好龙阳的,何必祸害了人家呢?但是他是帝师嘛,到时候他求到您跟前,您也不好做,不如我批个不好的命来,也好一劳永逸,绝了其他提亲也好。” 姬冰原料不到原来屈太傅已事先和章琰透过风了,果然一日不管束着,这孩子一天就能把天捅出来个窟窿。 他微微叹气道:“屈太傅这事,朕已替你回绝了,你放心,他家闺女不愁嫁,耽误不了,这也还小呢。” 云祯吃了一惊,又松了口气,偷偷看了眼姬冰原:“回了?您怎么回的?” 姬冰原道:“屈太傅是个通达明理之人,又是朕的老师,自然不能欺瞒,朕对他说,老师不是希望朕身边有个知心人吗?朕半辈子,就只留昭信候这一个知心人,打算长长久久的,实在割爱不得,请老师谅解。” 云祯才刚刚放松下来,却忽然听到姬冰原这么一番表白出来,惊得一口酒呛咳起来,咳嗽了好几声,抬眼看姬冰原一直凝视着他,不敢置信:“皇上和我开玩笑的吧?您真的这么说了?” 姬冰原道:“君无戏言。” 云祯脸色一言难尽,姬冰原却道:“朕说了你是皇后,自然心里就当你是皇后了,帝师当年教导我,如师如父,自然是不能欺瞒他,再说婚姻大事,依你这般胡闹,弄个什么瞎批的命出去传扬,那才真是得罪了屈家整族呢!” 那是真的命来着,才不是瞎批,云祯低声嘀咕,姬冰原没听清,斥他:“下次不许胡闹,今后再有人提亲,你让他们来找朕就是了,朕自然会替你解决。” 云祯只得老老实实应了,姬冰原看他脸上红晕未退,眼含秋水,不由心下又微漾,笑道: “今晚再进宫陪陪朕吧?” 然后他满意看着云祯又再次涨红了脸。 第85章 怜惜 云祯也不知道怎么把那餐素斋吃完的,吃完后姬冰原还特别体贴问他:“是打算回城呢还是再逛逛?” 云祯以为皇上应该会赶着回宫,毕竟微服出来,多不安全啊!看皇上只带了几个侍卫还有丁公公,连忙道:“我在山下随便逛逛……我刚才看到山门下边有杂耍庙会,没细看。” 姬冰原温和道:“好。” 云祯这下放心了,于是还喝了碗汤才起了身。 然后他发现好的意思是,皇上居然真的跟着他缓缓走在人来人往的庙会中! 云祯看着一旁高信对着他使眼色的脸,头也开始痛起来,这人来人往的,皇上的安全难以保障啊!他连忙道:“算了算了,这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山后边走走看看风景就回去吧。” 姬冰原本就是来陪他的,人少自然更好,于是一行人转入了后山,渐渐人烟不见,只听到鸟声聒碎,树影纷批,再看远处一带波光,河水潺潺犹如碎银,流过楼阁,宛如画一般。也觉得心旷神怡,涤尽尘心。 姬冰原和云祯并肩而行,丁岱拉了高信远远跟在后头。 高信不解道:“不走近些怕皇上一会召唤应答不及。” 丁岱道:“我是想给你看一种稀世奇鸟,你看到没?在那边银杏树枝子上栖着,黄灿灿的那就是,还喳喳喳叫着呢。” 高信连忙凝目望去,望了一会儿不见问他:“在哪里?” 丁岱道:“你看不到?看不到就对了,这是一般人看不到的。” 高信信以为真:“公公教我,这是什么鸟这般稀罕?” 丁岱道:“这种鸟又蠢又钝,只会聒噪碍眼,人都叫它呆鸟。” 高信茫然了一会儿,只见后头几个侍卫掩嘴而笑,忽然反应过来,怒道:“你这老头儿又戏耍我!” 这边厢姬冰原和云祯并肩而行,姬冰原饶有兴致问他:“上次你射箭救人那次也是庙会吧?你还挺喜欢热闹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在宫里,也是喜欢看百戏,钟鼓司当时为了你,专门排了不少合适孩子看的杂耍新戏呢。” 云祯想起老于说的母亲为了自己不早夭,经常进宫让他抱来,问道:“皇上,您那时候才登基没多久吧?不嫌我吵吗?” 姬冰原道:“怎么会,小小一团,糯米团就一般,十分可爱,很好玩,朕是独子,没有弟弟meimei,看到你还是挺新鲜的,朕批折子的时候你还尿在朕龙袍上过呢。” “朕还没有说什么,你自己先看着朕哭了,那时候你也有三岁了吧,其实已经能自己尿尿了,那天大概是太困了,窝在朕的怀里打盹,又困又想尿尿,后来大概没忍住,尿出来以后就自己哭了,正好那天你娘有事去兵部了,朕怎么哄都哄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