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高端洋气的丈夫骤然回归质朴本色,崔琰稍有不适应,揉着丈夫的脸蛋道:“咱们还是先聊聊生男还是生女吧。” 算上前两辈子,崔琰已经儿子五连发了,因此她特别想要一个长得酷似丈夫的小女儿……好好捉弄几年。实在是大宝固然傲娇,但在她这个亲娘面前一贯逆来顺受,崔琰玩弄儿子已然兴趣不大,更不能再获得新鲜感了。 乔浈听说,微微一笑,“咱们还有两个侄子呢。”怀孕的老婆可惹不得,死侄子好歹不死我儿嘛。 老婆儿子当前,侄子立即甩货了么,崔琰心说小浈浈,我太爱你了。“他们都是人夫了,不好下手啦。” 乔浈一本正经道:“人夫不是别有韵味吗?” 崔琰抱着丈夫脖子,就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有夫如此,此生无怨啦。” 国师夫人再次怀孕的消息当晚便在暗部主要成员中传了个遍。 翌日,崔琰先跟准时来上班的乔仲枢和安王开了个通气会。以现在她的身体状态,可以想象乔浈对外事定然报喜不报忧,她希望两个侄子能多帮她留意京城各势力的动向和局势发展。 如今皇帝的三个嫡子正好各自参与一方战事,且都有强援辅助:太子与唐家在看守东面,三皇子与辽王一系在东北,四皇子与崔家在西北。转眼便是年关,在外的两位皇子也即将归来,在京城短兵相接一番后,今后这三兄弟要明争暗斗数年乃至十数年,直到其中一个有十足的把握坐稳金銮殿的龙椅。 暗部表面上绝对中立,但其实偏向四皇子。一旦太子在徐二的蛊惑下,真的铤而走险使出什么阴招,暗部定要插手干预……崔琰绝对不想因为怀孕,就让自己对大晋将来一年多的风起云涌一无所知——她的武器制作所还得根据当前局势修改订单和生产计划呢。 九婶一番推心置腹,惹得两个侄子连连点头。这哥俩因为经历坎坷而性情迥异,但却有个共同点——非常厌恶太子!而且二人都是被崔琰亲手提拔,面对知遇之恩,暂且欺瞒下九叔给九婶透露一手消息,这哥俩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在家里跟侄子说话,当然避不开乔浈的耳目。有心劝老婆安心养胎,但深知妻子野心的他,还真开不了口。 崔琰可不知道丈夫的纠结,她正在卧房里用宽丝带缠胸,免得怀孕期间胸器过度下垂。结果乔浈沉吟着进门,抬眼便撞见妻子~乳~沟深深的一对酥胸,当即呆立当场。 崔琰得意洋洋道:“不认识我了吗?” 乔浈咳了一声,脸颊微烫,由衷道:“我不认识你的胸了。” 崔琰一噎,而后便飞扑上前,剥起了丈夫的衣裳,还气呼呼地拿一根发带绑在了他的“小兄弟”上。 乔浈大笑,还自觉主动地把发带打了个蝴蝶结,“不认识我了吗?” 崔琰扎在丈夫的怀里乐得直抖,边喘边道:“我不认识你的~命~根了。” 自觉已经经过大风大浪的暗卫们在各个角落里听到国师夫妇的对话,不约而同心中高呼:“主公,您该再给我们涨些俸禄了!” ☆、75发表 太子颤抖着离开亲生弟弟温暖的身体,便一头躺倒在床上喘息,等他恢复精力,抬手就拍在身边弟弟的股间,“你总是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哦,对,险些忘了。”他解开了缚住二弟嘴巴的腰带。 乔仲枢动也不动。 太子叹息良久,才问,“你恨我吗?” 乔仲枢不答。 太子自嘲道:“怕是恨我恨得想我死了吧。” 乔仲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太子三根手指并拢,又快又猛地戳进弟弟的体内,并在湿滑温暖的内壁上刮擦良久,仍不见弟弟有何起色。太子慢慢抽回手指,意兴阑珊,“难怪,快废了吗?当初你可是一插就兴奋得不得了呢。”他起身拿了床锦被盖住弟弟~赤~裸的身体,“终于快解脱了。”太子咯咯笑个不止,“九叔不会饶过我的,”他忽然低下头,凑在弟弟的耳边柔声道,“我也不会饶过你的。” 乔仲枢目视床顶繁复的花纹,依旧无动于衷。 太子顿感无趣,合眼养神约莫半个时辰,才面带不舍地施施然离去。 此时,也才有内侍大着胆子上前,替二皇子解开绑住他手脚的绳索。乔仲枢默默地揉了揉勒出印子的手腕,也不理会正眼眶含泪跟着他十多年的总管太监,直接开口:要水沐浴。 梳洗更衣之后,乔仲枢出了宫,去往他的产业之一,秋语楼。行至半路,遇到了已经官居吏部侍郎的苏大公子苏愈。乔仲枢心中有事,没兴趣和笑面虎周旋寒暄,只打了个招呼便吩咐车驾继续前行。 苏愈目送皇子与随行远去,冷笑一声,“又被太子欺负了。”不管他有多不屑,乔仲枢也是皇子,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苏愈又遥遥拱了拱手,才回到自家马车之上。 却说乔仲枢车驾刚刚停住,秋语楼楼主庄琼芳已经带人迎了出来。看见彼此同样湿漉漉的头发,难兄难弟相视一笑,相偕迈步入楼。 二人将随从留在门外,一同进入楼内密室,庄琼芳先开口询问道:“殿下,决定了没有?” 如今的二皇子哪有宫里时那般平静,神情语气无不透着狠厉之色,厌怏怏道:“我死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父亲、长兄、生母……你们既然不拿我当亲人,我只好让你们当死人。 庄琼芳闻言,微微一笑,目光深邃,“辱我者,必以百倍偿之。”起身倒了杯茶递到二皇子手中,“生无可恋,不如死得壮阔一些。” 苏愈捉住了自己的弟弟,来胁迫他,百般折辱千般利用,直到弟弟被苏二公子失手害死,苏愈还敢瞒着他一切如旧地折辱他——庄琼芳的心底怒号:苏愈,我要你陪葬! 两人心潮澎湃,表面上依旧一派平和,喝茶对弈,好不悠闲。直到心腹轻敲房门,得了应允,直接跪倒在地,“崔王妃到了。” 乔仲枢随手丢开白玉棋子,“四弟妹来了?我这当哥哥的不好知而不见。” 庄琼芳也跟着自家殿下一同出现,与崔琰见礼,奉承几句之后便回了后台,留下乔仲枢与这位皇子妃吃茶闲聊。 崔琰对太子与二皇子、苏大公子苏愈与庄老板,这两段爱恨情仇心知肚明,却从没有插手的打算,甚至连好奇的意思都没有。她的丈夫四皇子乔季桓曾经镇守北部雄关,连战连胜,又为人温和、气度恢弘,无论声势还是人心都早已胜过同样能征善战但失之暴躁的三皇子,而刚愎自用、公私不分的太子言行又一天比一天更暴戾执拗——太子这副模样可正和自己身边言笑晏晏却时而露出一丝阴鸷之气的二皇子不无干系。 原因无他,被常年侮辱凌虐的二皇子看不到希望,不惜自己名声臭遍大晋,偶尔撒娇任性一把,便足以令太子色令智昏,如此反复,终于成功地把太子拖进了下水道:敢把亲生弟弟当~禁~脔……这~yin~乱又荒唐的程度距离先帝也不差什么了。 坦白说,哪怕命运不公也要拼命反抗,崔琰十分欣赏二皇子这份决绝,不仅如此,她发现自己居然和他相当聊得来。无论是关外局势和国内几大世家的动向,二伯和弟妹很多看法都高度一致。 大晋并没有“后宫不得干政”这种规矩,大家怕的只是外行指导内行,不会干硬要瞎干而已…… 二人聊天气氛融洽,时间也过得飞快,这时庄老板压轴,粉墨登场:他扮演的正是大晋版秦香莲,人生辛劳又坎坷,还被丈夫欺骗并折磨,最后绝望之下和负心汉同归于尽。高~潮~时,正是庄老板手刃丈夫,凄厉又高亢的唱腔听得崔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而坐在不远包厢里的苏愈听得过瘾,笑得更像个偷着了母鸡的狐狸…… 曲终,谢幕,崔琰感慨良久,终于真诚劝了一句,“你多加小心。”太子傲慢疯狂、行事无忌,无望时像这出戏中的女主角一样玉石俱焚,他不是干不出来。 乔仲枢沉默良久,就在崔琰以为等不到回答而打算告辞时,他忽然道:“我也交浅言深一次——狡兔死良犬烹,我们兄弟四个,都靠不住,你们崔家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的好。” 崔琰点点头,这是大实话。不忌惮外戚的皇帝脑袋一定有问题,她谢过二皇子的逆耳良言,便与她这位二伯道了别——谁能想这竟是二人的永别。 东宫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皇帝。 太子在床笫间爱好异于常人,连皇帝自己都中了招,再染指亲弟弟,皇帝都不觉得意外。只是太子和二皇子睡得次数越多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太子的行事就越不对劲儿……堂堂储君居然连枕边歪风都扛不住,皇帝的耐心也终于消磨得差不多了,他吩咐总管太监把二皇子叫过来,先教育教育。 自从伊夏刺客暗杀未果之后,皇帝越发小心谨慎,宫中两大顶尖高手轻易不离左右,总管太监正是其中之一,若非如今京城风波诡谲,担心太子在前来的半路出什么意外,他也不肯派出这位绝顶好手。 与此同时,因为成亲多次被太子阻挠而无法离宫居住的二皇子,正向眼前的一个文弱内侍拱手,“有劳九叔了。”说完,便整起行装:将那片柳叶形的细长刀片埋在左手小臂皮rou之下,唯一露出皮肤表面便于发力的小刀柄正好和突出的腕骨紧紧挨着……他撒了点止血药免得太早露馅,又拿了粒猩红得刺目的小药丸黏在后槽牙上。一切准备妥当,他赶在父皇的总管太监到来之前直奔东宫方向而去,然后便是绕了个圈,转向皇帝所在的宫殿。 大总管扑了个空,听宫人说二皇子去了东宫,只好带着人去太子的地盘寻人。可惜他这一行人刚踏进东宫的门,便被乔浈的几位得力手下拦了个正着,“国师和太子说话,闲人免进。” 大总管一噎,可也知道凭他打不过国师这么多手下,也得罪不起国师本人,只得把皇帝的命令重复了一番,至于结果如何,就听天命吧。 乔仲枢在乾清宫门口被侍卫们搜身——被天下闻名又训练有素的伊夏刺客杀进宫闱,虽然他们未能得逞,还留下了不少尸首,但也杀伤了不少好手。若说伊夏人没有内应,真是老天爷都不信。而起此举显然深深刺激了皇帝那脆弱多疑又犹豫不决的神经,于是除了国师和太子之外,任何人面君都要搜身,所谓亲疏与地位尊卑的差别也只是搜得彻不彻底而已。 乔仲枢当然属于不必搜查得太彻底的那类。他望了望天边正被乌云缓缓遮盖的明月,心中并无任何起伏,迈步进殿,十分顺利地见到了他的父皇,还特意走至一个比较近的位置行礼……这些皇帝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而他身边的两个好手一个正被扣在东宫,而另一个正站在角落里默默地观察着一切。 乔仲枢装作有事上奏,低下头从左臂上~抽~出杀人的细刃,抬手一弹——风雨不辍数年来十万次的训练,足够他……一击得手。 看着那道银光精准地钉入皇帝的眉心,在宫女与内侍的尖叫声中,乔仲枢大笑着任由冲进来的侍卫制住自己,眨了眨眼睛,像是把人生最辉煌的一刻铭记于心,便一口咬破了口中毒药。 伊夏人的独门毒药果然效力惊人,他没感到任何痛苦,再无遗憾地离开了人世。 乾清宫已经乱作一团,与此同时二皇子的寝宫也火光冲天。 秋语楼里,庄老板身无寸缕,灯光照在他身上的金环上折射出暧昧的光泽,他撩开窗帘往外望去,皇宫方向的喧闹似乎也能依稀传入耳中。 庄琼芳走回床前,拍了拍正闭目浅眠的苏愈,听到含混不清的应答,他满意地笑了笑,硬生生地从胸前以及双腿之间扯下三只金环,又将它们一一捋成条,锋利而带着鲜血的尖端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便轻而易举地戳穿了苏愈的命根。 剧痛袭来,苏愈顿时清醒,但麻木又沉重,几乎不再属于自己的四肢提醒着他,自己显然着了道,也……成了砧板上的鱼rou。 庄琼芳笑得扭曲,“苏大公子未免太信任我了。” 苏愈是个明白人,自知此时绝不能再刺激他,但头脑不时昏沉,心里也总有团火焰却发泄不得……他只好勉强笑道:“我……一直倾慕于你,奈何你……总是不懂我的心。” 苏愈头脑若是十足清醒,绝说不出这种话。庄老板心中满意,手中再下一针,苏愈左胸的突起顿时冒出点点血珠,“你中的毒可是和先帝、太子的一样,你足以自傲了。” 苏愈大惊,“你!难道你和乔仲枢勾结伊夏!” “殿下与我总比太子高尚,卖国我们还干不出来。伊夏折在京里的人……又不是没有一个活口。” 苏愈愣了一会,终于想清楚始末,惊讶还是愤怒最终都只得变成无奈,“国师……吗?” 庄琼芳又笑了,“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真正勾结伊夏的那位,你真的不知道吗?” 苏愈惊惧更甚,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庄琼芳自言自语道:“他们要来了。”说着,又看向苏愈,“你我不能同日生,但死在一起,再不分彼此,你高兴吗?” 苏愈嘴唇都咬出了血丝,“你这个疯子!”却在右胸挨了一针后,叫得越发刺耳。而他守在门外的随从则早已横尸遍地。 是夜,秋语楼大火,绵连半条街。第二天,四皇子乔季桓在国师的默许下,奋起逼宫,太子也于当日服毒自尽。 乔浈在国师府中紫竹茂盛的密地中,摩挲了会儿先祖留下的至宝,却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或许自己……该再等等看? ☆、76发表 崔珩发现meimei变了,自从她救下四皇子在家养伤时起。 之前的meimei总有若无若无的一股怨气与不甘,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却无法瞒过与她朝夕相处的自己,对此崔珩真是又不解又无奈。好在meimei她在静养时似是顿悟了,然后就变得……让他更喜欢了。 比如现在,meimei就正勾着他的脖子撒娇,“今儿上赶着奉承的那公子还有他meimei,有点碍眼呢。” 崔家这对嫡出兄妹只会和乔家联姻,西北像样一点的家族心里都有数,但是不能当正室,还不能琢磨下侧室,或者姬妾什么的嘛——大晋嫡庶待遇异常分明执行又相对严格,但有道是妻不如妾,小情人枕边风的威力谁会小瞧? 所以在崔家兄妹即将进京待选的这段时间,崔珩身陷西北众多庶出姑娘轮番花枝招展,各种抛媚眼的重灾区。 兄妹再怎么情深,崔琰也不会不知分寸地贸然插手哥哥的房内事。实在是因为……能让崔琰三世都印象深刻的人物不是牛人就是“神奇”到了一定境界,不巧的是,围着他二哥转的那批人中就有人属于后者,而且不止一个。 于是崔琰以撒娇的口吻提出要求,崔珩答应得没有半点迟疑,随后还仔细解释,并不故作深沉,“冷落庶出公子小姐们,咱们大哥大姐心里定然不舒坦,也显得我太目下无尘了。” 崔琰在二哥脸上亲了一口,“二哥,跟你商量个事儿。”说完,便从哥哥的腿上跳下地,从书架上拿了几本小册子又坐了回来。 感觉到meimei的胸脯在自己胸前轻轻一蹭,旋即离开,没过一会儿又贴了回来……崔珩原本略微僵直的身体终于放松,心中还长舒了口气,幸亏meimei贴得不紧,不然就真扛不住了。 后面的事儿不用细述,兄妹同心同德携手创办了大晋第一家新式兵器制造所。兄妹俩前所未有的“亲密无间”,让崔珩从惊喜到满足的同时,也横生出些许感慨:我的意志力得到了大幅提升,即使meimei亲亲搂搂抱抱三项招数交叉无序多次运用,依旧可以维持表面上八风不动……不过要是meimei小手再往下挪一寸,结果就说不好了唉。 却说兄妹俩共同创业,刚打下了个稳固的基石,两人就不得不离开西北去往京城待选指婚。 临行之前,父亲崔逸把崔珩叫到书房,屏退左右,凝重道:“前一阵子,族里都在议论把二丫头配给四皇子。我看二丫头心里头不大乐意。也是,皇家的媳妇哪里这么好做,吃暗亏受些委屈总是难免。” 崔珩默然不语。他心里明白,父亲虽然偶尔态度冷淡,却不会罔顾儿女心意,但族老们各怀心思,不少人觉得能与皇子联姻,崔家可以更进一步。 想了想,崔珩觉得有必要替meimei争取一下,便开口道:“族老们大约想着咱家可以仿照唐家,靠着女儿当了皇后,家族也跟着一飞冲天。可是当年陛下根基不稳,需要世家之力,如今他已权柄在握,定然打着打压消减几大世家的算盘。meimei的本事又着实令人眼红……不论哪位皇子娶到了meimei,都可以名正言顺地让他姓乔的儿子继承母亲手中的一切,连巧取豪夺的名声都落不到,这买卖无本万利再划算没有了。” 儿子想得通透,崔逸老怀大慰,“总有人看不清,他们还担心得罪皇族呢。”说着,话锋一转,“劝劝你meimei——我知道在二丫头心里我说上十句,都比不上你一句。” 崔珩面上尴尬,心中得意,轻声道:“meimei一向懂事,她知道您有难处。” 崔逸洒然一笑,“你可真是向着二丫头。”随后,又叹道,“好像一转眼,二丫头就长大了。”他也想修补父女关系,又不知从何处着手,“到了京城,你多留心,若是二丫头真的不情愿,你就弄出些事情来,把她带回西北……招赘也不赖。”崔逸觉得,凭二郎和二丫头的感情,meimei多分些家产,也不会闹到家宅不宁。 崔珩闻言,动了容,躬身郑重道:“父亲放心。” 几天后,崔珩与崔琰坐着马车,驰向京城。兄妹俩都知道婚后不会有太多机会能像现在一般随意亲近了,所以异常珍惜朝夕相处两小无猜的好时光。尤其是恢复了前世记忆的崔琰更是变本加厉地黏着二哥,崔珩呢,也有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小心思:他想meimei多陪他,一点也不想讨论谁可能成为他的妹夫;而且他也还没把老爹的决定告诉meimei,原因是担心meimei感动之下不让父亲为难,而真的委屈自己。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刚刚跟meimei暗示了婚事可以自主之后,第一场相亲会时国师乔浈的“横空出世”打了崔珩一个措手不及。看着国师无视任何潜规则,与meimei相偕而出,崔珩相当不是滋味儿:一是国师实在太不讲究了,二是meimei居然……屈服了。谁知更不讲究的还在后头,国师连死缠烂打天天蹲守国公府都干得出来……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比起四皇子不卑不亢的来往,国师这放□段的持续讨好,足以让meimei的婚事速战速决了。乔浈看向meimei那专注又温柔的眼神落在崔珩眼里,他十分清楚乔浈对meimei动了真心,也正是因此,他并不排斥国师,而且显然在meimei心里,自己的地位稳固如初,崔珩心中也只是偶尔酸一下,却总体上乐见其成。 年末,兄妹俩回到西北,崔珩跟父亲崔逸详细说起京城经历,崔逸听了,有些犹豫道:“国师这个年纪……我总担心他子嗣上别有什么毛病。” 崔珩垂头,小声道:“儿子也担心……不过国师大人总不至于‘欺负’meimei吧。”后面半句不太靠谱的,崔珩隐下没说:他嘴里的“欺负”是指,若真有隐疾,就别耽误我meimei养几个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