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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这样,也由不得沈依依不小心,他们家往日是什么样,附近谁不知道,猛地一下全是rou味,没得招惹了人眼红,招来是非。所以她忙不迭的取出了两个陶罐,将野鸡的rou都踢了出来分别放进去,又将带着蘑菇的汤灌满了罐子,随后就立即让大郎将这两罐子鸡汤提溜到了沈清明的屋子里。自己则往那只剩下鸡骨架和党参的铁锅里又加了两瓢的水,继续炖了起来。 也是她动作够快,这里刚忙乎完,那锅里刚重新开始滚动起来,家里的大门就被人用力的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妇人大大咧咧,刺耳的呼声。 “哎呦我说怎么就这么香呢,合着是你家啊!我说大郎啊,你家前些日子都要借米吃了,怎么这会儿反而有了闲钱买荤腥?莫不是外头那些个闲话说对了额?你家捡着钱了?” 因着这边是靠近城南城墙的地界,早先是空着留给大军防御时调兵用的走道的地,所以建房子的时候规制就和县城中心那地界有些不一样,是竖向拓展,沈依依家虽是坐南朝北的格局,却将大门开在东侧面,而这会儿说话的人,就是北面倒座另一边院子人家的三媳妇,附近三五条街上最有名的大嘴巴、是非精。 听听她这话说的,你自己闻着味就过来查看别家的伙食这本身就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当着别人的面直接说人家借米?捡钱?这明打明是想和人干仗还是怎么滴?反正听见响声出来的大郎看着是她,听着那话,立马脸就黑了。偏偏人家还没个主人家生气的意识,边说着闲话,边往厨房里钻,进了厨房,也不管沈依依正在烧火,直接自己动手,就开始掀锅盖。 “哎呦,是鸡骨架?我说大丫啊,怎么吃这个?这样的骨头,人饭馆子可都是喂狗的。滋滋,这东西捡来炖汤……” 这话语,再加上那假模假式的捂着嘴一脸嫌弃的模样,呵呵,这下沈依依也气着了,合着这是说他们家的人都是狗?忍不住开怼起来。 “这不是穷嘛,我是没什么捡钱的福气的,许是三嫂子能?或许已经捡着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清楚,说来三嫂子既然捡着了钱,怎么不见孝敬孝敬全大伯他们?不说做点rou食,帮着买点米粮也好啊!我昨儿还听全大娘说家里米缸见底了呢,大嫂子都开始帮街口张秀才家洗衣服挣钱去了。你这一样是儿媳妇,也该出力才是。” 要说全大伯家那日子比他们家不知道强了多少去,毕竟顶梁柱的全大伯和全大郎那都是泥瓦匠上的好手,就是二郎三郎两个,也能搭把手做个小工,一家子四个男人挣钱,怎么可能日子不好过。可谁让家里近几年事儿多呢,不说大郎二郎家近几年都刚添了孩子,多了开销,还有三郎娶媳妇的大笔聘礼,如此一来自然捉襟见肘了些。 若仅仅是如此,好歹也是添丁进口,不至于日子太难过,吃饭总是成的,可偏偏娶进来的这个三儿媳,那就是个表面光的货色。当初相看的时候,家里条件不错,长得还好,口齿也利索,好像色色都挺不错,又是三郎一眼就看上的,所以即使聘礼比寻常高了些,要足足十两,全大伯家也认了。 可等着进了门才知道,那就不是个消停人,在家不爱干活不说,还常常左邻右舍的瞎掺和,动不动和人斗气,一来二去的,光是赔礼就不知道消耗了多少银钱出去。还得罪了不少的街坊,让全家的活计都少了三成。你说,这日子还能好过?为此三个兄弟都有些不睦的迹象了,弄得全大伯都恼了。 也因为知道这全三嫂在婆家也不受待见,街坊邻里也没人喜欢,所以啊,沈依依那是怼起来没半点的含糊,上来就发大招,直接戳到了她的心窝子上,想一竿子直接敲死,免得以后再来找麻烦!丫丫的,随便进人家就算了,这边确实不讲究,可上来就掀人家家里的锅盖,谁给她的脸?还敢说他家是狗?若非好歹要维持个人设,免得爷爷难堪,她都想直接一个嘴巴子上去了。 即使没直接打,这一溜的话也足够厉害的,看看,那全三嫂脸色都变了。心下一阵的忐忑:这要是传出去,大家都以为她捡了钱吃独食,还让家里婆婆嫂子干活养活,她还能有好日子过?因为前些日子的事儿,家里公婆生气,兄弟妯娌不忿,她家男人已经好几天没给她好脸色看了,这要再加上这一出,她回去只怕皮rou都要受罪。 想到这个,全三嫂再看沈依依那眼神都变了,直勾勾的带着几分凶狠,手上一个使劲,那锅盖就摔到了地上。 “我说大丫,你这还是个姑娘呢,说话留点口德,什么都往外突突,你以后还想说人家不?别嘴巴喷/粪的到最后,落成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随了你爷爷的跟脚,去道观去当个没人要的老货。” 这下沈依依可不能饶她了,这已经不仅仅是缺德了,而且还带上了诅咒,更说到了她爷爷的头上,她忍了那才是没出息,成了软骨头。所以沈依依半点没忍,十分利索上去就直接一个嘴巴子,随后趁着那全三嫂惊的没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借着她身子高挑,和这全三嫂差不离的高度,拖着人就往外走。 沈依依这虎劲别说全三嫂惊住了,被拖的头皮疼都还只顾着挣扎,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就是厨房外头听到动静过来的大郎他们也一样给惊着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大姐发飙的样子。直到沈依依将人都拖出了大门,才动了起来,大的几个忙不迭的跟着出去,生怕沈依依吃亏,小的则飞快的往屋子里头窜,特别是三丫,这个家里最小的,最是没有顾忌,人还没进屋子呢,就大声的朝着沈清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