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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阑:“……” 路见欢:“……” 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堂堂天衍剑宗的宗主发怒,气势不是他们这种小弟子可以抵抗的。 一股无形的威压快把两个人拍进地板里了。 阮星阑觉得自己的腰肢沉重无比,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铁锤,哐当哐当地把他往地底下砸。 路见欢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 很久之后,慕千秋才将威压收起,两个人才一能喘上气,立马双双往旁边歪倒。满身大汗,两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慕千秋余光瞥见地上的鞭子,随手一抓,就将鞭子攥在了手心里,挣了挣,韧性还挺好。 但并未在此等烟花柳巷动手,只是淡淡道:“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完,然后回去受罚。” 阮星阑点头如小鸡啄米,等慕千秋一走,这才拍着胸膛喘气:“吓死了,吓死了,还以为师尊刚才要杀人了!吓死我了!” 路见欢苍白着脸站了起来,颤声道:“今晚怕是不死也要脱成皮了。” 此话一出,才松口气的阮星阑立马提心吊胆起来,脸色也惨白惨白的。 幸而慕千秋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把城主也带来了,等赔了银子之后,两个人把半死不活,就只剩一口气的城主装进了麻袋里。 像两只做错事的大黑耗子,灰溜溜地滚回去了。 站在门口,晚风那个寒冷的吹呀吹。 谁也不敢先进去。 阮星阑站在门口就跟凤凰商量:“这次我二你八,好不好?” 凤凰怒道:“凭什么你二我八?你想得美!我才不干!你以为你是谁,我爹吗?凭什么要我替你受?” 阮星阑很果断地道:“儿子!” “滚!”凤凰气得要打人,可拳头还没落到阮星阑身上,房门就开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默默地往地上一跪。 哪知走出来的不是慕千秋,而是林知意。 “师兄,师弟,你们这回怎么惹师尊生气了?”林知意满脸为难地看着两人,“师尊说了,在外不方便管教弟子,要回剑宗再严惩。” 阮星阑一听,居然是回剑宗再惩处,那不回剑宗不就完事了?立马松了口气,刚要站了起来。 结果林知意下一句话是:“师尊吩咐,要你们在此跪一晚上反省,还说……还说……” “说什么?”阮星阑问。 “还说,如果谁不好好跪,那现在就可以进屋。” “进屋作甚?”这回是路见欢问的。 林知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看见师尊一直在摆弄一条鞭子,也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这会儿在辣椒水里泡着……” 辣椒水里……泡着? 阮星阑没由来的浑身一抖,觉得在这种月明星稀,晚风徐徐的晚上,能同小凤凰一起跪在庭院里,边嗅着花香,边欣赏着月光,还能在一起聊聊天,其实是一种享受。 于是果断地告诉林知意:“劳烦你去告诉师尊一声,我与凤凰想在此地跪省。” 路见欢没开口反驳,应该也觉得辣椒水泡鞭子,的确有点吓人了。 林知意点头,乖乖巧巧地回屋传话了,没过多久又折身回来了,看起来有些为难。 阮星阑的心,噗通噗通乱跳,捂住胸口道:“师弟,没事,师兄受得住,师尊还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便是了!” 林知意为难道:“师尊说,怕你们睡着,让你们手抄《清心经》一百遍,好好反省反省。” 说着把文房四宝从乾坤袋里翻了出来。 阮星阑一看那快有小拇指那么厚的书,当场就昏倒了。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师兄?”林知意赶紧过来将他抱起来,满脸着急地大喊,“师尊!不好了,师兄旧疾复发了,突然昏倒了,师尊,师尊!” 路见欢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这点小事,何必喊师尊?我来替他疗伤!” 说着就凑了过来,嘴里道:“大师兄此前所受的伤,多半是yin|术鬼毒,虽已由师尊清除,但终究还有残余,那么东西邪门得紧,专门往人最薄弱的地方攻去,这会儿约莫聚集人之初始之地,直接一刀切了,应该就无恙了!” 阮星阑一听,立马觉得大事不妙,赶紧睁眼,就见路见欢手里攥着把匕首,欲一刀切过来当即大惊失色,两手攥住路见欢的手腕,大声道:“师尊!救命啊,凤凰要杀人了啊,师尊!” 房门哐当一声从里面推开,慕千秋一身白衣立在门槛处,神情冷漠地望着三位弟子。 “师尊,救我,凤凰要杀人了!” 阮星阑起身,作势要扑到慕千秋的背后藏着,结果才扑一半,立马又停住了。觉得师尊的脸色极其不善,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慕千秋看了路见欢一眼,淡淡道:“本座念你此前受了伤,暂且不罚,你先回去休息。” 路见欢道:“多谢师尊。” 林知意把他搀扶起来,准备离开,路见欢忽然又道:“师尊,那阮星阑?” 慕千秋:“你是小师弟,可以不罚,可他是大师兄,不能不罚。” 阮星阑:“……” 没有给徒弟们说话的机会,慕千秋蹙眉,不悦道:“还不走?当真想在此跪上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