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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秋:“嗯。夫。” 林知意表情很古怪地望着两人,似乎想起什么,微微笑了起来,眸色里波光粼粼,仿佛春日里荡漾开的涟漪。 一开口便极悦耳动听,轻声道:“师尊,弟子也有好些事不明白,斗胆邀请师尊喝酒。” 阮星阑一听,小可爱居然想和慕千秋喝酒,那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寻常三人都很尊师重道的,从来不敢在慕千秋面前放肆,更不敢没大没小地说话。 慕千秋让他们仨儿跪着,他们就不敢站着,让他们往东,绝对不敢朝西。 眼下,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慕千秋竟然也不生气,挺温和地点头道:“随你们。” 而后,四人落坐。 一张方桌,刚好四人坐满。 小凤凰喝得酩酊大醉,抱着酒罐子哭诉道:“我有一个师兄,他叫阮星阑,阮是阮囊羞涩的阮,星阑是师尊给他算的卦象,他从小就喜欢……喜欢……” “喜欢你?”阮星阑大惊失色。 “……喜欢欺负我。” 阮星阑:没有啊,我没有啊。 林知意明白他这是喝醉了,听罢便同阮星阑道:“师兄莫怪,师弟这是喝醉了说胡话。” 阮星阑苦笑道:“什么胡话?正所谓酒后吐真言,让他说,我想听听他这些年都受了什么委屈。” “也好。”林知意不再坚持,主动给二人倒酒,还未喝呢,就被酒气熏得小脸通红,“好些年没这么坐在一起说话了。以前我们小的时候,总是喜欢黏着师尊。师尊怀里抱着师弟,我与师兄就坐在师尊身侧,缠着师尊讲故事。” 这事阮星阑知道。因为魔君打小就是个坏种,每次都会把慕千秋要讲的书,偷偷换成民间最新流传的话本子。 譬如《如何调|教高岭之花》,《清冷仙君的堕落日常》,以及《怎么拿到师尊的一血》。 这种话本子和之前那些都不一样。不仅狗血刺激,还他娘的是同人小传。 彼时,剑宗三绝还只是毛都没长全的小兔崽子,主人公自然就是天衍剑宗的掌门,修真界第一病美人,慕仙尊慕千秋是也。 阮星阑其实不知道,在自己穿来之前,那些年中,师徒四人都是怎么生活的。 眼下一听林知意这么形容,脑海中立马有了画面。 年轻俊美,白衣若雪的仙尊,怀里抱着别别扭扭的小凤凰,左右手都被两个徒弟抱住,手里还翻着一本不可言说的同人小传。 也许小凤凰还会傻傻地问他,这书里的插画,怎么有两个人在打架呢。 小可爱就会软绵绵地接一句:“师兄房里多得很,还总喜欢抱着我一起看。” 而后,俊美的仙尊就会红了脸,抓到罪魁祸首,将之狠狠打一顿,关小黑屋,或者是罚擦地板。 每天吵吵嚷嚷,也热热闹闹的。一定很有意思。 阮星阑喝了口酒,说不出来的羡慕。自己啷个就没这么好的童年。 慕千秋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胜酒力。” “不怕,有师尊在,醉了也不怕。” 林知意听了,便笑道:“起初听闻师兄是魔君转世,我还暗暗担心以后会与师兄兵戎相见,哪知师兄还是师兄,半点没变。” 阮星阑心想,自己黑化了个寂寞。不仅师尊不怕他,就连林知意都不怕他。 很快,林知意又道:“不过我相信师兄的清白,不管外头的流言蜚语怎么传,只要师兄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语罢,他低头,轻抿了一口酒水,几乎是一瞬间,面上就染了一丝霞色。 阮星阑不得不敬他一杯酒了,朗声笑道:“一杯敬苍天,一杯敬黄土,这一杯敬你。在这个世界上,待我真心的人不多。我此前总是真心错付,热血空流,愿我此生能不愧头上苍天,脚下黄土。” 林知意动情了,眼窝都微微发红,举起酒盏,很用力地一字一顿道:“不愧苍天,不愧自己。” 两个人深情对望,慕千秋抬眸横了阮星阑一眼,琉璃剔透的双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泠泠波光。 阮星阑冷不丁颤了一下,忙道:“师尊,您喝,您喝,师尊。” “师尊不喝。”慕千秋摇头,“师尊不胜酒力。” “……” 若是记得不错,上回不知道是谁把他都喝趴下了。阮星阑琢磨着,要不然搞点秉烛夜谈什么的。 误会顶顶要不得,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 于是就灌三个人喝酒,等几个人都喝了几杯下肚,除了烂醉如泥的凤凰,都有了些醉意。 阮星阑趁机提议道:“要不然这样吧,咱们四个人玩个游戏怎么样?谁输了,其余三人就可以问他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 林知意道:“我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来,再喝几口!”又灌了林知意几口酒,阮星阑问他,“现在敢不敢了?” “敢……敢了。” “很好,来,这里有个瓶子,瓶子有个口。”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小玉瓶,在几人眼前晃了晃,阮星阑解释道,“等会咱们四个人一起输灵力,让这瓶子转起来,这瓶口对着谁,谁就输,怎么样?” 小凤凰和林知意没什么意见,主要看慕千秋的意思。 慕千秋今日特别好说话,竟然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