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他看看四周，这会没人，正是说话的时候。 “小黎啊…” 周黎回头应了一声，看他这样子是要说些什么，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他看，等着周国华的下话。 他艰难地开口，“你跟那个同学关系很好？”其实他想直接问，你两是不是在早恋？ 在他的意识里，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情，都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以后是会后悔的。 周黎听着这话，再看看周国华的表情，一下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我跟他就是同学，想什么呢。” 周国华点头，看她的眼神还是怀疑，不是不相信她，他是不相信顾原，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作为父亲当然要比她思虑周全一点。 “当然知道你们是同学，就是…”他还真说不出口。 她知道周国华顾虑什么，半响，她叹口气，严肃认真地说：“我现在的目标就是上大学和赚钱，别的都不想。”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么说，够明白了吧，她是不会犯糊涂的。乡下的女子，要是不上学，到了年龄不是出去打工就是嫁人，她不想，也不会。 周黎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笑，“爸，赶紧做生意，还要去大伯家呢！” 一番话说完，周国华心里的顾虑也就消了，神情也不在紧张，乐呵呵地招呼生意。 “烧烤烧烤，好吃的烧烤。” 两人又忙乎起来。 临近下午五点，两人终于卖完了，这会正收拾好摊子去周国斌家里，早上出来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已经给周国斌打过电话了。 让苗兰花提前收拾好东西，等他们到了就能直接回去，也省了时间。 两人推着车到了周国斌楼下，把车子放好，便上了楼。 周黎本来想在楼下等，因为她不想看见她大伯母马小兰尖酸刻薄的嘴脸，但是没办法，还要帮着拿东西，周国华一个人是拿不完的，她奶奶也肯定不会帮忙的。 两人爬上了楼，敲了敲门，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周国斌才来开门。 她礼貌的打个招呼，侧头看见马小兰在厨房，声都没出一个。 “奶奶东西收拾好了吗？”她也不多客套，直入主题。 因为想早点回去。 只是苗兰花看起来不太高兴，看她和周国华的眼神也不对，板着一张脸，不知道谁得罪她了。半响没吭声，她看了一眼周国华，他也不明所以。 “娘，东西拿好，咱们走了。” 这下苗兰花才看他一眼，嘴里喃喃着：“来这么晚，路上乌漆麻黑的怎么走路。”她进了房间，探头喊了一声。 “进来拿东西。”语气不善。 周黎面无表情的走进去，拎起袋子就往外走，周国华一语不发，默默地拿起东西。 而后朝厨房大声说了一句：“大哥大嫂，我们走了。” 周国斌礼貌性地出来看了一眼，点头，“嗯，好，走吧！” 厨房的马小兰没说话，两人在客厅站了一会，见她没出来，便转身就走，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态度。 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看见他们，周黎也不去多想。 拎着袋子走到门口，大门才刚打开，厨房的马小兰意外的出来了，手里拿着拖把，冷着一张脸，也不看他们，自言自语，“地上都是泥，脏死了，刚扫好的地，” 语气里尽是嫌弃，就算她此刻低着头，周黎也能猜出她的表情，半天没说话，一说话就膈应人，不愧是马小兰。 几人抬脚的动作愣住，气氛很是尴尬，苗兰花似乎见怪不怪，还是那副不高兴地表情。周国华脸色不好看，但是也没说什么，抬抬手，示意离开。 离开前，周黎瞥了一眼正在拖地的马小兰，眼神复杂。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三人都没说话，就这么一路回到了村里。回到家时，刘秀琴见周国华和她脸色不好，也没说什么，多半也才猜到了。 利落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她就回了自己房间。 今天的不愉快没过几天就忘了，因为春节到了，全家都是喜气洋洋的，这也是她家过得最好最高兴的一个春节。 三姐弟还拿到了压岁钱，周子豪比谁都高兴，吃过饭，拿着压岁钱就跑出去玩。她和周婷没出去，坐在家中看电视。 刘秀琴从厨房出来，洋溢着笑脸，“出去玩吗？”她朝着房间喊了一声。 “不去。”她和周婷异口同声说了句。 说实话，她对过年没什么感觉，至于为什么不想出去，大概是不想出去看人站在一起吹牛吧！要不就是互相比儿女。 实在是没意思。 “行，你两就在家看电视。” 刘秀琴说着就出了门。 过年不出摊，在家歇了好几天，初二还要去外婆家，周黎其他的到不怕，就是怕遇见她舅舅和舅妈，两人一早就打起做生意的主意，要是遇见免不了一番口水。 也可能是运气好，去的那天家里就剩她外公和外婆，她舅一早就去丈母娘家了，这让周黎很是高兴。 不用应付了。 又过了两天，年也过完了，歇也歇够了，周国华又忙着摆摊的生意。 只是这次多了两个竞争对手，一个是老三，一个是江顺风，好巧不巧，新年第一天出摊，三人就撞在一起了。 骑着车在小卖部遇见，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心里说不上的滋味。 周国华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过个年的功夫两人都出摊了。 ☆、第37章 年前的时候，江顺风和老三就商量着买烧烤架，买到了年后就立马摆摊赚钱。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烧烤架城里压根就没得卖，两人又到处打听，托人问了许久才买到。 买回来又自己在家试了几次，这才敢出摊。 要说他们嘴也严，都知道他们想做生意，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干上了。 正月里，好天气好日子，周黎新年第一天出摊就遇见了两人。江顺风和老三在小卖部和人聊了会天，吴慧芳也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几人很高兴。 她和周国华看见的时候都很惊讶，看见两人的烧烤架时，眼中更是复杂，尤其是周国华，内心的情绪更是无法形容。 摆摊卖烧烤本就不是他一家卖得，别人也能卖，说不了别人什么，只是这样一来，周国华不免担心，生意没以前好，生意不好，赚得就没以前多，心中焦虑和担忧也很正常。 几人相遇，大眼瞪小眼，谁都没说话，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愣了半响后，旁边终于有个人说话了。 “诶，你们是商量好的吧，一起出门。” 小卖部人多，都站在外面看热闹，有人开了个头，后面的人也跟着说起来。 “你看看，肯定是说好的，烤架都一样。” 一时间，周黎都分不清他们是开玩笑，还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她推着车不说话，看了眼周国华，观察他的反应。 周国华勉强笑笑，笑容有些苦涩，“正好遇见了就一起走，有个伴。”他温和地说了一句，让人看不出喜怒。 他这么一说，让那些准备看热闹的人没声了，起哄不起来，这么好脾气的说一句，别人还能说什么。 只能讪讪地走开。 两人也不再停留，骑着车往城里去。身后的江顺丰和老三也不尴尬，笑嘻嘻的和旁人说了一句，就蹬着三轮车往前走。 路上说了几句话，不过都是客套一下，各赚各的钱，谁不碍不着谁。 周国华骑着车子在固定的地方停下，把东西从车上拿下来，瞥了一眼江顺风两人，那两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拿下烤架支起摊子。 他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脸色一沉，片刻后又缓过来，神色如常。 注意到他的脸色，周黎默默地看了一眼没说话，她知道周国华在担心什么，担心是多余的，这种事早晚会发生。 “爸，咱们做好自己的就行，别管别人。”她试着安慰一句，希望他能听得进去。 周国华忙个不停，“爸知道。”他笑笑。 这样就好，要是她上学了，就是他一个人来摆摊，可别和人为了利益起冲突，得不偿失。 不再去管江顺丰两人，她和周国华忙着自己的生意。卖烧烤的多了两家，生意免不了差点，一天赚得钱比之前少了十几块，但是也还过的去。 不少老顾客还是会选择她家的，有了老顾客，也不怕生意差到哪里去。 周国华偶尔往老三和江顺风那看一眼，见着他们做生意，心里疼啊！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摆摊结束时，她对周国华说了一句：“等会我和你一起去刘叔那，我有点事和他说。” “啥事？” 他搬着烤架放车上，问了她一句。 “回去就知道。” 周国华不再问她，两人收拾好东西，骑着车，往乡下走。 回到村时，天色刚暗，小卖部的人也少，刘财发正在算账。周黎把车放好，走进去，喊了一声。 “刘叔，忙着呢！” “今天回来得早啊！” 刘财发放下手中的账本，抬头看向两人，脸上挂着亲切地笑容，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周国华说了一句：“来拿今天的菜。” 他往地上看了一圈，正好看见角落里放着一袋子菜，他走过去，把袋子拎过来。 “刘叔，跟你说点事。”周黎四周看看，没什么人，方便说话。 “你明天去进货帮我看看有羊rou吗？要新鲜，一定要新鲜的，还有就是问问看，有没有秋刀鱼。” 回来的路上她想了想，烤生蚝卖，但他们这运输不方便，不一定有，运来了也不新鲜，秋刀鱼相对来说就好点，也好吃，还有就是羊rou烤起来也香，试试看，说不定能好卖。 “如果没有秋刀鱼，看看有没有小黄鱼和鱿鱼。” 她急切地说了一串，要是有的话就太好了，趁着她还有时间赶紧教周国华，好吃不怕没生意。 “行，我问问吧！这类没买过，价格…”刘财发有些为难，想了一下才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