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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低头亲她,容颜有些忍无可忍,手抵着他胸前的衣服道:“殿下,这里不方便,正殿内您还得快些回去。” 慕容泗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无事,众人都喝醉了,没人注意的到。”只见那张脸越靠越近,容颜知道这次他怕是要来真的了,低头看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手,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一个巴掌扇过去。 下一秒,容颜的手被他一把抓住,慕容泗眯着眼睛看她,道:“怎么了?本王总觉得你有那些地方不一样了,从来你可从来不会这般抗拒。” 容颜低头忐忑道:“不是的,只是有些害怕,这里毕竟是皇宫。” 慕容泗“呵”了一声:“罢了,下次再来找你,你先在宫里待着,我看那个端阳公主和你关系不错,你密切注意着点她的动向,她手里可能有一张羊皮卷。” 容颜赶紧应下,道:“殿下放心。” 慕容泗转身便出了树丛,容颜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看了看大殿的方向,祁文安依旧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容颜突然自嘲了一声,便转头想要离开。 紧接着她抬头,猛然发现树丛之后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连一丝气息也没有流露出来。 容颜心中打鼓,不知道他方才是否听到了自己和慕容泗的对话,只能安耐着不动。 沈鹤从树荫下走了过来,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随后道:“放心,周围没人。” 容颜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沈鹤是怎么想的,只能有些僵硬地看着他,问道:“你方才,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连慕容泗都毫无察觉。 沈鹤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容颜有些警惕,看着他:“为什么?” 沈鹤道:“说出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而且我看的出,你很讨厌他,即便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你也多半有苦衷,既然这样,我为何要白白陷你于不易?” 说着他走进了些,伸手替她撩开了头顶上掉落的一只树叶,容颜有些不自在,说了一句:“多谢。” 沈鹤摇摇头:“不必谢我,只是下次小心些,这次是我看到,下一次万一是别人,难保不会多想,这皇宫比你在平南王府要险恶的多,你万事多留点心。”说着他顿了顿,道:“你在这里,本来是为了等平南世子吧。” 容颜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沈鹤道:“你不必等了,今日宴会之后,陛下估计会留他下来夜谈,你早些回去,等我想到办法再送你出宫。” 容颜点头,看的出沈鹤是真心想要帮她。 只是见不到祁文安,心中有一瞬小小的失落,沈鹤看得出来她微微变化的情绪,转头看向空中的明月,叹道:“你很喜欢那个平南世子吧?” 容颜一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她道:“是。” 沈鹤看她,道:“但你骗过他,利用过他,甚至至今的你,都没有真正打算和他共度一世,对吗?” 容颜一惊,她感觉心像是直接被浇了一桶冰水,瞬间凉了下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沈鹤似是直接将她看穿了,看到了她心底里自己都不愿意去考虑的事。 沈鹤看着她,目光看的有些远,也似好像没在看她,道:“这世界上有许多事都比男女之情更重要,但是这种感情虽然渺小,确是最为纯粹,一旦沾染上了欺骗和利用,最终定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这话说的容颜愣住,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张了张唇想反驳,却无从开口。 沈鹤说完看到容颜的表情,顿觉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了,想了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安抚道:“希望你能是个例外。” 他的手很温暖,不带任何旖旎之意的安抚,微微抚平了她心中的不安。 容颜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她总感觉沈鹤对她有些不一样,不是像男女之间的暧昧,而是一种类似亲人的感觉。 沈鹤叹了一声,道:“不过来自朋友的关心罢了,你若是觉得不适,我以后便不说了。” 容颜笑笑,道:“您说的对,先前是我太不清醒了,我会好好理智地考虑自己的事的。” 随后她深呼一口气,道:“有时候觉得,您和公主的感情倒是让人羡慕。”若是没有书中的悲剧,两人一定可以甜甜蜜蜜到老的。 沈鹤微微一笑:“公主她心思单纯,性格直率,不过好在她出身好,没什么实质的烦恼。” 容颜点点头:“是啊。” 沈鹤见她平静了些,微微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去。 容颜平复着心绪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叫住他:“长清伯!” 沈鹤顿住,回头看她。 容颜想了想,还是准备提醒他一句:“这几日,若有人约您去望春楼,请务必小心。” 说完以后,她觉得这是她穿书以来,说的最大胆的话了,只是眼前人命就在她眼前,或许有一日这个眼前白玉一般温润的男子就会在不久后彻底消失,而公主府的那位亦是会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 不论他是否真的值得信任,但至少这一刻,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是发自内心地帮助她的,所以她想至少在保住他命这件事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