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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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停下了刚说了一半的话语,与祁千昕相视一眼,眼底,闪过一致的光芒,真是等什么,什么就来,站起身,向着身后望去。 部落内的人,没想到部落内,会突然出现其他人,待望清楚为首的那一个人后,更是止不住的吃惊。 秦楚将面前是每一个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红唇微勾,静静地望着那一行人的走近。 谦长老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站在秦楚的身侧,暗暗地对着几名长老瞪去一眼,眼中,有着明显的指责。 几名长老低下头去,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出迷雾森林的。 一行人走近,为首的那一个人,正是十九年前,被驱赶出‘圣斯部落皇汀’的人,只见他,一袭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衣,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一扬手,让身后的人停住脚步,自己,缓步向着秦楚走近,双手,将盒子呈上,笑着道,“新一任的‘圣女’,这是我们圣主,要我们特地送来,恭贺你的‘礼物’,还望你能够收下。” 秦楚浅浅一笑,未语! 谦长老上前一步,沉声道,“那一个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还是请你带着他的东西,还有你的人,立刻离开这里!” 来人淡淡一笑,笑容里,有着一丝不屑,还有一丝倨傲,“谦长老,你还是与十九年前一样,只是,圣女都还没有发话,你是不是有些‘越俎代疱’了?” 谦长老的面色,倏然沉了下去。 这是秦楚第一次见到一向和蔼可亲的谦长老,露出与温和完全不相同的神色,心底暗笑:“有趣有趣。只是,面前的人,和他口中的‘圣主’,到底是谁呢?部落内的人,似乎,都很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似是为了验证秦楚心中所思,只见,空气中,都凝结起了一丝死寂,谁也没有说话! 秦楚把玩着手中的那一根晶色权杖,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开始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年约四十岁的黑衣人,而后,倏的一拂衣袖,只见,面前的人黑衣人,单膝,不受控制的猛然跪了下去,“你既然是奉你们‘圣主’前来,那么,你们‘圣主’,就没有教过你们,何为‘尊老爱幼’么?” 此一举动,是给足了谦长老被驳的面子。 秦楚注意到,谦长老的脸上,带着泛起了那和煦的笑容,就连其他七位长老,也不约而同的抚了抚胡须。 圣卓没想到面前年纪轻轻的少女,竟有如此高的武功修为,连他一时间,也没有看到她究竟是如何动的,眼底,闪过一抹愠怒,捧着锦盒的手,一寸寸收紧,节骨处,带着一丝白色,一字一顿,咬牙道,“刚才,是我无礼了!” “你是与我说么?” 圣卓不语! “你无礼的,是谦长老!” 圣卓握着锦盒手的节骨处,白色,倏然放大,半响,道,“谦长老,刚才,是我无礼了!” 谦长老和蔼一笑,笑容,仿佛那寺内得道的主持方丈,看待烧香的游客一样的宽容,道,“既已知错,那就起来吧!” 声落,圣卓感觉到,压在自己头顶的那一股压力,徒然的消失不见了,而自己,也可以站起身来,心中怒极,但面上,却是怒极反笑,将锦盒,递进秦楚一分,再次道,“圣女,这是我们‘圣主’特地让我们送来的贺礼,请你务必收下!” 秦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个长老。 只见,那一个长老,立即上前一步,接过了圣卓手中的锦盒。 “你们既然来了,那么,便在这里,休息一日再走吧!”秦楚对着面前的圣卓,笑着说道,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还有一丝不容人反驳的命令,“顺便,再欣赏部落内的歌舞!” 圣卓没有拒绝。 秦楚示意谦长老带人入座。 在所有人,都落座下来后,秦楚也转身,准备坐回位置上去,但是,早就这个时候,余光,不经意的瞥见了远处的那一袭白衣,不知道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周遭的白色,越发衬托着那一袭身影的孤单。 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祁千蝗察觉到秦楚的异样,低头问道,“怎么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 第八章再相见,恍如隔世 ‘答应’求婚 祁千昕察觉到秦楚的异样,低头问道:“怎么了?” 秦楚没有动,瞳眸,在不经意间瞥见那一袭白衣的时候,便已经被那一袭白衣,满满的占据,没想到,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相见。一年来,他过得好么? 封洛华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一袭白衣,只是,一年不见,她变了很多,尽管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那一抹神采。 四目相对! 周遭的一切,在这一刻,离两个人远去,仿佛,天与地之间,只剩下那两个人! 祁千昕顺着秦楚的视线,缓缓的向前望去,那一袭白衣白发,自然而然的,便落入了凤眸之中。眸光,微微流转,一刹那,便已知道了那一个人是谁。衣袖下的手,因为身侧之人呆滞的神色而一点点的紧握,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异样好看的弧度,一手,轻抚上身侧之人的脸,而后,双手拢了拢身侧之人略微有些松乱的白衣,宠溺的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衣服都没有穿好,若是让那些个老头看出来了什么,就不好了!” 闻言,秦楚立即低头望向自己的衣服,当时,时间有些紧,她从海域回来后,就将那两个人,带回了原来的地方,而,为了不让其他人撞破,她则是快速的换了衣服,没有特别的去注意微小的细节。 “站着,别动,由祁叔叔来!” 祁千昕轻轻的拍着秦楚伸过来的手,动作,缓慢的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陶瓷。 封洛华看着对面的那一幕,脚步,一时间,抑制不住的微退了半步,脸上,更是一瞬间划过各色各样的感情,最后,沉寂为一抹令人心痛的黯伤! 秦楚低头,怔怔的望着面前这一双帮她理衣领的手,而后,缓缓的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霎时如蝴蝶的羽翼般,敛在了眼睑处,严严实实的遮住了眸内的情绪。为什么要让她,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再见到他呢?她,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他! 是上前去,还是……一个小小的衣领,只要稍微理一下,也就好了,但是,祁千昕的双手,却不舍的一遍又一遍流连在上面,凤眸,暗藏着流转的光芒。 秦楚慢慢的意识到什么,募然反应过来,猛的后退了一步,目光,快速的越过祁千昕,直直的向着那一袭白衣望去,她真的不是……封洛华对着那一袭望过去的白衣,缓缓一笑,去了面具的俊脸,在如纱的月光下,让人看不真切神情。 祁千昕突兀的落在半空中的手,手指,一根一根的收起,紧握成拳,再缓缓的放下,道:“让那一个人,先离开,不要让那些个老头发现!” 秦楚当然知道,此时此刻,不能让那些个长老知道,还有其他人,一同进入了部落,不然,到时候,他们该会防着他们离去了。 目光,略微的对着那一袭白衣,示意了一下。 封洛华衣袖下的手,一刹那,不自觉的紧握成拳。那一刻,若是有人站在他的周遭,那么,就可以清晰的听到一声节骨咯咯作响的声音。 “圣女!” 身后的所有人,在刚才的那一刻,都一同向着各自的位置走去,在久久见不到秦楚回坐后,纷纷奇怪的回过头来。 秦楚面上,止不住划过一抹轻皱。 封洛华的身影,在望见对面那一个人眉宇间的那一抹轻皱、在部落内的人回头的那一瞬间,快速的一晃,徒然消失不见。 秦楚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圣女!” 身后的部民,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已经转过头来。 秦楚缓缓的转身,一抹恰到好处呈现在脸上的微笑,展现在所有人的眼中,纤素手,轻撩起一角衣袖,携着尊华贵气,向着层层部民包围内的木几走去。 祁千昕向着远处、月光下的一棵大树,撇去一眼,微沉的面色,薄唇,忽的勾过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抬步,走在秦楚身后,然后,在秦楚的身侧,款款落座。 圣卓,被安排在了秦楚的对面,也就是之前祁千昕坐的那一张木几上,而他带来的那些个人,则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圣女,在下代替‘圣主’,敬你一杯,恭贺你成为‘圣斯部落’新一任的‘圣女’!”圣卓端起自己面前木几上刚刚斟满的那一杯酒,笑着对着秦楚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秦楚的错觉,秦楚总觉得,对面之人,在说到“圣女”二个字的时候,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讽刺,勾唇笑道:“这一杯酒,我不喝!” 声音与话语,同样的倨傲与无礼,空气,一瞬间的凝固! 圣卓的面色,微微一变,却又瞬间恢复,快的不容人察觉,声音,几不可查的加重,道,“圣女,你这是不给‘圣主’面子了?” “我还不知道那一个人是谁,又何来给不给面子一说!”一个能让八位长老露出那般紧张神色的人,到底是谁呢?微微好奇! 圣卓闻言,观察八位长老的神色,笑道:“怎么,姑娘你成为‘圣斯部落’的‘圣女’,长老们,都没有事先给你讲一讲‘圣斯部落’的历史么?” 那‘历史’二字,咬音,明显比其他字重,秦楚如何会听不出来,反观几位长老的神色,眼中,倏然带起一抹清浅笑容,寥寥无趣道,“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既已沦为历史的东西,又何必再提!” “‘圣女’可真够无情的,怎么,连自己的母亲,沦为‘历史’的上一代圣女,圣女也觉得没必要提么?”圣卓几乎已经敢断定,对面之人,绝对不知道那八位长老,是怎么对待上一代圣女,也就是她的母亲的! 秦楚的面色,明显一怔,如果没有之前圣英戛然而止的话,那么,她此刻,听到对面之人的话,只会随意的一听而过,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的人,提及到她的母亲?记忆中,秦楚从来不曾见她! 相对于秦楚的微变的神色,八位长老则是猛然站起身来,连带着让身后的那些部民,也纷纷跟着起身。 空气,一瞬间陷入了不同寻常的死寂! “圣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谦长老皱眉,声音,明显带着冷意。 圣卓不紧不慢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而后,忽的一饮而尽,笑道,“谦长老,你紧张什么,难道,圣女就不该了解了解上一代圣女,也就是她的‘亲生母亲’的么?” 秦楚明显的疑惑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上一代圣女?她的母亲? 祁千昕半敛下睫毛,火光电石间,已经明白了什么。 “圣卓,莫要胡言乱语,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这里。”谦长老的泛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人反驳的强硬。 圣卓不动,静观着自己对面的那一袭白衣,不咸不淡道,“圣女,古人常言,百善孝为先,那你,可要好好的‘孝敬孝敬’上一代圣女,你的母亲,毕竟……” “圣卓……” 谦长老的声音,已经冷得不带一丝的温度,其他七位长老,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部民们,则是一脸的紧张,衣袖下的手,都在不自觉的收紧! 周围的空气,突然一丝丝的凝固了起来! 圣卓淡淡一笑,丝毫不受对面那些人的威胁,不缓不急的将刚才被打断的那一句话,接了下去,“毕竟,她可是被八位长老,囚禁了整整十八年!” 凝结的空气,像是冰面一样,突的被打破。 破裂声,愈发衬托了气愤的死寂! 八位长老、以及四周部民的目光,一瞬间,都齐齐的猛然落向了那一袭还优雅坐着的白衣之上。 秦楚感觉到四周的目光,红唇,霎时一勾,不紧不慢的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指尖,有一下无一下的磨砂着光滑的杯身。一时间,将周围的空气,越发的带入了空前绝后的静谧,竟是可以清晰的听到人的呼吸声。 “哇——” 突然,一声小孩子的苦声,毫无征兆的响彻而起。 那苦声,令在场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猛然屏住了呼吸。 秦楚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缓缓的饮尽杯中酒,起身,一步步的向着那一个惊惧与此刻紧张气氛而哭泣的孩子走去。 “告诉jiejie,怎么了?为什么哭?” 柔柔的声音,带着安抚人的魔力,秦楚缓缓的在那一个哭泣的孩子面前蹲下身来。 孩子怔怔的看着面前蹲下身来,与他齐高的人,半晌,揉了揉湿润的眼睛,梗咽的道,“jiejie,阿衣怕。” “为什么怕?” “那些叔叔……”小孩子将手指向圣卓一行人,但,在触到那一行人的目光后,又急急忙忙收回,并且,负于身后,颤抖的道,“那些叔叔,好可怕!” 秦楚顺着小孩子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好看的红唇,倏然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浅淡弧度,明眸,同时带出一丝若凌若厉的光芒,缓慢道,“莫怕,有jiejie在!”柔柔的声音,与之前无二。但一股无形的压力,却刹那间席卷上了每一个人的神经,尤其是圣卓和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 圣卓望着那一袭望向自己的白衣,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微微紧了一紧。 “走,到jiejie那里去!” 秦楚满意的收回视线,起身,牵着小孩子的手,一步步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一丝让人赏心悦目的优雅,以及,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让人普一侧目,就再也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