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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你瞧出什么没有?” “我觉得那个村长有所隐瞒。”谢韶沅拧眉道。 慕慕跟着点头,村长说话的时候她也觉得哪里不对。 他一直在说他们如何悲惨,诅咒之事是只字未提,被诅咒了,这些村民都没有调查过这个诅咒的来源吗? 韶迟笑意意味深长“那个村长一直暗示我们诅咒从天而降,他们西山村糟了飞来横祸。可纸包不住火,方才有一点他说漏了嘴,他让我们‘除了那厉鬼’,他怎么如此肯定作怪的是鬼而不是妖,不是怪呢?” “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那该怎么办?要不要去问问村长?”虞颜急切地问道 她年纪尚轻,幼时吃了不少苦头,但自从被谢韶沅看中,带回归元宗收为徒弟后就一直金尊玉贵地养着,没有见过太多黑暗,语气里还带着纯粹的天真。 谢韶沅对这个徒弟也是疼爱的,听到这样天真的话没有出口指责,反而解释道,“村长隐瞒的事肯定是不愿意我们知道的,明日我们去村里转转,看有没有线索。” 而且村长孙女的面相之事,也让他十分在意。 四人商量完事,便各自歇息。 韶迟走之前还幽怨地看了慕慕一眼,慕慕又被他那副深宫怨女的模样吓出了一身鸡皮。 夜深了,空气中的某些东西喧嚣起来。 裹着被子的慕慕眉头紧蹙,洁白饱满的额头上渗出一颗颗汗珠,正在做着一场梦—— “阿朗,你到哪里去?” 正要外出的少年转头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娘,我就出去走走。” 妇人根本不相信,嘴巴一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找那个小贱人去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到处闹瘟疫,你去那个贱货做什么,别竖着出去横着进来。” 少年脸色涨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娘,阿青很好的。” 见儿子又为了那女人跟自己顶嘴,妇人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声音如钟,“人还没嫁进来呢,你就上杆子去做女婿,我看别等着人嫁进来,你去做上门女婿得了。” “娘!” 母亲越说越不像话,少年气得跺脚。 “行了,”屋里飘出有气无力的男声,“让他去,阿青那丫头本就和他有婚约,现在瘟疫肆掠,阿青家中只剩她一人,阿朗过去看看也好。” 丈夫开了口,即使妇人再多不满也只能咽回去。 “好叻,爹,我去去就回。”阿朗欢快地应了声,飞似的跑了出去。 暮色斜阳,风摇影动。 阿朗站在一农家前压低声音唤道:“阿青,阿青……” 不一会儿,紧闭的房门打开,走出一少女,在看到阿朗时,少女的眼睛倏忽一亮,“阿朗,你怎么来了?” 少女的出现给农家小院添上一分艳色,她生得美貌,就算裹着粗布麻衣,也挡不住其张扬的艳丽。 许久不见,阿青又瘦了些,他最爱的圆脸也变尖了。 “我有好东西给你。”阿朗在袖子了翻找,拿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半张饼,“许久没进食了吧,我看你都有些瘦了,你拿着。” 阿青愣愣地拿着那半张饼,因为瘟疫,整个县城都被封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百姓只能躲在家里,家境殷实的还好,寻常百姓只能坐吃山空。 阿朗家近来也不太好,想来这半张饼还是从他嘴里省下来的。 阿青摸了摸已经饿得没有知觉的肚子,摇摇头,“阿朗,我家里还有些吃的,这饼你拿回去吧。你家不像我家,一个吃饱全家不饿,而且你爹还病着……” “你拿着吧。”阿朗堵住她的话,“什么你家我家,你迟早也会嫁进我家来,你就是我家的人。” “你!”阿青被阿朗直白的话闹了一个大红脸。 本就是艳色,她脸一红,阿朗觉得时间都停止了下来。 阿朗按捺住心里的旖旎,结巴道:“时……时候不早了,我,我回……回去了。” “阿朗哥!” 阿朗呆愣地看着捏住自己衣角的手,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 阿青低着头,小声说:“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去屋里喝点水?” 阿朗寒窗苦读十年,已到了弱冠,如何听不出来阿青嘴里的暗示,那等事他硬拉着阿青做过几回,可阿青害臊,何曾像今日这般主动? 此时那些子圣贤都被他抛之脑后,不受控制地跟着阿青往屋里走去。 阿青不敢看他,眼底是少女的春色与含羞带怯。 第5章 王春花 一声鸡鸣将慕慕从梦境里拽了出来。 慕慕睁着双眼,好一会儿从梦境里完全脱离出来,她动了动,看着氤氲进来的光亮,慢慢吐出一口气。 幸好醒得及时,不然她就要长鸡眼了。 上百年睡觉都没做过梦,怎么就突然做梦了呢?难道是到了发情期? 可没听说过神兽有发情期的啊…… 慕慕摇了摇脑袋,起床穿衣,穿戴好后推门出去,就见有人已经早早就在门外等候了。 “师……你能不能有点坐像!”在外面谢韶沅不能称呼韶迟为师父,但他也做不到叫韶迟师兄,以下犯上,混淆师徒辈分,只能用通用称呼,虽然“你”这个词也并不怎么“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