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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来消息的秀雅因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而不敢作声。 片刻过后, 她才听见皇后幽幽地说道:“本宫还真是小瞧娴妃了。” 本以为高贵妃怀有身孕,要对付一个娴妃应该再容易不过,没想到,高贵妃这么没用, 不过一件寻常小事, 不但没讨到好, 还把权利白白送给娴妃。 简直就是废物! 她想到这里, 手指死死地掐着佛珠, 那串佛珠薄弱,竟啪地一声断裂, 佛珠滚落在地,秀雅连忙屈膝跪下。 “起来吧, 你跪什么,你可立下大功。”皇后却露出一个笑容, 笑容很是明和,可眼中却毫无笑意,“若是没有你去打听消息, 本宫明日知道这事,那就晚了。” 同样是分润她的宫权,娴妃同高贵妃可不同。 她可以不在乎高贵妃,甚至对高贵妃多加照拂,因为高贵妃现如今怀着身孕,就算有野心,也会顾虑怀中的孩子,而且,她现在要养胎,也是有心无力。 可以说,高贵妃顶多不过是空有个宫权的名头,却没真正染指过宫权。 但把宫权给娴妃却是不同,皇后看得出,娴妃是个野心勃勃的,有野心的人在宫中并不少见,这紫禁城中哪个人没有野心。但偏偏娴妃又是个聪明人。 一个有野心又聪明的女人,有多值得忌惮。 皇后眼眸暗了暗,她垂下眼眸,道:“刘嬷嬷。” “奴婢在。”刘嬷嬷站了出来。 皇后对她招了招手,让她走近之后,附在她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见刘嬷嬷微微点了头,低声道:“奴婢知道了。” 她悄无声息地走出翊坤宫,入了夜色。 一切都在夜幕中悄然发生。 次日,黎明时分,各宫妃嫔准时到翊坤宫来请安。 顾倩倩如往日一般时辰出现,她到了之后,纯妃和愉嫔等人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瞧见她来,却是住了嘴,互相递着眼神。 没过多久,高贵妃就来了。 这些日子她都是最后一个到来的,有时候皇后露面了才出现,说是怀孕身子不适,起不来,皇后也没怪罪,甚至还说让她不必来请安也可,身子要紧。 不过,高贵妃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这种落人口舌之事,何况,她若是不来请安,怎么能够炫耀自己的荣宠呢? “贵妃meimei今日来得倒是早。”高贵妃一露面,皇后也跟着出现了,她面上带着和暖的笑容,看上去格外和气,“本宫听说昨夜贵妃meimei又魇着了,身子可怎么样了?”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高贵妃心里呕得慌,她知道皇后可不是真的这么好心关心她,而是为了借着这个由头来说昨晚发生的事,想让她难堪,但她更明白如果她表露出来抗拒的意思,只会让皇后更加得意,“臣妾昨夜有万岁爷陪着,并无大碍。” “是嘛,那本宫就放心了。”皇后说道。 嘉嫔此时冷冷地说道:“贵妃娘娘这魇症想必经了昨晚的事后,必定能好了吧。” 她这话是真锋利,直接一下挑穿了高贵妃试图遮瞒过去的事。 高贵妃呼吸一滞,眼睛朝嘉嫔看去,眼神仿佛三九寒冬的寒霜一般,带着怒气和冷意,“嘉嫔这番话本宫听着倒是不明白,怎么嘉嫔对本宫身子能好,好似有不满似的?莫非嘉嫔对本宫心存愤懑?”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带着硝烟味。 宫里头没有永远的朋友,这对往常交情甚笃的“姐妹”这阵子几乎是彻底闹翻了,明面上都闹得格外难堪,每回来翊坤宫请安,两人说话都是含酸带刺,夹棍带棒,甚至还三番两次将其他人牵扯进内,连一向擅长置身事外的纯妃都遭遇过池鱼之殃。 嘉嫔拳头紧握,牙齿咬着下唇,忍了半天才道:“臣妾怎么敢对贵妃娘娘心存愤懑?不过臣妾近来听说过个故事,不知道诸位姐妹有没有兴趣听听?” “讲故事啊?本宫最喜欢的就是故事了,倒是不妨听一听。”皇后饶有兴趣地说道。 顾倩倩身在局中,却仿佛是置身事外,她捧着茶,慢条斯理地喝茶,好像今儿个发生的这场争吵与她毫不相干似的。 “这故事估计皇后娘娘也不陌生。”嘉嫔看着皇后,面露谦卑神色,道:“乃是《三国演义》上记载,说的是东汉末年,孙仲谋想取回荆州,周瑜便献计,要将孙尚香许配给汉昭烈帝,熟料诸葛亮识破jian计,不但让汉昭烈帝真的娶回了孙尚香,还赔了不少兵马。臣妾听闻这故事后,便觉得好笑,这天下间怎有如此蠢笨之人?还落得遗传千古,后世人人皆知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故事。” 说完这故事,嘉嫔还掩着嘴唇,轻笑几声。 高贵妃脸上涨得通红,她死死地握着手中的茶盏,恨不得将这茶盏砸在嘉嫔脸上。 皇后却跟着笑出声来,她微笑着说道:“这故事本宫的确不陌生。不过本宫想那孙仲谋不是蠢笨,而是太过贪婪,若非如此,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纯妃点头表示赞同。 愉嫔唇角带着一丝嘲弄,道,“嘉嫔jiejie这故事说得可真好,我等该以此为鉴才是。” 高贵妃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奚落自己,气得手都在发抖,但偏偏又不能说什么。 皇后瞥了她一眼,才说回正事,“说起来,本宫听说昨夜万岁爷让娴妃meimei暂时接替贵妃meimei帮本宫,不知这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