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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皇后没有说话,便知道自己这回的劝说成功了。 “本宫吃不下这些,把这些都给撤了。”纯妃看着满桌子的好菜,眉头紧皱,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面上露出迟疑神色,因为昨晚的事,今儿个早上起,纯妃就郁闷地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不但早膳没怎么吃,午膳也是不吃,如今要是连晚膳也不用,回头饿出什么毛病来,那他们可就麻烦了。 太监宫女们看向安厚。 安厚硬着头皮,走上前,弓着腰道:“娘娘,您多少用一些吧,您现在怀着孕,一人进补两人受用,若是不吃,岂不是要让孩子也跟着受罪呢?这可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纯妃恼怒归恼怒,但到底知道以孩子为重,刚才不过是发脾气一时糊涂说的话,如今安厚一劝,她虽然没有食欲,但也忍着烦躁用了些吃的。 安厚这才放下心来。 夜晚更深露重,本来昨夜没睡,纯妃今晚该犯困才是,可因着脑子里头一直想着事,纯妃也没什么睡意,她侧卧在床上,眼睛睁着,想着日后该怎么办。 这阵子的事已经证明万岁爷对娴妃和她的孩子很是重视,自己这胎若是生下来是个阿哥,那也就罢了,若是个格格,恐怕日后真没有出头之路。 纯妃是个心高气傲的,哪里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可是这事思来想去,却是想不到破局的办法。纯妃想到这里,就暗恼舒贵人那个废物都要害娴妃了,竟然都没把事情办好。 刚想到这里,她忽然间瞧见窗户外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纯妃立即从床上坐起身来,高声问道:“谁!” 那道身影一下就消失了,窗户外也没有人应答,倒是外间守夜的宫女拿起烛火走了进来,问道:“娘娘,怎么了?” “你去瞧瞧外头谁鬼鬼祟祟的。”纯妃捏着被子,胆战心惊地说道。 宫女觉得疑惑,可主子吩咐哪里有她置喙的余地,拿着烛台,就走了出去,外头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宫女走了一圈,连只老鼠都没瞧见,她回来后,道:“娘娘,外头没人。” “不可能没人!”纯妃激动地否认,“本宫明明瞧见有人经过。” * “李公公,劳烦您帮忙通传一声。”安厚厚着脸皮对李玉拱拱手,姿态放得很低。 李玉无奈又无语地看着他,“安公公,凡事可一不可二,你还是回去吧。” 昨日就干过一回来长春宫截人的事,今晚上又来,这老调重弹,也不怕老掉牙,娴妃娘娘就算脾气再好,几次三番下来也得恼了。 李玉昨儿个是逼不得已进去通传,今晚要是再进去,他寻思,娴妃娘娘得对他有意见了。 “李公公,这回我们娘娘是真的被吓着了。”安厚也很无奈,要不是他见到纯妃的模样,知道她这回是真的被吓惨了,恐怕也会同李玉一样觉得他们娘娘是故意找茬的。 要不说这话不能随便乱说,昨晚上胡诌了个借口来请万岁爷过去,今夜,这借口就灵验了,这可不倒霉催的。 李玉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看着安厚,就是不松口要进去通传。 然而,他们两个的声音放的再低,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是叫人听得一清二楚。 “嘎吱——”一声。 乾隆打开了门,他披着外袍,对着正要行礼的安厚说道:“你们娘娘既然被吓着,寻朕做什么?莫非朕是太医不成?有什么不舒服的,去请太医便是了。今后这样的事要是再发生第三次,朕决不轻饶。” 说完这话,他将门关上。 安厚脸上神色僵住,一阵青一阵白,模样很是尴尬。 李玉冲他拱拱手,“安公公,您自己也听见了,去吧,别叫咱家难做。” 安厚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给李玉行了半礼,狼狈地离开。 景仁宫中,纯妃等着乾隆的安慰,可等来的却是安厚自己一人,她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万岁爷呢!” 安厚低着头,将乾隆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头都不敢抬。 “定然是娴妃挑拨的!”纯妃气得抄起枕头摔在地上,胸膛直起伏,“万岁爷绝不会对本宫这么无情。” 安厚眼观鼻鼻观心,心道,适才他可没听见娴妃娘娘的声音,想来是陛下自己不耐烦了。毕竟这情况看上去的确像是他们娘娘故技重施,陛下哪里会相信他们娘娘是真的受了惊。 “娘娘,那咱们……”安厚小声地试探着问道。 “没听见万岁爷说请太医吗?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把太医请来。”纯妃怒道。 既然万岁爷都请不来,那难不成还不请太医了? 纯妃虽然恼怒,但却惜命得很。 她心中暗暗想着,自己该不会真的是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想起那会子自己在心中咒骂舒贵人,纯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背一阵发寒。 第124章 宫斗的第一百二十四天 第二天的时候, 顾倩倩去请安时却是没见到纯妃。 她张望了一眼,却没多说什么。 不过,嘉嫔却是开口询问了一声:“皇后娘娘, 今儿个怎么不见纯妃娘娘?” 皇后喝了口茶润润口,微笑着说道:“听说她昨儿个受了惊, 半夜里烧了起来,今日便起不来呢, 本宫让她不必来请安, 好生养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