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隔壁夫子又来了在线阅读 - 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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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在意这些无礼的目光,她在意的是这些人挡住了她的视线,害她快看不见少爷了,直踮着脚尖往孟鹤棠那边看。

    见她喊孟鹤棠少爷,那人瞬间明白她的身份,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与人聊得极投入的孟鹤棠,嘴角略勾了勾,转回来对唐幼一道:“你家少爷正与他的白月光风花雪月中,姑娘若是要紧,不妨告诉本少爷,本少爷乐意帮上点儿忙。”

    “白月光?”唐幼一呆呆念着,向男子投去懵懂的眼神:“什么是白月光?”

    她那双如同笼罩着一层青雾的杏目好似一潭与世隔绝的神秘湖泊,被这样富有魔力的眼眸静静注视,令原本一脸痞笑的男子神色一醒,出现了一丝吃惊。

    这小姑娘家家的,居然长着一双天生的媚眼。

    他心里纳罕着,视线往她身上一扫,眉头忽然嫌恶一皱。

    含胸,高低肩,脖子前倾,体脂量达到40%以上,哼,原来是个暴饮暴食的货,白瞎了这么好的颜值。

    这一番吐槽仅在男子一个扫眼内结束,他勾了个玩世不恭的微笑:“白月光啊……”吊梢丹凤眼朝那头高谈阔论的孟鹤棠瞟了瞟,举扇挡嘴,神秘兮兮地凑到唐幼一的耳边,一字一顿道。

    “就是男人撸管时,幻想的对象……”

    旁边几位书生听到了他说的话,好奇心大起地齐齐挤来:“撸管?什么撸管?”

    “诶?钟公子,你是说鹤棠他要撸管做笛子吗?”

    “撸管为何需要幻想对象?他那么自负,幻想对象定是他自己吧?”

    姓钟的男子听着这乱七八糟怪恶心的话,不耐烦地抖掉肩上的手:“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众书生嗤之以鼻:“又倚老卖老,钟公子不就是比我们大半年嘛,至于一天到晚充大头么。”

    男子恶狠狠瞪他们一眼,老子三十了!能做你爸了!要不是倒霉穿到了这个弱柳一样的公子哥身上,老子此时正穿着皮夹克开着兰博基尼去夜店泡妞呢!

    此人叫钟静,莫名其妙地从未来现代世界穿越到了古代北翰一位也叫钟静的十五岁少年身体里,这名少年身体羸弱多病,系统没有给他什么任务,只是提醒他,这具身体活不过十八岁,他若能想办法活过十八岁,后半辈子必福禄康寿。

    上辈子钟静是有九年资质的健身教练,拥有一身健美撩人的肌rou,所以刚才一看到唐幼一,职业病便立马发作,对她进行了个体型体脂3D扫描。

    刚穿到这个少年身体时,钟静窃喜地差点要放鞭炮,这难度系数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学题目。可没想到,穿来第二天就把自己脚踝摔折了,被一个孩子撞了能头昏眼花一个月,一点花粉就让他的鼻子在整个春天无法呼吸,甚至抬一个西瓜,都能闪到腰,可见这个少年的身体素质有多差。

    如今他十七岁,还有不到一年便十八了,两年从未间断的病痛早教会他怎么做人,衣食住行永远以安全、保健、舒适为唯一标准。就这样,曾经霸气侧漏,天天凹八块腹肌人鱼线的他,硬是逼着变成一个缠绵床榻的小病娇。

    系统曾说过,他需要找到一个钥匙,有了这个钥匙,他就可以获得重生。可这个钥匙究竟是人还是物呢?

    至今一无所知。

    等钟静将注意力放回唐幼一身上,刚瞥到她朦胧的大眼里,摇摇欲坠的水珠,她忽然就越过他,在他微讶的目光下,拨开那些越发靠近的书生们,走向了孟鹤棠。

    只见,她在距离孟鹤棠两臂之外的侧边站定,距离很近,可以听见他和那个白月光的对话,像是在谈论他们认识的一位夫子。

    “梁夫子真的是全洛湖最有君子风度的。”女扮男装的人在不紧不慢地说着。

    逞她话音一停,唐幼一即向孟鹤棠矮身行礼:“幼……”

    “你怕是要笑死我!”

    声音却被孟鹤棠恣意的笑骂盖了过去。

    只见他荒谬地重复着那女子的话:“你认为梁山伯是全洛湖最有君子风度的夫子?”

    “幼一拜见……”唐幼一继续试图插入他们俩人的谈话之中。

    “对啊。”那女子被孟鹤棠夸张的模样逗地忍不住一笑,嘴角两边立马浮出两只小小的,甜得像糖的梨涡,瞬间让她淡雅的面容俏丽许多。

    “少爷……”

    “他从来不会为难学生,明知被捉弄了,也从不置气的。”女子含笑继续说着,那双灵巧的丹凤眼大大方方地与孟鹤棠专注的目光对接着,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不能让他们两人断开这相交的视线:“你在洛湖还不够久,自然不够了解。”

    “是这样吗……”孟鹤棠拉着声音皱眉道。

    唐幼一见他似要进入沉思的样子,立即急切地提高声音唤他:“少爷。”甚至,还勇敢地向前走近一步:“幼一有一事求您帮助!”

    这次,孟鹤棠终于有了反应。

    可他并不是看向唐幼一,更不是对她说了什么,而是抬手朝她敷衍地挥了挥,继续对他面前的那个人说道:“我明白了,梁夫子这是见人下菜碟,只有你在的时候他才会风度翩翩。”

    唐幼一张着唇,睁着没有灵魂的大眼,像块冰冷的石头僵立在他们两人的身旁。

    他朝她敷衍挥来的手,就像在往她脸上挥武着耳光,清楚地告诉着她,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贱奴,不配得到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