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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小寡妇知道,最近她与他诸事不顺,都是当初他耍孩子脾气,想给她使绊子而招致的,她可能会非常生气…… 待北条的事结束,他再也不那么幼稚了。他打算往后不管去哪儿都要带上她,就和他手上的笛子一样。 想到这里,孟鹤棠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握木笛的手焦躁地展开又紧握。 他唤来仆人,问仆人杨掌柜是不是走不开,若是如此,他明日再来。仆人去了之后很快回来,说他们家老爷让其再等半刻。 他眉宇略显不耐,张望四周,准备找个地方坐坐,看到前头假山后面露出一角凉亭的檐尖。脚尖一转,大步往那边走去。 杨府的花园没有钟府大,种植的植物倒是比钟府的多,这么走向凉亭,七弯八拐也没能走到那边,待终于走到假山附近,蓦然听到那边传来低语的人声。 孟鹤棠见有人,脚下立即收了力。正想转身去别处,蓦然听出里头说话的人,是杨霜。 方才问过杨长林杨霜可有醒来,他还一脸愁容地摇头,那里面那个低声笑语的女子又是谁? 难道是刚刚醒来?可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会不顾天寒地冻跑到花园来? 孟鹤棠朝那头扫了几眼,发现假山角落有一处适合隐身窥视,即迅速闪身过去。 透过枝叶狭。缝,他看到了凉亭中的三人。 是杨芸,杨霜,以及一名老妈子。 杨霜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脸上没有丝毫病色,根本没有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该有的虚弱。 此时,她们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千真万确,老奴方才去前厅,见老奴小儿子脸色不好的匆匆回来,就想去问问发生什么事,然后就听到他和老爷禀报了。”是那名老妈子在说话:“老奴一听是两位小姐打听的孟公子的事,就留心听了几句。” 杨芸脸上流露担忧:“可这也不是长远之计,孟公子很快会发现,爹这个方法太冒险了。” 杨霜不屑一顾一哂:“发现就发现,招揽那些武桑人是他想的,给武桑人找女人的计也是他出的,如今发生这种事,还不是他太自负,以为百无一疏。哼,千算万算终究算不过天,这是天在帮我收拾这对狗男……啊 杨霜蓦然瞪着前方灌木丛惊恐大叫,杨芸望过去,赫然发现那边大步过来一个脸色狠厉的高大男子,正是她们现在正在谈论的孟公子。 孟鹤棠上到凉亭时,杨霜已惊恐躲到杨芸后面,杨芸亦瑟瑟发抖地不知如何是好:“孟、孟夫子……您怎么……” “方才你们说的是什么!” 孟鹤棠目光森冷地盯着她们,瞥见那位老妈子想从旁溜走,迅速闪过去掐住她的脖子,直把那老妈子掐的脸发青,当即哭喊饶命。 “说!方才听到了什么?”孟鹤棠咬牙切齿的声音如同嗜血的恶魔。 “没没没听见什么……孟公子听……” 孟鹤棠大手突然朝凉亭中间的圆石桌一拍,只把石桌拍得一阵巨响,一寸厚的石桌顿时碎裂了一块,怕地掉落在地。“若不老实交代,我立刻碎了你!” 老妈子抖如筛糠,只能一五一十:“他他们发现要去抓抓的女人,就是那个唐唐掌柜……” 孟鹤棠双目顿时一溃。 “他们他们说要将将唐掌柜迷迷了送给……” 话还未完,老妈子脖子蓦地一松,随着身体一跌,方才还站在凉亭中的男人已如蒸发般,消失无踪了。 北条橘男没有带唐幼一回住处。那是一间大和屋,同住的还有一些随送亲队同来的同僚们,若带唐幼一去那里,必会引起诸多猜疑和谣言。 他不担心自己,他是为唐幼一考虑。 北条橘男虽然武术精湛,却不曾遇过如今这种状况。带着位被迷药控制了神志的女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寻地方解毒,实在不是件易事。 他只能是将人带往僻静的地方。 最后,他选择在郊外一间民舍里安顿。 一脚踹开房门,他便拿着打刀将屋里的一对老夫妻赶出外面,命令他们给他烧沐浴的热水,装满整整一个浴桶后,丢了锭银子出去,让他们今晚到别处去住,把房子借给他一晚。 老夫妻本就穷苦,自然高兴照做,将房子留给了这个武桑人与一个看起来得了怪病的女人。 这个时候已到了傍晚,当北条橘男将门拴好走进卧室,远远就被床榻上那具扭动不休的躯体给激得浑身一麻。 方才一路寻过来的时候,趴在背上的她已经将他折磨地几欲神思难以清明,现在终于有落脚点,以为会冷静一些,没想到却更是心猿意马。 他洗了块毛巾,大步过去坐在塌沿,给她擦拭脸上额上的汗,一边擦,一边唤她:“唐夫人?能听见我说话吗?” 可此时的唐幼一已彻底被药物控制,没有任何意识。 她口中不停喃着“热……好难受……”手无意识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襟,却怎么都拉不开。皮肤没有一处不是红的,就连手背也无法幸免,鬓角耳后的头发湿成一片,迷离半睁的眼睛含着晶莹泪珠,随着头部无意识摇动,顺着眼尾乱乱流下,显得那样无助。 他已经在路上给她吃了几粒除邪清心的药物,显然是毫无用处,可见下的果真是烈性的迷。药,不然经过这半天,怎么也缓和一些了,却仍旧没有好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