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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 李鹤搂住他的脖子:“谢谢师尊,师尊真好。” 这下总该轮到他了吧?顾淮山帮他摇椅子的动作都停下了,偏偏池先秋还是不喊他,只是用手指在手心点了两下。 小混沌会意上前,池先秋也塞给他一个。他拿了东西,也点了两下手心,就退回自己的小板凳上坐着了,池先秋前些天抽空给他的小板凳加了个垫子,他坐起来不冷。 顾淮山的眼神开始变了。 池先秋又喊了一句:“狼崽子。” “师尊。” “给你。”池先秋将最后一个小红包塞给他。 “多谢师尊。” “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他这样正经,狼崽子忽然有些紧张:“什么事?” “我先前给你提了些要求,我说你要是能在三月正式拜师之前做到这些事情,我就收你为徒。” 狼崽子从怀里拿出那张纸:“师尊,我一直很尽力……” “我知道。”池先秋把他手里的纸张拿过来,折了几折,却丢进火炉里了。 纸张遇火,很快就被点着。 狼崽子下意识要伸手去拿,池先秋按住他的手:“现在不用这个了。” “师尊的意思是?” “不用这个了,你现在就是我的徒弟。” 狼崽子一愣,随后扑进他的怀里,一声“师尊”喊得十分大声。 “小傻狗。”池先秋拍拍他的脸,趁机悄悄帮他抹去要落下来的眼泪,没让其他人看见。 他们师徒二人亲近,顾淮山在一边,看着狼崽子,不像是看着小时候的自己,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如今狼崽子顺利拜了师,他的存在,就是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顾淮山,他曾经把池先秋给弄丢了。 狼崽子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不肯抬起头。池先秋只好一边安抚他,一边转头去看顾淮山。 顾淮山低着头,确实不像是很高兴的模样,不经意间看见池先秋在看他,又连忙调整好表情,小狗似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又拉住他的一只手,把他的手往自己的脑袋上放。 没小红包也行,他摸摸耳朵也是好的。 他幻出两只狼耳朵,他的耳朵并不是毛茸茸的,反倒有些扎人。池先秋原本是空着手的,揪了两下他的耳朵,再收回手,将手伸到他面前时,手心里就多出了一个兔毛团成的小球。 “没有玉饰了,这个给你。” 玉饰有什么好的?别的徒弟都是玉饰,只有他与众不同。 顾淮山攥着那个带着兔子气味的小毛球,忍不住要把毛球往嘴里放,池先秋一掌拍中一下他的脑袋:“不许咬!不许用来磨牙!” 顾淮山连忙规规矩矩地坐好,生怕他把礼物收回去。池先秋抱怨道:“这么多年了,就是这个破习惯改不了,看见球就想咬……” 虽然被训了,但顾淮山的尾巴还是要翘上天了,池先秋还记得他的事情。 领了压岁钱,就可以回去睡了。 李鹤早已靠在池先秋身边昏昏欲睡,可惜池先秋方才翻了牌子,被翻中的不是他,而是狼崽子。 狼崽子高高兴兴地把两块牌子放回去,池先秋把李鹤抱回楼上去睡,狼崽子跟着他,余光一瞥,李眠云和顾淮山一人变了一块木牌,正要把东西放进去。 池先秋朗声道:“自己做的牌子无效。” 这两个人便都缩回了手。 “多大了都?”池先秋简直怀疑人生。 他将李鹤送回房间,盖好被子,小心地哄睡着了,便去了狼崽子那里。 狼崽子已经铺好床等着他了,非说自己已经学会控制魔气了,绝对不会让魔气影响到池先秋,又说今天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一定要和池先秋睡一个被窝。 被池先秋残忍拒绝。 他使劲撒娇也不管用。 池先秋解衣裳时,才发现自己光顾着给徒弟发红包,连池风闲给他的东西都忘记了。 池风闲给他的也是一个用红纸包着的玉饰,还有一些小玩意儿,也不知道池风闲究竟有多少东西,每回送他的都不重样。 他把红包放在枕头底下,又将东西放在桌上,想了想,还是摇了摇自己的铃铛,好让池风闲知道,他收到这些东西了。 做完这些事情,他便吹了灯,爬到床上去睡。 才躺下,狼崽子就一掀被子,钻到他那边去,一把抱住他:“师尊我很暖和的,你别不要我。” 池先秋被他抱得紧紧的,动弹不得,硬邦邦地平躺在榻上,随他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崽,你在石塔里看的那个《本正归元法》,说了些什么?” * 问天峰上,池风闲似有察觉地睁开眼睛,紧接着他挂在腰间的铃铛就响了。 都过了小半个时辰了,他送东西过去都过了小半个时辰了,池先秋耽搁了许久才给他回信。 也是,他这么多徒弟,一个一个发东西过去,怎么着也得小半个时辰。 在正殿替池先秋将事情在众人面前解释清楚,不久之后,宴席便散了。 他原本是想去倾云台看看池先秋的,结果分明已经到了门前,听见池先秋在说笑话,他那几个徒弟七嘴八舌地插着嘴,时不时惹得池先秋停下来笑,他忽然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