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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挑眉一笑,“说来听听。” “听闻死者乃是邱盟主最为疼爱的一位小妾,死因乃是无天居的七窍蛊。恕在下直言,我并不觉得凶手真的来自无天居。首先,无天居没有杀人的理由,其次,七窍蛊的死法太过明显,有误导他人之意。 最后,杀人对象不对。若凶手真是无天居的人,他既然有能力悄无声息地杀掉邱盟主的枕边人,那必然也有能力杀掉盟主夫人,为何偏偏选了一个小妾呢?” 他说得没错,无论这个小妾是否受宠,杀了她都不足以对碎影盟造成任何威胁。但盟主夫人就不一样了,她家做着江南最大的布料生意,若她在碎影盟内有个好歹,邱珹还能否在江南待下去都不一定。 因此,基本可以排除报复邱琣这一个可能。 邢川这番话倒是让一旁的南初心中甚悦,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底浮现一缕赞赏,“不愧是秦观海的闭关弟子,就是与其他对我们魔教中人有偏见的人不同哈。” 话毕,她嘲讽似的对着邢川身旁那位师兄冷哼了一声。 “邢公子果然聪慧。”左玄裳浅浅勾着唇角,眼底却无丝毫笑意,“凶手的确不是无天居,前几日我已查明,死者真正的死因乃是百会xue里一根银针,而七窍蛊只是凶手为了误导众人的障眼法而已。” 他闻言一愣,“如此说来,那凶手想必是故意嫁祸,以此挑拨两派之间的关系。” “也不一定。” “左城主此话是何意?” 左玄裳并不答话,只是侧过头望着天边渐渐泛起的红霞,手指有意无意地在窗沿上敲打着。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遥遥苍穹出现了第一颗闪着微光的星星,在漫天的火烧云里显得微不可察。 “邢公子…”她倏尔望向邢川,神色里是浅淡的冷意,“时候不早了,我便不在此奉陪了。” 说罢,冲南初使了个眼神,二人当即起身离去,连邢川最后那句将礼数做足的话都远远抛在了身后。 “我们去哪儿啊?”南初一出来便问道。 左玄裳看也不看她,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青楼。” “……啊?” 夜色降临,朗月清风将这座水乡罩上一层朦胧的幽静,东街头那家生意最为红火的青楼,却在如此幽静的氛围里人声鼎沸,门庭若市。 谁也未曾注意到,那高耸的楼顶上正趴着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子。 “玄裳啊,我们这样不太好吧?”南初扒着屋檐一脸为难道:“奶奶说过不能来这种地方的,况且我们还都是女子,怎么能……” 她一时想不出可以形容的词汇来,干脆拉了拉左玄裳的袖角,“我们还是回去吧,若是让奶奶知道了,我会被罚得很惨的。”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你来这里?”她丢给南初一个白眼,“况且,我们又没进去,总不能屋顶都不让站了吧?” “可是…可是…”南初还想说什么,却忽地被左玄裳戳了两下胳膊。 只见她紧盯着远处某个走来的人影,连声两句:“来了来了。” 南初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待看清来人时不由得浑身一震,那人不是池墨还能是谁?! 一双饱含心疼的眼神顿时望过来,看得左玄裳莫名其妙,紧接着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将她牢牢裹住,“原来你是来捉jian的,是我误会你了。玄裳你放心,若那小子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来,我定用最毒的蛊让他生不如死!” “……”她嫌弃地将南初推开,一双眸子看智障似的看着南初,“池墨来青楼是我让他过来的,还有,我两不是一对儿,不存在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你让他过来的?!为什么啊?!”她扒着屋檐探出头来,池墨已经在众多莺莺燕燕的围绕中走了进去,“就凭池墨那张脸,还不得被那些姑娘们生吞活剥了啊,你放心?” 左玄裳面露不耐,极力忍下耳边的聒噪,解释道:“这世上有两个地方最好打探消息,一、丐帮,二、青楼。必要时候使个美男计怎么了?你个小屁孩儿不懂就闭嘴。” 对“小屁孩儿”这个词南初很是不服,张了张嘴正想反驳什么,却兀地被她拉了手腕。二人隐在夜色里悄然行至池墨所在房间的房顶上,揭了一块青瓦探听里面的情况。 由于自上而下,池墨脸上的神情看不太真切,但左玄裳依然能从他紧握的拳头里看出他的不耐。 身旁围绕着两位衣衫单薄的姑娘,纤纤玉手方要抚上他的臂膀,却陡然被他捏住了手腕。 一双幽沉的眸子里明目张胆地散发着寒气,随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姑娘一张精致的小脸逐渐扭曲在一起,另一位姑娘在一旁被吓得瑟瑟发抖。 这个池墨!尽坏我计划! 左玄裳当即从手中的瓦片里掰下一小块,“咻”地一下射中那姑娘的腘窝,柔软的身体登时倒向他的怀里。 看清了落在地上的那颗石子,池墨不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的姿态,任由那女子攀附着自己的肩膀,怀里散发出的幽香萦绕在自己鼻尖。 姑娘见他脸色似有缓和,站直身体后便壮着胆子再次挽上他的手臂,风铃般的轻声细语在他耳边响起,“公子,来,奴家为你斟酒。” 话毕,她使了个眼色给仍站立一旁的另一位姑娘,那姑娘连忙过来也挽上他的臂膀,二人好似两只正在魅惑人的狐妖一般,引着他行至矮桌前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