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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因为明日便是浮屠观老观主的七十大寿。” 池墨闻言微一蹙眉,“你要去?” “不,我不去。”不待他问出下一句,她立即道:“但是有人会去。” 她所说的那个人,便是一直想探其身份的邢川,此次七十大寿是个彻底弄清他身份的绝佳时机,左玄裳特意安排了一个局给他。 当初从邢川口中得知老观主大寿时,她便派左景去了一趟江南秦淮,魔教之一出野楼便坐落在那里。 要说这个出野楼和浮屠观之间的恩恩怨怨,那可是十多年前江湖人最为津津乐道的事儿。 出野楼的楼主曾经也是一位正派侠女,更是一名浮屠观弟子,可惜当年她涉世未深,一片丹心惨遭老观主的长子所骗。 没错,就是那位曾经挑战左玄裳差点被打死的大儿子。 之后那楼主便自请与浮屠观一刀两断,怀着满腔的恨意入了出野楼,刻苦修习功法只为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那衣冠禽兽。 两人早年之间的私仇在江湖上无人不知,于是左玄裳便让左景带话,让楼主在三日内速速赶到临安,并且承诺她会助她报仇。 左玄裳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她是从来不屑去骗人的,这一点同为魔教中人的楼主非常清楚,因此不管左玄裳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要能帮她杀了那负心汉,其余她都不在乎。 “所以你是想借叶楼主故意挑起争端,引驭世门的人出现?”池墨立刻便知晓了她的用意。 “没错。”她扬着一抹自信的笑,“叶楼主此番过来临安,一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个争端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抚平,所以驭世门的人一定会出现。” 众所周知,朝廷设立驭世门本就是为了辖制正魔两道,听说正魔十二大门派坐落的各地都被暗中监视着,不然以往每次发生大争端时,驭世门也不会那么快出现。 这次邢川也在场,如若在这时引来驭世门,不就可以弄清他到底同驭世门有无关系了吗? “可是…”池墨不解,“你不是说你不去吗?既然不去,又如何能帮叶楼主,如何能探清邢川的身份?” 她蓦地扯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我不去的意思是我不会光明正大的去,不代表我不会偷偷摸摸的去,这等好戏我怎么可能错过呢?” 说罢,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又道:“走吧,陪我出去逛逛,可别浪费了今日这么好的天气。” 二人收拾好着装后便准备出门,可没想到房门刚一打开,南初那张笑嘻嘻的脸就摆在眼前。 她立刻把池墨赶到一边,亲昵地挽住左玄裳的手臂,“昨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玄裳你也太聪明了吧,突然好崇拜你。”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左玄裳懒得理她,径直往前走着。南初并未被她的冷淡打击到,她自顾自地走路,那自己就自顾自地说话。 “欸,你知道那莫夫人受了什么处罚吗?她竟然什么罪没受!只拿了一纸休书!而且那休书上竟然还是以她七年无所出的缘由休了她,这也太便宜那女人了吧! 哼,那邱珹果然是害怕他们家的财力,都给他戴绿帽子了,竟然连碰她一根汗毛都不敢,真是胆小如鼠。还故意编造个不生子的罪名,生怕别人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我奶奶说了,爱面子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正在那气呼呼地说着,左玄裳突然一个转身望着她,眼里无语语气却是无奈,“在你奶奶眼里,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跟爱不爱面子无关。还有,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再拐弯抹角了。” 南初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牵着她的手左右摇晃着,一看她这架势,左玄裳就知道她又要开始撒娇了。 果然,只听她软声软气道:“玄裳呀,眼下命案的事情也解决了,我还没给奶奶报信,要是报了她肯定立刻就让我启程回南诏了,你能不能带着我多玩几天呀?” “就算你不报信,邱琣不会报信吗?” “嘿嘿,你放心,这个我交代他了,我跟他说了我自己会同奶奶说。” 极轻叹了口气,左玄裳捏了捏眉头果断拒绝,“不行,那老婆子本来就对我有意见,总觉得我带坏你,虽然我不介意把莫须有的罪名坐实,但是带着你对我实在没好处啊。” 南初刚想开口反驳,又听见她补了一句:“哦,不仅没好处,还有很多坏处。” 虽然很不甘心,但左玄裳说的事实。她从小只知道怎么炼制蛊毒,至于其他人都会学的心法武功她一概没接触过,只学了轻功用来跑路。 倒也不是她不想或者不喜欢,是奶奶不让她学。在奶奶眼里,修习其他东西只会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只需要把蛊毒这一样学精就好。 如今若是要强行跟着左玄裳,便只会成为她的拖油瓶,她生起气来实在太恐怖了。最关键的是,这女魔头人见人恨,被围剿都是个常事,万一被自己恰好碰见,又恰好自己三脚猫的轻功未能逃脱,那岂不是…… 算了,留着命才能多见识见识这个世界,还是离她这个危险体远一点吧。 “好吧,不带就不带,我自己玩儿。”她放开左玄裳的手臂,扬着一张小脸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背着我偷偷给奶奶报信,我玩几天自然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