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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呢,你看不见吗?”林春生倒是笑笑,玩着手里的剑,忽见她不动声色远离了几步。 “找我做什么?”她问道。 “找你……借东西。”她说话语调极缓。 林春生心里一寒,抬头看她,顺带着把自己的小桃木剑地给她:“可是此物?” 门外的女人念了个否字。 林春生便又将自己背后的尘尾砸到她怀里去:“可是此物?” 她再次念否,静静看着林春生,眼眸漆黑仿佛毫无生气,只是被她盯着便会觉得心里毛毛的。 “那我知道了。”林春生强装镇定,笑道,“你是不是来找我要这个的?” 说罢正好抽出腰间长剑刺过去! 她平日在道观也会试几手,今日事发突然,速度居然比往常都要快,力量更强。 但这以上都是林春生自己感觉,在这女人面前只她一闪身子林春生的剑就刺空了。 “你他妈到底要借什么?神神秘秘的欠打。”林春生怒了。这个时候千万不可害怕,那些鬼怪极爱将人吓过之后再动手,于是她便假装生气,又朝这个女人刺了几剑。观其身手,非同一般。 林春生头上开始冒虚汗,这是身体自然反应。 她咬了咬唇,见她要逼近,又是一剑,架势十足。 “贫道除魔斩妖多年,休要欺我!”这空空的地界她那声音听起来有些中气不足。 林春生眨了几下眼睛,手心开始冒汗了:“你倒地借什么?” “脸,你的脸。”她恍然一笑,惨白的死人脸上嘴角扬的老高,眼睛露出了大片眼白,干枯的手指慢慢从袖中伸出来,指甲呈乌黑之色,一副恶心死你的模样变得格外突出,还生怕她看不见似得,脖子伸到老长,就要贴她脸上了。 林春生险些松了剑,现下就是头皮发麻。 “好好好,你别恶心,你离我远点!” 林春生汗毛一竖,大吼一身拔腿就跑。这期间不止一次后悔,早知道给自己也留一两张符篆就好了。 管他念什么咒语,有总比没有强。 呜呜呜呜呜,她好害怕qwq。 “谢秋珩!”林春生大喊。从前跑八百米能够累死她,今日倒是奇了怪。她怎么跑也不觉累,只是喘气越来越重。 被逼之下人的潜能都被激发了出来,她不敢停下,就往人多的地方跑,眼里的人皆成了虚影,唯他一人是真实的。 他穿着白衣,眉头轻锁,修长的手指如翻飞的蝴蝶,符篆在他手上变成了威力巨大的杀器。 此刻他也听到了林春生的叫喊,目光投去,瞬间一沉。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随即一纸黄符派去,反手拔出背上长剑,一手将她拽到身后,一手即刻刺去。 林春生来不及看就听到一声炸响。他的剑插在了土上,而不远青石上则散了一地尸块,尤带血腥,瞧着就叫人恶心,肠子上冒了寒气,血液呈暗红色。腥臭味顿时扩散开。 谢秋珩捂住林春生的口鼻,自己则屏息急退,抽符一张贴在胸前以避尸气。 “师父安好?”他问道,松了抓她的手,那一手软绵之感仿若软玉。 “安好安好。”林春生直点头,现下才敢大口呼吸。 “那那那是怎么回事??”她指着地上的尸块问道。 “是走尸,以刚死之人炼化,附上阴魂,即使白日行日光之下亦无碍。”谢秋珩道,“有人故意做了这个东西,速度跟力气极大,若被抓伤便会丧失神志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便如行尸走rou。一个不妨就会被人当鬼怪烧杀,这种法子格外阴毒,正统道家无人修。倒是民间那些阴阳先生中有通晓的。师祖曾经跟我讲过。” “走这些旁门左道的都不得好死。” 谢秋珩说罢抬眼看四周。 很显然这帮宋府的观众也看傻了。 “这不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翠绿吗??” “她怎么死成这么恶心样了??” “好难闻,呕!” 大家自发地离远一些,看到谢秋珩刚才的那一招一式,如今崇拜极高,恨不得就抱他大腿以求平安了。 林春生缓过神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方才逃命的举动似乎崩了人设,便不由得捂住心口,一脸苍白,看着极为难受。 谢秋珩扶住她,悄悄地绕路回去。 他以为林春生是被伤着了,一路上问来问去,听她模棱两可的回答谢秋珩差不多猜到了林春生是被吓的。 好在是他背着师父,林春生趴在他背上想别的,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笑容。 谢秋珩的笑很快就收敛了。他瞧着两间客房,犹豫过后把人背到自己的屋子里。想来经此一事后林春生一个人定然害怕睡不着。 再者她的被褥都还在自己床上,便带她来了自己这里。 林春生让便宜徒弟把自己放到凳子上。 为人师表实在没有脸告诉他其实是自己腿软了走不了站不了。 “师父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东西?”谢秋珩看她坐定了才问道。 林春生心有余悸:“我也不知道,为师回来后她就自己找来了。说要问为师借个东西。我当时就察觉她不对了。人太死气,也不摇头,眼里黑沉的没有一丝人该有的情绪。我砸了她桃木跟尘尾,也刺了她几剑,结果却都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