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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的让人害怕。 “原来如此。”子微道人事后出神思说道。 “他尸体都是一堆烂rou,死前才知道被织了一顶绿帽,死后不知要怎么作妖。还请子微道人压制住。”宋怀秋道。 子微道人颔首。 “他也算你养父罢。”林春生问。 谁知宋怀秋摇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事不涉及你,过完节我便送你与谢小道长一起回山上。” 他回避了林春生的问,子微道人见状尘尾划过她头顶,下一瞬她就从神思中脱身。人像撞到了一团棉花上,但胸闷气短。淡淡的梅香无处不在,稍稍缓解一丝丝的不适。 她喘着气,猛地向后扬到,眼前景物从小花厅立刻翻转过来,扭曲了几秒轰然如山倒。 林春生倒挂着,那黑暗劈头盖脸扑过来。 她顿时就有呼不出气的体验,脚底的冰凉刺骨传到头皮,那双眼眸终于合上。 吓的。 “师父?”黑暗里有个小男孩在唤她。 林春生被他唤醒,漫天的星河忽闯入她的视野。 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在她边上,双手撑着膝盖,正好奇地探头打量她。 那好像是十一岁的谢秋珩。 “我……”林春生只觉莫名其妙。 谢秋珩如今十三,翻了年就是十四,绝不可能是这副十一岁的小模样,像只小奶狗一样蹲在她边上。 “这是假的。”她默念,闭上眼睛,上回背的清心咒终于派上了用场。 只是那个谢秋珩表情不变,手戳了戳她的袖子,用稚嫩的童声问道:“什么是假的?” “如果你是假的,那么我便是假的。”林春生把他推开,把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遍,发现自己还是早上穿的那一身。 她坚信这跟神思是一样的,可能是子微道人那儿出了一点小问题,抽多了谢秋珩的神思,刚刚将她丢到了小时候他的记忆里。 月色朦胧,星河清浅。 “对不住。”林春生脑壳疼,抓着他的小肩膀,使个劲儿地晃了晃,又扯扯脸皮,“你现下是什么感觉?” 谢秋珩:“头晕。” “有没有想打我的感觉?”林春生问,想要求证一下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谢秋珩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细长的眼睫扇动着,月色下脸上带着点婴儿肥,奶声奶气道:“阿珩怎么敢打师父?” 这个女扮男装的道士瞧着有些许的不正常,或许是因为激动,脸色涨红了,眼里不掩饰,俱是恐慌。像是被人误关进笼子里,在想方设法求救。 “那你想不想打我?” 谢秋珩摇摇头,手放在她额头上,判断她是不是脑子热坏了。此情此景,当真给人一种错觉,就如她过去做的那些梦,道不清说不明,玄之又玄。 “你想打我那就打罢。”林春生叹息之后凑近了把眼睛闭上。 十一岁的谢秋珩眸光微动,半晌手从她的额头移了下来。指尖轻轻点在了她的鼻尖上,动作小心翼翼的。 “你真的是我师父吗?”他盯着林春生的脸,声音变得轻缓。 “你说我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林春生睁开眼睛,想到了在谢秋珩神思里看到的那一幕,便问,“那你说我是什么?” 他便捧着她的脸,细细看过后慢慢笑了,带着孩子般的天真,嘴里却道:“该不会是哪儿夺了我师父舍的妖怪罢?” 林春生眨了几下眼睛,视线对上他的,察觉不到一丝的逼迫,但可能他说的太像真相了,不觉还是僵住。 谢秋珩:“你是什么妖怪?” 第29章 林春生不敢正面回答,便道:“你说能夺人舍的都有什么妖怪,哪些像我。” 谢秋珩被她说笑了,眼睛一眯,小手拍拍她的面颊就道:“师父你累了,睡吧。” 三清山的夜里十分静谧,林春生只被他这么一说,竟真的有些累了。 他的小手盖在她的眼睛上,逃避她的目光,还道:“师父为什么是现下这样子?往常却是冷冰冰的,笑也难得。” 林春生听见了,睁开眼,细长的眼睫扫过他的掌心。谢秋珩垂眸,等着她回答。 “也不是往常,我是见过你的。那日三清山下了雨,你在檐下站着,我跪在蒲团上面。你师父其实就是我这个样子,不过是你只瞧到了外表一面罢了。” 林春生坦白了一点,却有不想说下去的感觉。因为她隐约觉得,若说破了,她或许会死的很难看。 在那场神思里,谢秋珩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那只鬼,表情阴鹜,年纪小小,想必无法承受现实,不得已用否认来麻痹说服自己。 现下应该也在他的神思里,他又如此问,显而易见,他怀疑了,却不想承认。 既然如此她先稳住便宜徒弟,日后图谋生存大计。 林春生如此一想,心情释怀,两眼一闭。 她很快陷入沉睡,再次醒来还是那个榻上,枕着谢秋珩的腿,听他念清心咒。 日光透过帷幔,紫檀木底双面绣屏风上落了一只小山雀,两个人的影子斜拖在上面,连在了一起。 居然到了下午将近傍晚的时候。 谢秋珩闭目,感受到林春生的小动作立马松开手。 “师父醒了?抽神思耗费精力,容易使人疲乏,子微道人跟宋公子还未出来,徒儿得守着阵,您先回去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