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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某某用了她的脸上,了这个人,或者他有妄想症之类的,这一切都是他妄想的,自己只是个可怜无辜撞.枪.口上的人。 “你好大的胆子。”陈鹤岚怒极反笑,一步一步走近,取出袖子里的去魂铃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想认账,无妨。”他说着强拽了林春生往里,这一下她头皮发麻。 里头挂着的都是死尸,密密麻麻,陈大人抓着她的头发让她仔细看。 “这些可都是你招来的,当时说的什么话不记得没关系,本官复述给你听。”他一字一句道,极为的危险。 “三日里,定叫你夜里不得安生。” “三日后贫道会入城,是否替你解了咒,到时全看心情。” 他的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看人极为难受:“林道长今儿高兴吗?” 陈大人抓着她的领子,说话面无表情,不过仔细听,跟她这痴呆呆的模样完全不符。她还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林春生于是举起手,干巴巴笑了笑:“那定是哪个不要脸的顶着我这张脸吓唬大人的。实不相瞒,这样的咒我当真不会。我要是会,便是天打雷劈。” 她见他不相信,又郑重发誓。 “我要是会这东西,我同大人一样打光棍,成为一个老姑娘。” 陈大人眼角微抽,拽着她的领子狠狠一摇,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也晃了一下,头撞到他肩膀,趁此一歪头:“唔!我的脑袋。” 陈鹤岚掐了掐她的脸颊,柔软滑腻,确确实实是一张活人的脸,不似作假。他捏着她的下巴,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呼吸扑洒在她面容上,那卷翘的眼睫便有微微的颤动。 他冷笑:“装傻?” 林春生咬着下唇,颇为无奈,如今脑子转的飞快,大致觉得这位不幸的陈大人约莫是被某人给捉弄了,三天里弄了一堆吊死鬼恶心他。借着自己的脸泼脏水,只等着让他守株待兔折磨自己。 “我当真没有。你身上那是去魂铃,绝不是我给你的。我那个给了我徒儿。”林春生小心翼翼解释。 原来那上头吊着的尸体与这位陈大人颇为相似,因着是个女人,她下意识就觉得,或许是他母亲。 一个好好的人被这么恐吓,也难怪初见那样文秀儒雅的青年一关起门就这样暴躁。 谁要是把她妈的脸挂一死尸上面,林春生指不定就给吓疯了。 不得不说这位陈大人也是好心理。 “你丢了这东西就好了。此物引鬼,大人千万放心,这些东西都是假的,那些脸也是假的。”林春生继续道。 “丢了它又回来了。”陈鹤岚稍稍冷静一点,却还是不放过她,林春生都感觉自己的领子被他这么拎都快喘不上气了。 一张白净的小脸涨的通红,红唇微张,被他那么一捏,舌头就又吐出了一点。 “你说该怎么办?那是你的脸,总归是与你有关系的。” 他神情复杂,撕了她面门上的黄符:“蠢死了。” 林春生叹息,但并不在意他骂自己蠢,缓缓道:“我徒儿是个男人,大人既然在这守株待兔,我一进城就被人盯着了,相比除了这张脸,身形也颇为相仿。 我徒儿与我身形相差太大,况且他是个守礼且品行极好的孩子,绝不会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去魂铃绝不止一个,要知道我从前几乎不怎么下山,但要说最奇妙的大约就是在槐桂村的那回。幕后黑手至今不知。要说巧,也正是三天前山上的道观被烧了。 是以我才下山,一路走到这里。而三天前大人这儿才出了这样的怪事,这一切当中便有蛛丝马迹相连,说到底,我才是被算计的那个呀。” “借您的手,来磋磨我。”林春生想想也很委屈,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要被这样折磨。 陈鹤岚看着面前这个说傻不傻说聪明也谈不上太聪明的小怂蛋,沉默着松开了她的领子,看她大口喘气。 “当中疑点颇多,凭你一张嘴,还不足以让本官相信你。”他垂眸瞧着地上不断掉下来的rou块,嫌恶地又砸了一块劣质的玉。 顿时那些恶心人的场面都消失了。 “喔!”林春生愣了愣,“大人你这是什么?” 陈鹤岚看着地上的碎玉,哦了声:“昨儿一个江湖骗子给我的。” 林春生:“挺有用的。” 他扯了扯嘴角,莫名其妙地在笑:“这有什么好?” “这不是暂时就看不见了嘛。” 谁知她刚说完,一堆烂rou就掉她头上。 林春生浑身都在打颤。 “没用的东西。” 陈大人说这话就像在骂人。 林春生忽然就想给他跪下,且此时无比想念谢秋珩。 那东西不久消失,味道却仿佛还在…… 这日林春生被陈大人连拖带拽弄进了衙门。不少人眼睛都在发亮。她读出了欣慰的、祝福的、惊艳的以及同情的。 秋水城夜里十分平静,林春生洗了个澡被他拘在了房里,两个人默不作声撑着伞。 陈大人手撑酸了就让她代劳,深更半夜批公文,瞧得林春生都累,不时就换一换手。溢出的淡香飘到他鼻尖,陈鹤岚一直皱着眉。余光看到她要打瞌睡,不由把她摇醒。 林春生眼皮子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