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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感觉如何?” 林道长赶紧去扶陈鹤岚,一脸关切道。 “疼。”舌尖被咬得太厉害,陈鹤岚嘶了一声。 “昨儿夜里大人这被人事先设了幻影,并未有人死,大人之所以如此失控关键在此。”林道长把去魂铃放在陈鹤岚面前。 小小的铃铛里似乎有鬼哭,声音凄厉,细看之下,只觉镂空的花纹被一股黑气缠绕住。 “这是何物?” “种在大人身上的一股邪气,被激发了易使人失去理智。如今被滋养成这样,想来种下的时日在半个月之前。”林道长掐指推算。 陈鹤岚不复昨日的癫狂,现下手指戳了戳这个去魂铃,半晌问道:“我最近如此暴躁,全是在此吗?” “嗯。” 听到他的答复,陈大人居然松了口气。 “我便说怎会如此,林春生那女人傻归傻,却也轮不得我这样的骂。只是时常忍不住,总觉得缺了些东西,看到她稍稍好一些,念头里下意识想要如此,还想要……”陈鹤岚说到这里顿了顿,发现林道长一错不错地在看他,笑容全无。 “林道长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邪气种入身体极耗人的根本,还需服药一个月慢慢用来调理。”他一边说一边给他写方子,当中药物熬在一起,滋味令人此生难忘。 陈鹤岚接了方子当下就吩咐人去熬。 后面几日林春生去送自己绣的小破花手帕时就正好跟那人碰了面,随她一道去陈鹤岚那儿。陈鹤岚散了发,躺在床上这日休息。 丫鬟不知两人关系,在屏风那儿就把托盘递给了林春生自己退走。 陈大人穿着一件常服,眼下青黑,显然是最近给闹的,抬眼看见林春生从屏风后转了过来,双眸微睁,定定地打量了她,而后招招手:“你最近怎么了?照理说不跟着我一个屋睡得该好一些,怎么现下这么一副肾亏肝亏的样子?” 林春生能怎么说,漫不经心地给他把药搁在床边小几上。 “熬夜熬的。” 那个小帕子她捏成一团丢过去:“心意在这里,大人你就将就将就。” “啧,有点丑。比小寒绣的还丑。” 陈大人说着眉开眼笑,把药推给她:“这是林道长开的,说是极补身子,你不若来一点?当中药材价值百两,可算便宜你了。” 林春生本来想冒昧地问问小寒的事迹,听说价值百两的药,不由得好奇。 尝一口,只尝一口! 而后蓦地喝了一口,整个人如同雷击过,眼角都在抽搐。 陈鹤岚被她给吓到了坐起来喃喃道:“不至于如此罢。” 林春生赶紧喝了一杯没动过的茶漱口,半天说不出话。 这分明是毒药罢中药难不成苦到这种程度了?QWQ…… 陈大人蹙眉看她的反应,拿走药闻了闻:“还是待会找个大夫问问罢。” 林春生歇了会,回归她此回来的目的,清了清嗓子开始问道:“我这次来看大人其实有几点疑惑想要问一问。” “你问。”他把头发梳起来,并不太防备,长眉斜飞入鬓,微低着头容貌稍显了几分的柔和。 “小寒是不是大人喜欢的姑娘呀?”林春生开门见山,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一点表情变化。 “她是我的通房丫鬟。”陈大人道,“我确实喜欢她。” 林春生:“哇。” 官家子弟跟丫鬟之间的爱情,这可真是个令人不看不厌的爱情。 “你哇什么哇?药没喝够这儿还有呢。”陈大人不悦道,“小寒那儿我已派人回去看了。恐怕是凶多吉少罢。 她跟了我好多年,自幼她到府上,因为生母早逝,继母有意为难。我日子过得不好连带着她也过得委屈。那年院子里着了火,若非她冲进去把我喊醒带着走,恐怕就无今日的我了。” “若是她出了事,我不知后头如何过。” “一切皆有命数。大人放宽心罢。”林春生安慰他。 “先前有人顶着我这张脸给大人下了咒,估算出了我来这儿的时间,使大人守株待兔,不知是有还有此人详细的描述。”她问道。 陈鹤岚思索一阵,道:“与你一般的身高体型容貌,除了性子外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林春生惊讶之余心脏狂跳。 她想起了原主。 原主可就是除了性子外与她一模一样。难不成她没死?报复?林春生不敢继续想,但她此时呼吸急促,表情的惊恐已经暴露出来,陈鹤岚抓着她的手腕便问道:“此人你认识?” 林春生摇头,一下子栽在了地上:“我不认识。” “那你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人。要知道世上是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遑论人呢?”林春生不假思索,手捂着胸口慢慢想使自己镇定下来。 “为何她要给大人下咒?”林春生问。 她那一双眼睛因为惊恐而微微泛红,似乎又要哭了可怜之余还有一点倔强。陈鹤岚啧了声从袖子里抽出一块素白的巾帕丢给她:“这么爱哭还出来看什么江湖。你自个儿的眼泪都能淹死你自个儿。” “谁哭了?熬夜久了就是这样子,眼睛酸而已。”林春生不承认。 “好了好了,说事。”陈鹤岚避开这个眼泪话题,语气放的缓一些道,“我上任才不久,从帝都到此一路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