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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又回想起那日他微醺的样子,忙推住他,强硬着冷声道:“奴才只当王爷是醉了,还望王爷放开。” “可惜,本王没有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心慌的厉害。可越是心慌,越是止不住地想抱紧她,甚至还想做的更多,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真的为她意乱情迷,还是她在那杯茶里下了药。 可纵然是下了药,他现在甚至也不想责怪她。 抱在怀中,她如温香软玉,虽然依旧是那般倔强的神色,可是他感到她微微起伏的胸脯,仿佛也在因为今夜这一场失衡的对话而感到异样。 也不知道怎么,他感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这双握过长剑,杀过敌军的手,竟然在抱着她的时候,微微轻颤着。他甚至感到心慌,以至于呼吸困难,这一切的一切,都冲击着他混乱的大脑,唯有渴求一个吻,来换取一点空气。 “你,”孟宗青叫了一声她,“想不想做本王的女人。” 他自尊心极强,不轻易问人什么。如今他说出来这一句,对孟宗青来说已经是低头屈尊。 宁月垂下长睫避开了他的视线,可依旧感到他的呼吸吹到了自己的脸颊,然后是一片不自知的灼热。 突然,她冷冷一笑,仿佛暗夜里肆意盛开的一朵芙蓉,清艳妖柔,“全天下的贵女,都想做您的女人,您不论走到哪,她们都渴求着您多看她们一眼,多说一句话......” 孟宗青用手背轻轻划过她光洁的脸蛋,见宁月丝毫不避开,他犹豫片刻,换作手掌覆盖在之上,随后只听她一字一句继续道:“可是,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这样想,唯有我,并不如此。” 那手掌一停滞,眼中几分沉迷突然消散几分,“为什么?” 宁月听了哂笑一声,闭上眼睛无奈地笑了,“您这样权势滔天,却还在问奴才为什么。” “本王在问你话。” “这世上总有你办不到的事!”宁月突然朝他说道。 话音一落,那抚摸她脸庞的手骤然反掌死死捏上她的下巴,一下子将她拉近,使得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剩下短短的一指,“本王从来不强迫女人,可是今天,就要强迫了你。” 他低低的说着,压抑着深沉的怒意。 宁月被这句话震得浑身一麻,心里沉了下去,转而视死如归似的一笑,道:“今日王爷固然强迫了宁月,可这里,你永远拿不到。”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总有东西,它不是在你掌握之中......” 孟宗青失神片刻,捏着她的下巴慢慢松开,只见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红印,他看着那红印,火气消散些许,重新望回她,“是么...可是,我倒想看看,你说的到底对不对......” 说着,他极其温柔地靠近她,用一种小心翼翼的方式,接近着她的脸。他侧着头,企图吻上这没有任何感情的唇,想去证明,她一定会落入自己怀里。 一滴温热,打碎了孟宗青所有的幻想。 他愣住,睁开眼睛去看,只见怀里的人,紧紧闭着眼,一行浅浅的泪顺着眼睑留下,那样委屈和无助,那样不情愿...... 原来,她是真的不愿意。原来,和自己一起,竟然使她这样难堪和不甘心。 孟宗青这才清醒几分,手上也松懈下来。他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xue,沉沉闭目,过了许久,沙哑道: “你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宁月:你当年内心戏可真多! 第26章 两望 宁月几乎是落荒而逃。 跌跌撞撞地从孟宗青的内屋跑出来,不顾看清前路,只是一个劲儿地奔向自己的屋子。突然猛地撞上托着拂尘的喜常来,“宁月姑娘,怎么这么急匆匆地......” “喜公公。”来不及说一句抱歉,宁月头也不回地走掉,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喜常来诧异地摇了摇头,平日她都礼数有加,性子也稳,今日这般反常,“对了,宁月!去内务府没有?” 哪里还有人回应他,喜常来见状,又侧头瞧了瞧孟宗青那屋子半敞开的门,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往里走。 “国舅爷,国舅爷您没事吧!” 一进屋子,却空荡荡没有人,桌子上只有空空的茶杯,里头的茶也不是寻常那种。 喜常来来不及多想,又唤了两声,始终不见孟宗青的人影,“哎呦,国舅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呀,急死奴才了。”正自言自语地念叨着,突然身后有脚步声缓缓靠近。 “吵什么?” 孟宗青慢慢走了进来,眼中带着几分疲惫与烦躁,低沉道,“何事这般惊慌?” 喜常来一回头,一颗悬着的心掉回了肚子里,赶紧凑上去道:“这大半夜的,奴才不是担心您吗?” “本王有些头疼,索性出去洗了洗脸。”孟宗青走到灯下,额头上的发丝还有未干的水珠,悬着半天,终于慢慢滴落。 “这等小事,您让奴才或者宁月姑娘来做不就好了!怎么能劳烦您亲自去呢。”喜常来赶紧递过来一块干帕子,神神秘秘道,“您知道吗,刚才撞见宁月姑娘,看着怎么不太对劲似的。” 一听宁月二字,孟宗青眸子微微一怔,随后转而不在意的神色,“怎么了?” 她到底怎么了,孟宗青自然比谁都心知肚明。今夜之事,他并不想声张,也不希望让太多人察觉,毕竟,对于自己或是她,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