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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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慢把姐妹手里的粮食、干货和rou类都收集起来,rou就冻在院子阴凉处,粮食和干货放到厨房。她嗔怪说:“你们俩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曲爷爷家好多家具都是红木的,贵着呢,可别给弄坏了。” “没事,没事,家具就是物件,能金贵到哪去!”曲远行说。 午饭就在附近的饭店吃,苏慢还以为他们四个吃货会好好享受美食,结果就苏向东矜持,苏浪他们几个速度极快,像风卷残云一样吃过午饭,就开始商量去哪里玩儿。 苏慢建议:“去北海公园吧,近点,溜达着去就行。一下午时间就够。” 她抢着结了帐,一行人走出饭店。看着活蹦乱跳的弟妹,苏慢笑着跟曲远行说:“孩子多了也挺闹腾,你看他们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这这样才好,说明孩子们健康,有生气,我老头子就喜欢热闹。”曲远行笑眯眯地往前看着,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哎,等等我呀。” 在北海公园玩了一下午,回来路上,苏慢在街角看到一个卖茶叶蛋的人,他穿戴很严实,除了帽子还带着口罩。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太阳西斜,天有点冷,风嗖嗖地刮,他不住地跺着脚。 除了卖茶叶蛋,他还卖手写春联,京城这时候也不允许摆摊卖东西,会按投机倒把处理。 可能因为年根的缘故,除了他还有一些人在卖年画、年糕之类的,看这架势,估计是没人管。 苏慢认出那人,跟弟妹说:“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 等弟妹走后,苏慢走到那人跟前说:“茶叶蛋我全要了,多少钱?” 盛茶叶蛋的瓷盆呼呼冒着热气,但并没有人来买。 闻声那人抬头打量苏慢一眼,麻利地给她捞了两个茶叶蛋,用纸包上说:“一毛五一个,你吃不了那么多,给你两个。” 虽然带着口罩,但苏慢感觉到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一双眼睛也平静无波。对,他就是杨自力。 虽然京大没有开除他,但是档案有记录,学校也没给他推荐工作,他很难找到工作。不过,即便沦落至此,他也没放弃给青桃和门墩按月支付抚养费。 “我给敬老院的老人吃。”苏慢简短地说。 杨自力不再说什么,把茶叶蛋都装在网兜里,把外面的水沥干,递到苏慢手里。 苏慢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大概是畅快,还觉得他活该。付钱后,她拎着三、四十个茶叶蛋,走进附近的敬老院,再出来时,杨自力正在大门口等她。 他期待地问:“苏慢,我有话跟你说,咱能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苏慢朝四周看了看,往左边指了指说:“拐过去,人少。” 杨自力摇头:“很重要的话。” 听着他郑重的语气,看在他给青桃母子支付抚养费的份上,苏慢说:“那找个饭店包间吧。” 两人走出有一千米,找到一家规模不算小的饭店,进到包间,苏慢点了一壶茶跟几个菜。既然要了包间,菜肯定不能点太少。 “有什么话,说吧。”苏慢说。 她想杨自力应该会说青桃母子的事情,结果他什么都没说,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刷刷写了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秘密,不能说,还要用写的。 苏慢耐心地等着,等他把纸推过来,苏慢看纸上写着:当年你和青桃高考的事情,是我指使周时芳干的,不过我只让他把青桃的成绩做手脚,没想到她也动了你的成绩。我知道这事犯法,我很担心哪天就会被抓走。 我不怕法律惩罚我,只是我意识到青桃母子会没人照顾,所以我想不如早点痛快地迎接这一天,我想去自首。 看着他写的这些字,苏慢心情复杂。当时她跟青桃就怀疑杨自力跟周时芳勾结,果真如此。 当年高考成绩的事儿,教育局只调查出一个小职员,或者后续调查被压了下来。 按书里的时间线,周时芳的父亲现在正是被调查的时候,要是再加上这一条罪证,问题也就更严重了。 杨自力早不去,偏偏在这个时候去自首,是不是有所考虑? 看她看完那张字条,杨自力把纸拿过来,点燃打火机给烧了。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明灭之间,苏慢看出他有滔天悔意。要知现在,何必当初。 苏慢跟他要了纸笔,在纸上写道:你去自首的话,即便你没亲自做这件事,可你属于教唆,跟周是共犯,你们两个的处罚一样。 她把纸条递过去,杨自力看过之后说:“我知道,我有心里准备。” 苏慢沉默了,她想了想又把纸拿过来写:“若是判刑的话,也许过几年政策宽松,会判的轻一点。” 杨自力看了纸上的字后,摇头苦笑:“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一切后果。我每天都怕东窗事发,都怕被带走,我更怕在门墩面前被带走,给他带来心理伤害。” 纸张被烧毁,化作黑色的蝴蝶飞舞。 两人沉默许久,苏慢还是不客气地说:“你做什么事情不用把青桃母子当借口,她俩现在不需要你,你以为每个月付十五块钱抚养费就对得起他们母子,可对现在的青桃来说,她根本不需要。” “是,”杨自力情绪低落,“我本来以为我对他们俩还有点用处,结果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给他们带来困扰。我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是这样一个父亲。” 杨自力后悔死了,他觉得自己太过功利,要知道能恢复高考,青桃又这么优秀,他费劲攀上曲白竹做什么。 “是青桃争气,考上大学,要不他们俩还在农村种地呢。” 就地位上来说,杨自力不再压青桃一头,他才能发现青桃的优点。 点的菜一口没动,这里离家近,结账后苏慢跟服务员说一会儿拿饭盒来打包,让她先把菜留着。 跟杨自力一前一后走出饭店,在路口要分别的时候,苏慢说:“现在已经改革开放,说不定以后做小生意没人抓,即使是卖茶叶蛋,也能挣不少钱,不一定比好单位的正式职工混得差。” 并非是鼓励他,她只是这样想的而已。 杨自力却像受到很大鼓励一样,内心充满感动,点点头说:“谢谢你。” 等走出十米开外,苏慢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她喊住杨自力,把他叫到路边绿化带,压低声音问道:“你和周做的那件事,你没动用曲爷爷的关系吧?” 万一动用曲远行的关系,会连累到他。 杨自力举起双手发誓:“绝对没有,我只是动嘴,是周用自己关系做的。她倒是以后想借曲的力量,没借上。” 看他语气很诚恳,今天的全部对话他都很实在,苏慢相信他。她又问:“别的事情呢?” “只是给我家人换了好工作,但都构不成犯罪,而且都被曲白竹给退了。”杨自力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只要他不会连累曲远行,苏慢并不会恨他。 两人分开,苏慢走回家里,取了饭盒,回到饭店把饭菜打包回来,重新热了一遍,六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晚饭。 接下来两天大家到颐和园和王府井玩,苏慢没去,就在家里陪曲远行晒太阳、喝茶聊天。傍晚,苏慢正在做晚饭的时候,苏寒山来了。 曲远行对苏慢说:“快领着你爸去他房间。”他怎么看这个女婿怎么满意,高高大大、堂堂正正,符合他的择婿标准。 苏寒山也有单独房间,趁他放行李的功夫,苏慢跟他说了周时芳和杨自力的事情。 苏寒山说:“周父的事情我没告诉你,他早就在接受调查,本来她问题不大,可据说周时芳利用她爸的关系,做了好多事情,会进一步加大周父的罪责。” 苏慢震惊,这个周时芳到底怎么回事,真是实力坑爹吗?重生一遍把人生过得比前世还差的人,也就她了。 “如果杨自力真去自首,周家罪责再加一条,估计不久就会有消息。”苏寒山说。 父女俩简单聊了几句,四个弟妹拎着菜篮子跑进院子,都嚷嚷着:“累死我们了。” 曲远行迎了上去,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京城好玩不,咋这么晚回来?看天都快黑了。” 苏向南抢着回答:“好玩是好玩,坐电车的人多,好几趟车都没挤上去。” “菜市场人太多了,人山人海,比农村放电影的时候都挤,我们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抢到这么多。好在有鱼、有虾、有扇贝。”苏浪自豪地说。过年期间会发特别购物票,买菜的人肯定要多。 苏慢把豆芽、白菜、藕、冬笋都蔬菜拎进厨房,rou类冻在院子里,数量都不多,留着年夜饭用。 弟妹也加入进来做晚饭,他们熬了大米粥,做了rou沫酸菜、鱼香rou丝、糖醋里脊、凉拌木耳,吃过晚饭,大家还都睡得比较早,一天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上午贴好春联后,他们一起去逛庙会。中午吃完饭,苏慢就开始忙乎,炸丸子、炸里脊,做碗蒸rou,几个弟妹给她打下手。 下午四点中左右的时候,曲淑平一家才来。曲远行早就告诉他们苏慢一家来京城的消息,他们心有不满,故意拖到这个点才来。 几个弟妹已经得到苏慢的警告,不要跟曲淑平一家起冲突,他们一来,苏浪他们几个连话都少了。 曲淑平笑着说:“家里突然来这么多陌生人,真是不习惯呢!”她虽然笑着说话,语气和缓,可话里带着抗拒和讽刺。 老爷子能把这一家子请来过年,跟他家没点关系,她才不信! 苏寒山往她面前一站,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苏寒山。” “我爸是公安。”苏向南适时补充了一句,语气特别自豪。 苏慢往灶房外瞄了一眼,看老爸高大威武,气势十足,往那一站,气场全开。她想工作场合的老爸应该就是这样的,特别有魅力特别帅。跟平时只会cao心他们五个的老爸完全不一样。 曲淑平自然知道苏寒山是公安,不知道因他的身份,还是因为他的气势,竟然打了个冷战,声音都变得平缓,答了一句:“你好,我是曲淑平。” 苏寒山表面在寒暄,实际上把她的神情动作尽收眼底,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头,对曲淑平疑心更重。他并未表现出来,又去跟曲淑平对象打招呼。 曲白梨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挤兑苏慢的机会,她跑到厨房,看到苏慢正在把切好的肋排下锅,她长得漂亮,气质优雅,就连做饭的动作都很优美,厨房油烟气和杂乱的背景竟把她衬托得更好看。 看了这样的画面,她觉得气闷,说了一句:“苏慢,你脸皮真厚,大过年的还来我外公家。” 过了好几年她还不成熟,苏慢不想跟她计较,笑着说:“是,年夜饭是我做的,要不你别吃?” “你……”曲白梨气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无力反驳:“我凭什么不吃?” “曲白梨,你大过年的别找事。”曲白竹把自家meimei叫走,又说,“苏慢,你别跟她计较。” 曲白梨又有了对象,跟以前的杨自力一样宠她,把她捧在手心。所以他们是十三个人,围坐两张桌子。 曲淑平一家闷闷不乐,苏慢一家倒是吃的挺开心。席间,曲淑平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直接说:“爸,苏慢跟糖包跟小妹长得很像呢。” 曲远行眼皮都不抬说:“是,正是因为她俩跟漫云长得像,我才对他们一家好。”因为有养女就不能跟亲生女的家人亲近,他也是够够的了,所以这次趁过年让他们见面。 曲淑平笑道:“真巧了,竟然有长得这么像的人,不知道苏慢mama长什么样,是哪里人,苏慢跟你妈长的像吗?” 迂回问了一圈,没有人理她,她只好说:“不会苏慢妈就是小妹吧!” 她很紧张地等待答案,看看曲远行,又看看苏寒山。千万不要是,曲漫云早就死了,不会有孩子。 苏寒山很坦然地说:“不是,碰巧长得像而已。” 曲淑平略微松了一口气,可还是不能放心。没有关系的话怎么能把一家子都请来? 吃过晚饭,苏寒山、曲远行又跟曲淑平夫妇聊了一会儿,才把他们一家送走。 大家都围在电视机边看电视的时候,苏慢跑到苏寒山房间问:“爸,你看曲淑平有问题吗?” “她的目光躲闪,不敢跟我对视,看着有些心虚的模样。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她肯定有问题。”苏寒山说。 其实苏慢也觉得她有点问题,就是直觉。 “那要不要告诉曲爷爷?”苏慢问。 苏寒山思忖了好一会儿说:“我会继续调查曲淑平,但极有可能什么都调查不出来。” 时间久远,又不能用上审问犯人那一套,苏寒山感觉无能为力。 “我觉得还是跟他说一下。”苏寒山说。 怎么说、由谁来说是个问题。就算曲远行对他们一家有意见,可说出来也跟挑拨离间似的。毕竟是养了多年的养女,即便不是养女,也是侄女。 苏慢觉得自己是说这话的最合适的人选,她说:“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