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最近有人在追你?
秦非同一本正经地回答:“戒指。” 容颜心说:我当然知道是戒指啊!我是问你突然拿个戒指出来是要干什么?? 她呆呆地看着秦非同,连手里的红薯都忘了吃。 秦非同却淡定得仿佛在做一件很普通的事,将手里的钻戒往前举了举,问她:“容颜,嫁给我好不好?” 容颜:“就……就这样吗?” 这是求婚诶!不应该说很多漂亮的话感动自己吗?为什么他只有一句‘嫁给我好不好’? 可即便是这样,容颜心里仍旧激动。 她暗暗地鄙视了自己一番:瞎激动个什么劲!这么急着想要嫁给他吗! 是啊,就是这么急着想要嫁给他。 秦非同笑了下,慢慢地说:“我们都经历这么多了,我在跟你说什么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显得很多余,我的颜颜,当然会陪我一辈子。” “你这么自信哦?” “因为我也会陪你一辈子。” 秦非同真的不会说太多漂亮的场面话,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时机了。 就在这满满的人间烟火味里,我向你求婚,期待与你携手白头。 往后的日子或许平淡更多,但这份烟火味,你我都不会腻。 容颜一面在心里跟自己说:没什么好动的,可一面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所有爱情到了最后,追求的都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 她把自己的手伸出去,轻声却坚定地说了一个字:“好。” 秦非同执起她的手,把钻戒戴进她的无名指,大小刚好。 容颜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啊?” “趁你睡觉的时候偷偷拿尺子量过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扑过来抱住他,“秦非同,你只要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不用更多一点爱你?” “不用。”容颜亲了他一下,带着烤红薯的味儿,“因为我会更爱你的。” 明天会比今天更爱,一天比一天多,我会爱你,直至终老。 …… 别人打架都会破坏形象,秦非同倒好,跟上管钺的那一架打完之后,这城里的很多小姑娘,反倒都迷上了他。 说他是护妻狂魔、男友力爆棚,秦非同对此无感,甚至是有点无语。 因为他发现,公司里的小姑娘最近看自己,那眼神也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有好几个,甚至拿着这样那样的小事,频频敲他办公室的门,试图接近他。 庄重在这方面反应慢半拍,没觉察出来有什么不对,但是林岩却一语中的:“老大,你那一架,可是迷倒了万千少女心啊。” “你羡慕?” “可不嘛。”林岩哈哈笑,“这种打架后遗症,可就你独一份啊。” 上官钺那厮被揍得直接住院,上官轻灵也被吓得不轻,事后两人也不敢追究。 作为交换条件,秦非同表示,只要他们不再作妖,双方合作可以继续,但是往后公归公,私归私,再敢来纠缠,绝不会手下留情。 所谓的‘手下留情’,不仅仅是指打架的时候不留情,商业上也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这一次傅嘉盛把庞白受伤的事也算在了上官兄妹的头上,恨不得将他们杀之而后快,被秦非同和曲洺生劝了下来。 听说,庞白烧退了之后,天天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傅嘉盛请了十几个保镖在家里看着庞白,还差点没看住让人给跑了。 想起傅嘉盛,秦非同又想到了一件事,问林岩:“上次让你拿去给傅总签字的文件签好了吗?” 林岩一愣,紧接着拍了下大腿,“签好了,在车上我忘了带上来,我现在就去拿!” 他走后,秦非同问庄重:“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林岩有什么不对劲?” 庄重‘啊’了声,眼神微闪。 秦非同也不追问,就看着他。 庄重当即就心虚了,以前对着秦非同的时候,他们也都是不敢撒谎的。 这次要不是林岩事情紧急,又一直拜托他,怎么都不会帮着林岩一起欺上瞒下。 他低着头说:“那份原本应该给傅总签字的合同,他给了黄总。” “然后呢?” “黄总那边钱已经打过来了,他吃了回扣,但是老大,这事你也不能全部怪他,公司前期投入太多,现在回本又慢,他老婆天天跟他闹离婚,他实在是压力太大了才会走这条路的,而且黄总那边我审核过了,不会出问题的。” 秦非同不说话,唇抿得死紧。 看得出来,他已经很生气了,但是在忍耐。 庄重头皮发紧,感觉自己的后背冷汗都要下来了,他试图再劝一劝,秦非同却忽然站了起来,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老大,这是……” “自己看。” 庄重上前,拿过来打开一看,竟是原本要和傅嘉盛签的那份合同。 而现在,合同上双方都已经签字盖章,很显然是生效了的。 庄重手抖,“老大,这、这……” “我去签的。” 傅嘉盛虽然被庞白的事情弄得心情不好,但公事上并不会马虎。 林岩迟迟没有带着合同过去签字,傅嘉盛就意识到,肯定出事了。 他给秦非同打了电话,提了一嘴,秦非同不动声色地查了下,立马就把林岩做的那点小动作查了个一清二楚。 生气自然是生气的,但是像庄重说的一样,他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林岩。 但是,理解归理解,这样的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人生之长,遇到意外紧急之多,不能次次都这么去解决。 他压了压心里的怒气,转而又拿出一张卡,“里面有点钱,你给林岩吧。” 能给林岩解燃眉之需的,肯定不是小数目。 庄重有些震惊,问道:“老大,你怎么还有……” “这是我本来准备跟容颜结婚度蜜月用的,现在先给林岩应急。” “那怎么行?”庄重接都不敢接,“你和容小姐都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就盼着你们修成正果,这要是让林岩知道了,他也不会要的。” “不要我给的,所以去走那些歪门旁道吗?!” 秦非同压下去的火又上来了,把卡扔到了庄重的手里,“让你拿去给他就拿去,废话这么多!” 庄重:“……” 刚好这时容颜来了,一推开门就感觉到了屋里过分旺盛的火气。 再看秦非同,那脸色黑沉得吓人,庄重也是一脸战战兢兢的。 容颜脚下步子一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庄重,迟疑而小声地问:“怎么了?我来得不是时候?” “没有。”庄重苦着脸,故意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卡。 还没等容颜问这卡怎么回事呢,秦非同就喝道:“还不出去?!” 庄重怕自己再待下去他家老大真的要动手,只好先溜了。 他一走,秦非同的火气也就暂时熄灭了,转而问容颜:“怎么了?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路过,上来看看你。” “出门晚了?” “嗯。”容颜点点头,“我陪江江去试婚纱了,顺便……我也试了一下。” 说完,她跑到秦非同的身边,打开手机给他看了张照片,“这是刚刚我试婚纱的时候江江给我拍的,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 “你都没仔细看呢。”容颜噘嘴。 秦非同笑笑,拿过她的手机一本正经地看了半分钟,然后重复道:“真的好看。” 他这样,再加上刚刚进来气氛不对,容颜就猜到肯定有事,而且事情可能还跟自己有关。 心里顿时有些慌,她小声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啊?” 秦非同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觉得心疼,可林岩毕竟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不能不管。 公司这边刚起步,更加不能乱来。 他只能如实相告:“颜颜,我们的婚礼……延迟一段时间,你看行不行?” 容颜愣了下,紧接着想起刚刚庄重手里的那张卡。 是他把钱给庄重了吗?所以没钱办婚礼了? 还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需要用钱应急? 要说心里一点都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求婚之后,容颜就一直在期待婚礼。 可她也相信秦非同不是个会无缘无故乱做决定的人,低声问:“为什么啊?” “林岩出了点事,急需用钱。” “那你是把办婚礼的钱给他了吗?” “嗯。” “那……好吧。”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失落,但也没有吵闹,甚至没有追问太多,就只是简单地一句‘好吧’。 可就这两个字,让秦非同觉得很难受。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容颜心里好受一些,甚至觉得有些愧对容颜。 憋了半天,最后也只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在家里不抽烟,但在办公室偶尔会抽,这会儿心烦意乱的,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拿烟盒,被容颜一巴掌拍掉了。 “又想抽烟是不是!”容颜瞪着他,语气不善。 秦非同看了眼自己被打的那只手,劲儿还不小,都把他手背给拍红了。 可他倒是希望容颜能打得更重一点,好像多受点疼,他这心里的难受和愧疚就会少一点。 容颜刚刚的确挺难受的,可看他比自己还难受,她又开始心疼了。 反正办公室没别人,她干脆把秦非同的椅子往后推了推,在他腿上坐了下来。 容颜笑道:“干嘛?你这是把钱给出去了,怕婚礼办不成了,我会跑啊?” 她故意把话颠倒来说,就是不想秦非同心理负担太重。 秦非同又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苦笑了一下,附和道:“是啊,怕你跑了。” “那……”容颜故意拖长了尾音,朝他眨眨眼睛,说:“我们先领证?” 话落,她还从自己随身背着的包包里拿出了户口本,“我已经从我哥那里把户口本拿过来了。” 秦非同被她震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容颜故意摆脸,“你又不愿意了是不是?你说想娶我就是骗我的吧?!” “不是。” “那我们去领证啊!”容颜说着又看了眼时间,“现在去,还来得及。” 秦非同:“可我没带户口本。” 又不是天天想着领证,谁会时时刻刻把户口本带在身边啊。 容颜眼里的光顿时灭了,有些讪讪地说:“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结婚。” “容颜……” “我不听!” “这世上除了你一心一意想要嫁给我,没有别人了。”秦非同叹口气,又笑自己,“谁会跟你一样傻,看上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大混蛋。” “那你还不跟我结婚?” “我不想太委屈你。” “我不委屈。”容颜掷地有声,“真的,我一点都不委屈。” “可刚刚……我说婚礼要延迟的时候,你明明就委屈了。” 容颜:“……” 刚才是刚才!人心是会变得! 但看秦非同的样子,应该也不会一时冲动跟自己去领证。 而且,秦非同说:“你应该趁着这段时间再多考验我一下,据我所知,最近有人在追你?” 容颜:“……” 自己没有隐瞒好吗?为什么他会知道? 秦非同其实早就知道了,那天晚上容颜在洗澡,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看来电显示没有备注名字,就帮她接了起来。 好家伙! 对方竟然用一种十分腻歪的语气叫了声:颜颜~ 且在秦非同表明自己是容颜的未婚夫后,对方更直接地说:我知道颜颜有未婚夫,但我不介意,未婚夫就是还没结婚,我还有机会! 秦非同当时无语得直接说不出话了,后来让人一查才知道,原来是江江的一个亲戚,跟容颜一样大,因为江江和萧让的婚礼在即,他就提早过来了。 容颜是江江的伴娘,最近也都和江江泡在一起,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悉了,然后那个人就说喜欢容颜。 “我们的容二小姐,终于有追求者了。”秦非同揶揄道。 容颜本来想解释的,看他还有心情笑话自己,立马把到了嘴边的解释咽了回去,故意说:“我一直都有人追求好不好,是因为我一心一意爱你,把他们都拒绝了!” “那这次为什么没有拒绝呢?” “因为丁彦臣年轻有活力,能和我玩到一起,我们聊天也有很多共同话题。” 这一点,倒是真的。 丁彦臣这个5g冲浪选手,比他们这些女孩子还要热衷于吃瓜,有些瓜她和江江还没吃明白呢,丁彦臣连总结都做好了。 撇开丁彦臣喜欢自己这一点,其实容颜还是蛮喜欢跟丁彦臣做朋友一起玩的。 她想要的伴侣是秦非同这样的,想要朋友是丁彦臣那样的,这不矛盾吧? 秦非同倒也大方,跟她说:“你喜欢跟谁玩都可以,我不会介意的。” “那之前我跟上官钺一起吃饭,你还吃醋?” “不一样。” 上官钺心思不纯,他怕容颜被利用。 但是丁彦臣那个人他调查过了,没什么背景,又是江江的亲戚,对容颜存在什么坏心思。 小姑娘要有自己的朋友,无论男女,有人陪着一起吃喝玩乐,她才能长久地快乐生活。 可这事到了江江嘴里,江江就觉得:“秦非同现在是不是没以前那么在乎你了啊?” 要不然,婚礼延迟,还放心地让她跟其他男人做朋友一起玩,这是一个正常的未婚夫能做出来的事? 江江提醒道:“你要不要试探一下他啊?” “不用吧……”容颜被说得也迟疑了,毕竟最近几次她去公司看秦非同,也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 秦非同的秘书看似是向着她的,每次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等她去了,都会告诉她。 公司里这个谁谁找机会亲近秦总了,公司里那个谁谁故意在秦总面前摔倒,秦总扶她了,大概就是这种芝麻大的事情。 江江听完笑得不行,“这种招数现在还有人用吗?” “有,我每次去他的秘书都跟我说一堆。” “那你要注意点。” “啊?” “有人一而再地用,说明这些招数对秦非同有用啊,不过他看着也是个老古板,分辨不出绿茶不绿茶的也不奇怪。” 江江说得越多,容颜这心里,就越是不安。 她相信,自己能看上的男人绝对是人中龙凤,那自然是容易招来桃花的。 江江虽然把话往严重了说,但心里对秦非同倒也没那么不信任,只说:“你可以一边试探一下他,一边掐掉他的烂桃花。” “你很有办法?” “那当然!” 萧让这种海王都被她收服了,还有什么是她拿不下的? 她很快给容颜出了几个主意,容颜斟酌了一下,觉得无伤大雅,那就试一试呗。 很快,秦非同就发现,她最近不来接自己下班,给自己发的信息打得电话,也少了很多。 以前一天三餐都会发信息问问,现在基本上是自己发一句她才回一句,有时候更夸张,一天到晚都没个信息。 秦非同一问,都说跟江江在逛街、跟江江在吃饭。 江江一个马上要办婚礼的人,很多事等着她确认,哪来那么多的时间陪她逛街吃饭? 再一问,好嘛,都是跟丁彦臣在逛街、跟丁彦臣在吃饭! 秦非同其实能猜到,她就是故意在试探自己。 自己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还要去争风吃醋,场面着实不太好看。 可转念一想,婚礼说延迟就延迟,自己也没事先跟人家商量,相比较之下,吃点醋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他看了眼时间,又问了容颜在哪里吃饭,准备下班了就赶过去。 不凑巧的是,临下班了出了点问题,拖了一个多小时才解决好,等他过去,容颜和丁彦臣早就吃完饭换场地了,两人准备去看电影。 吃饭什么的还好,毕竟餐厅还有其他人,就算男方有其他想法,也不敢乱来。 电影院那种地方,灯一关周围都黑漆漆的,特别适合情侣亲密。 什么牵个手啊,偷个吻啊,都有可能发生。 一想到这些,秦非同的心里顿时就不太舒服了。 本来只是来配合着吃醋演场戏,现在倒好,真吃醋上了。 他直接给容颜打了电话,问她在哪个电影院。 容颜那边吵得很,混杂的声音里只听到她说了句‘我出去接个电话’,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传来她的声音,笑嘻嘻地问:“秦总问我在哪个电影院干嘛?是要过来陪我一起看电影吗?” “嗯。” “可我要看的那一场已经满座了,秦总买不到票咯。” 秦非同:“……” 容颜也没再说话,两人似是无声在对峙。 其实一开始,容颜真的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他,可试探着试探着,发现他对自己跟丁彦臣在一起玩这件事,真的完全不关心,每天就是忙工作、忙工作! 男人嘛,闯事业的时候,的确应该多支持一些。 可再多的自我安慰,在一次又一次约饭失败、约看电影失败后,容颜也忍不住真的有脾气了。 哪有人忙起来好多天不陪未婚妻吃饭的?不能自己懂事,他就毫无表示吧? 气归气,到底还是没舍得找他发泄,索性就拉着丁彦臣每天吃喝玩乐。 丁彦臣虽然说过喜欢她,但在一起玩的时候,不会总是提这件事,更不会对她做出越界的举动,两人在一起玩,就真的跟好朋友似的。 等了半天不见秦非同说话,容颜冷了语调,问他:“秦总没话说了吗?没话说的话我就挂了,电影马上开始了。” “我陪你看。” “都说了没票了!” “你们两个人看,应该买了两张票的。” 容颜:? “让丁彦臣滚蛋回家。” 容颜:“……”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秦非同用这么暴躁的语气说话了,好像一瞬间回到了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不高兴了就让下面的人滚蛋。 那个意气风发、恣意妄为的少年,一直是在她心里闪闪发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配得上她,秦非同总是在改变自己、为难自己。 她也是,以前想要当一个完美的女朋友,现在想要当一个完美的未婚妻,总是克制着自己,力求跟他步调一致。 就算帮不上忙,至少也不拖后腿。 这样的秦非同、这样的容颜,真的是彼此最想要的样子吗? 容颜回头看了眼正在电玩城里扔篮球的丁彦臣,又想了想自己最近这些日子的模样,忽然说:“秦非同,我觉你说得对,我的确需要再考察你一下,你也一样,再考察考察我。” “什么意思?” 容颜:“就是……试着和别人相处看看。” 秦非同当即否定:“我不需要。” “但我需要。” “容、颜。”他似是有些不悦,声音沉沉、一字一句地叫她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