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事承接
茉维依随着邱枫烈的故事回忆着当年，真是不堪回首，自己居然有那么又弱又天真过，真是羞死人了…… 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当被邱枫烈揉脑袋之时，她就挪挪身子，小脑袋钻到了邱枫烈的肩窝里面。 邱枫烈侧侧头，下巴刚好戳到茉维依的脑袋顶，于是就那么用下巴尖蹭蹭少女香香的秀发“你还真是喜欢这个姿势啊。” “喵呜——从小这就是我最喜欢睡觉的地方了……” “喵呜？” “你不是养了两只猫形星薙娅吗？小桑，喜欢猫咪？” “是不是猫咪无所谓，只要可爱就行。” “茉维依可爱？” “嗯，天下第一可爱。” “咯咯咯……”得以地娇笑了一会儿，茉维依用空着手的揪了邱枫烈一下，“不知道的时候，变得越来越会逗女孩子了？” “人嘛，总会成长的……你是帕维利安共和国的军人，一直待在我这边没关系吗？” “……茉维依早退役了，哼。” “什么情况？老实说清楚。” “……小桑不在了，我还会好好给他们干活吗？我通常带着三十艘主力舰上战场一圈，然后就回去疗养赖着在维生液里不出来了。这么来上几次后，他们自然就放任我了……” 听她说着轻描淡写，但能邱枫烈不是那个初出茅庐，不懂人情社会的学霸高中生了，其中复杂的牵连，想想就觉得是一团乱麻，反正最后结果如此，过程一时纠缠不清就先放着吧。 “明天我找我们的联络人奥吉斯去走走关系，看能不能把你转籍或者借调过来，毕竟理论上大家都是人类军事同盟成员，放着你挂名个军校校长，当个吉祥物什么的，能派上点用场，给帕维利安再添点光应该是双方都乐意见到的。” “吉祥物好哦，我要在小桑身边当一辈子吉祥物！” “……给小的们开课时我就说过的吧，我这里不养闲人。”用下巴狠狠戳了戳脑袋顶。 “喵呜——知道啦！压榨劳动力的救世主……明明这么坏，为什么你身边的女孩子会变得越来越多了？当初就只汀娜都讨厌死了……她就是模因中取代了我的位置，身份变成了你的‘女朋友’吧。” 说后面一段话时，茉维依语气十分不甘。 “是啊。”邱枫烈捏捏茉维依小手，大拇指婆娑两下算是安抚了，“首先是‘我’爸妈那边，他们认知里我是有个他们没见的秘密女友的，然后是社区牧师圣杰明，他应该也被接受了模因，把记忆中你的形象换成了汀娜……抹去你在社区生活、存在过的痕迹应该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应该是把汀娜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这个模因实验品……反正直到最后‘我’都没能靠自己察觉出她的秘密目的。” “……被所有人忘记都无所谓，只要小桑还记得我就足够了，足够了……说起来奥霍兰精灵们在你身上实验出来的模因，后来就用到龙女观月她们身上了对吧？我有看完群共享里的所有事件报告。” “迪阿蒙星球毕利安事件……有个隐情我说不出口的，但可以让你知道一下——这套大脑认知信息添加篡改的模因，幕后最大的黑手应该是伍德黎安方叶。” “这个名字我有印象，当年银河系大奥霍兰共和国的领袖，他的名号都传到坟场这边来了……真可怕，明明人还是那个人，里里外外都是，然而却又不是那个人了……” “这么说来，我现在外貌完全不是那个‘桑都司’了呢，你……” “这样的少年体型我反而感觉更适应哦，你变大之后还真有点不习惯。”肩窝里的小脑袋蹭了蹭，“外貌，现在的人会在意外貌？” “确实呢，就当我吃了一颗基因调整级别的‘美容胶囊’，变了个少年外观了。” “那小桑喜欢什么样的外貌呢？茉维依去变个，猫型星薙娅，还是黑发、金发的？” 说起来还真奇怪，未来世界人们的发色五颜六色的，自己身边的姑娘们，虽然在深浅暗淡方面有差异，但在总体上来划分的话，黑发女孩子数量是最多的，毕竟有一帮子皇家的，其次就是金发。 “你现在的紫发就很好，不用换，有自己的特色才好。” “……后来的那些孩子们没有一个跟我发色一样的，结果军队里我独一无二，还有了个‘紫色异端’的绰号！”茉维依语气十分娇憨，得意洋洋。 “说到这个话题，现在‘我’爸妈怎么样？汀娜呢？” 茉维依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雷尔诺里跟玛莎纳都很好，还是当年那副样子，你死后……噗嗤，现在这种说法好怪哦，总之你懂的……那个之后，他们伤心了好久，然后前前后后又养了十来个孩子，有生育的也有领养的，一大家子，你那个波波球工厂房子一直留着，被当做了社区的名人故居纪念馆，附近又建了几栋房子，都是你们方可里那一家子的。” “呼，两百年……我就多了十来个弟弟meimei了吗？” 一种荒谬不真实感涌上心头，邱枫烈这边的亲戚还没理清楚，见都不敢见面，桑都司这边亲人就又多了一大堆……说起来王若夜去过“我”老家，见过在那里生活的邱家人，有机会找她了解了解详情吧…… “准确来说是十七个，需要我他们详细的社交信息给你吗？” “……给我吧，但我不想跟他们相认，有机会的话暗中看看他们……大家过得好好的，我的事情跟他们说不清楚，有你知道就够了。” “明白，小桑不想惹眼对吧。” “那么其他人呢。” “老牧师圣杰明寿终正寝，我们跟他相遇的时候，他就够老的了，都七八百岁了，后来又活了差不多五十多年，他的使命应该实现了……当时我有偷偷过去参加葬礼，真是让人感概万千啊。” “没人记得，没人知道，但自己知道，那就依然要纪念……” “……军队葬礼仪式很多，但私人的葬礼我只偷偷去过两个……第一个是圣杰明，第二个是汀娜的。” “……是吗，汀娜也死了啊。” “嗯，那是在你的事之后的了，你明白的，没有了你，我跟汀娜之间就再没有交集了，我去了第一线，打得很疯。汀娜还是在后勤，但你知道的，只要上了那个战场，火线跟后勤其实都不安全，有一次，所以……” “好了，没关系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都是命运的指引吧。” “你的不少战友、同生都还活着，福克多啊，他们的信息我也给你吧……” “嗯，知道友人都还在，也是挺好的。” 其实在外面银河系他就已经见到过一个“战友”了，还打了不少交道。 邱枫烈保持着平淡的语气，但汀娜的死讯，要说内心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即使事后知道了她是被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监视者，但跟她在一起要说不快乐那是不可能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了当年跟汀娜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上，桑都司的记忆开始活跃起来……当初要是能更珍惜些就好了，然而这是不可抗力，自己跟她之间隔了上百年了，自己这边死了重生回去百多年拯救她？ 这还是不要强求了吧，在坟场内死亡明显受这边奇特的时空属性影响、干涉，一下子就回去到了五百年前，到了一个初生苏醒的婴儿身上，记忆甚至都没有第一次完整回溯。然后在坟场里再死亡，结果就回到了坟场外面，变到了进入折跃之前的最近的一次睡醒之时…… 这或许还跟交战之时的方方面面息息相关，抹杀者它们的熵增本质，会对一定范围内都产生影响，谁知道本征场、协变场出了什么状况……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第一次来到坟场这边的时间线上，自己死亡后再次重生就被弹回到了，相对于外面宇宙银河系所经历的历史的五百年前那个时间点上，甚至直接弹回了娘胎。 作为桑都司重生后，经历了一段时间历史，恢复了邱枫烈的记忆，结果在“哈鲁鲁巴鲁危机”事件中，“桑都司”为了大义而“牺牲”，那时的自己本以为可以重生回溯到事件之初，然后再如同之前那样，凭借着重生后对历史进程大方向的记忆，完成一命通关。 结果谁知道又被弹回到了五百年后，自己黄金骑士团进入坟场之前的时间线上，弹回到了被奈琪姐妹钻被窝的日常之中，回到了白莫邪的身体之上，虽然拥有了桑都司的全部记忆，然而在这个历史线上，“桑都司”是真真正正的死亡了，为了拯救在坟场的文明共同战线，成为了英雄而慷慨赴义…… 真是讽刺，自己根本就不想死，不想搞什么英勇就义来着，想着凭着能力钻空子，结果鬼知道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辛苦怀中的人儿了，亏得她当时信了自己的鬼话，放自己去完成行动，然后痴痴相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会回来，这么一痴等，就是两百年。 邱枫烈挪了挪被茉维依枕着的胳膊，把女孩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更搂紧了一分，这样就可以偏偏头用脸侧蹭女孩的秀发了。 “……茉茉。” “嗯？” “对不起……” “嗯嗯？？” “以前复活重生都是几个小时、天来的，结果这一次……” “能回来就好。”茉维依语气淡淡，就如她从重新见面时，开始所表现的那样——无怨无悔，“回来就好。” “谢谢。” “说起来，我也换新名字了呢，后来都叫我茉茉来着……现在我再继续叫你小桑，怕是会惹什么麻烦，要不要我跟大家一样叫你……叫你什么来着？” “能有什么麻烦，一个称呼而已，你喜欢就好，别人问不去理会就行了。” “我是觉得要跟以后身边的同生解释会麻烦……” “我无所谓了，你叫我嘟嘟都行。” “噗嗤……我没当年那么幼稚啦，跟奈琪姐妹一样叫你哥哥？唔，这边年龄上问题大了。小白？唔，太腻了。真不好办啊……” 昵称吗，亲密之人之间相处久了自热而然会产生的互相称谓，这么想起来自己跟汀娜之间似乎没有过昵称，自己觉得汀娜这么叫就很可爱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儿时邻家少女，后来的“假女友”到底是怎么想的，对自己的一贯称谓就是桑都司。 记忆不由自主地又飘到了桑都司、汀娜那段历史上，茉维依似乎心有感应一般居然说出了邱枫烈的心里话“咦，这么一想，我在叫你‘小桑’时，汀娜还是一直都只叫你‘桑都司’呢。” “也许是心中有鬼，就会有愧，跟我相处时潜意思里就有了层隔阂，表现出来就是无法叫出昵称吧。” “应该是这样吧，大概……不准备回溯一百多年去拯救她吗？” “……就当是分手了然后又两地分居的前女友吧。” “那我要是也在过去的两百年中的那一天战死了呢？” “……”这是新的选择难题吗？难度直接超越了女友、老妈落水，先救谁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坟场这边情况古怪，我是怕一个重生复活起来又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要是直接复活到地球那会儿，变回高考学霸邱枫烈去，我可不认为我能活个千儿几万年再跟你们相会啊……” “唔，确实是个问题，再没弄清楚机制前，还是谨慎行事的比较。” “嗯，所以以后我都不敢随随便便使用这个能力了……” “是的，把全部历史理顺过来，这次有我在了，一定不会有事。” “确实，比起我第一次来坟场的时间线，现在战力方面多了你……然后就是还有分析机制原理的事情，也得麻烦你啦！” “哼哼，交给我吧！” “汀娜的事情就随缘吧，当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寿终正寝，就跟圣杰明一样……有空我们去她的墓地看看……啊哎……我脑海里现在全是那会儿她的事情了，我们刚才的故事说到哪儿了？” “唔——”茉维依发出不满地嘟哝声，同时又揪了邱枫烈一下，“明明有我躺在怀里，却想着别的女人，哼——” 邱枫烈呼呼笑了，然后把吃醋撒娇的茉维依安抚了半天。 茉维依最终才满意地接上他的话题“故事刚刚说到——新贝西兰公约历5046年，三南月七日，‘天高地广任鸟飞狂欢节’第二天，你们正在进行社区商店保卫战，你们方可里家跟她克里斯家，两家人都在。” “嗯嗯，让我想想看啊……说起来这个狂欢节全名中文意译过来后还真是文艺，一点原本的‘狂’意都没了……总之，节日结束之后，我跟汀娜就又回到各自的工作单位去了，但我这边却出现了一些变动……嗯，马上要说那个事儿了，我就是在那个事之时觉醒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