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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放学铃声响起，教学楼里到处都是推拉椅子的声音。 顾玺出行不放便，他们便等大部分学生走了之后再离校，林恬收拾好今天要做的一沓卷子，愁苦地皱起了眉，除了语文和生物卷子他自己可以做，其他的卷子他很多都不会做。 学霸速成是不可能速成的，林恬忍不住望向顾玺，含义不言而喻。 顾玺这次没有上午那么意外，只是有些意外不明地说“你在原来学校学习不是蛮好的吗？” 林恬吓得汗毛直立，他刚来一天，就有点得意忘形，要是被顾玺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林恬，他就完了。 “这边进度有点快，我有点跟不上。”林恬气息孱弱地扔出个借口，气势低了顾玺一大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玺在欺负他。 顾玺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看林恬这么紧张倒是嘴角微微勾起，“放心，你晚上有不会的可以直接来我房间找我，我教你。但有个条件——” “今天放学我请你吃饭，到时候我有事外出一趟，你不要和顾重年说，只说我们一起吃饭了就行。” 看起来是个合适的交易，而且现在林恬怎么可能不听顾玺话呢？ 两人一拍即合，离开校园的时候学校人不是很多，司机已经在校园门口张望等他们了。 坐上车后，顾玺跟司机说今天吃完饭再回去，他报了个地名，司机也没质疑，很快就把他们送到地点。 这是一座位于繁华商业街的高级西餐厅，一层是开放式大厅，一些散座在这就餐，二三层全部打通，分为一间间包厢，顾玺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报了姓名后就有服务人员主动带他们前去包厢。 林恬跟在顾玺身后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厅中间放置着的一架崭新的钢琴。 顾玺跟司机说就餐需要一个半小时，让司机到时候再过来接他们，时间上很充裕，顾玺看了看菜单自己报了几个，又把菜单给林恬，让他看看还想吃什么。 餐厅环境优良，菜单也极为精美，林恬甚至能闻到一股醇厚的木香，很好闻，一点也不廉价，更不廉价的是菜品的价格，只单单一份点心就要上百。 林恬点菜的手微微颤抖，他现在可没钱。 赚钱的计划还是要放上日程，哪怕原身的父亲的治病钱暂时依靠顾家解决了，可他也不能一辈子靠着顾玺。 餐还没上顾玺就一个人走了，林恬再三跟他确认一定要回来，顾玺仿佛一眼看透了林恬，直接给了他一张卡。 林恬讪讪地拒绝了。 顾玺一个半小时才会回来，林恬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也没问，顾玺做事肯定有他的理由，但他一个人还要在餐厅呆一个小时。 太无聊了，吃完饭后没事干，手机里也没什么游戏，林恬打了两局贪吃蛇后就把作业拿了出来。 语文作业和生物作业很快扫完，林恬开始啃艰难的数学，看了半天头晕脑胀，终于写出来了一道，还不知道结果对不对。 林恬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顾玺才回来，听着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钢琴声，他忍不住出去透透气，正巧看到有人正在大厅弹钢琴。 林恬的心就像被羽毛搔了一下，痒痒的，他好久没碰乐器了。 林恬从小学习小提琴，跟着各大剧团出国演出，可惜后来生病不得不放弃小提琴，转而把重心放在学业上，成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每天忙于论文，发愁绩点。 这是他穿越过来，第一次看到乐器，等到没人弹奏的时候，林恬鬼使神差的主动坐在钢琴凳上。 他心跳很快，林恬五岁第一次摸到小提琴时也是这种感觉。 兴奋，激动，还带着一点隐秘的渴望。 他已经很久没有摸过乐器，不知道自己如今手感如何，但是当自己的双手按在琴键上，他觉得他找到了他还是可以的。 林恬试了试音调，随后开始弹奏《夜之幽灵》中的第一篇《水妖》，这首钢琴曲是法国作曲家拉威尔的作品，难度极高，以旋律见长，其中包含了众多重复音和复杂音型，林恬巅峰水平时可以用小提琴一口气将三章拉完。 林恬右手缓慢弹奏密集排列的三十二分音符增和弦，左手开始弹奏旋律，细微的半音变化不断移调，渐渐钢琴声仿佛在水面上轻轻回荡，缠绵悱恻。 整个餐厅都沉浸在林恬动人的钢琴声中。 当曲子最后一个音弹完时，他知道自己的感觉回来了 餐厅里还很安静，大家还沉浸在暧昧迷人的钢琴声中。随后餐厅里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林恬消无声息地上了楼。 刚走进包厢，一个餐厅经理模样的人敲了敲门，“小姐您好，三楼的一位顾客听到您的琴声，特地嘱咐要送给您的。” “他说他很喜欢您弹奏的音乐。” 说罢经理递给林恬一只沾着露珠的娇艳玫瑰。 林恬很惊讶，他知道自己过于兴奋，弹奏的时候有些刻意炫技了，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送给他玫瑰花。 穿越前林恬跟随剧团演出时也会收到很多音乐迷送的花，因此也没有过多在意这支看起来有些孤单的玫瑰。 经理看林恬穿着校服，一副学生模样，尝试询问道：“有个冒昧的问题，您愿意做兼职吗？在我们餐厅弹钢琴，时间很短，一天一个小时，也比较自由，时薪五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