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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尤少见她如此,也知她心中所忧,忙命人去附近打探了一下,回来才知,昨夜宋子遇的确来过这里,可检查过堤坝后便往利津去了。 徐容绣无奈,只能翻身上马再度前行,曹尤有些看不过去了,劝她道,宋大人既然无事咱们回济南等着便是,如今在这找也于事无补,你来不就是确认他的安全的?rdquo; 徐容绣抿唇摇头,下了决心定要见到宋子遇的。 曹尤等人无奈,只能沿着之前打听来的消息沿着黄河往下走。黄河进了登州府,虽然水位较高但流速却慢,并不似要发生水灾的样子。徐容绣忧心忡忡,定是有什么事让宋子遇来此地的,否则以他的性子定不会做这种无用功的。 等等hellip;hellip;徐容绣突然想起在滨县时下人打探来的消息,说昨日宋子遇带人检查了堤坝才走的。难道有人在堤坝上动了手脚? 徐容绣惊出一身冷汗,下游的确平坦,可也有激流的地方,倘若在那里的堤坝动手脚,那下游的百姓必定遭殃。可下游已经靠近入海口,又有什么值得对方大动干戈?登州府有什么? 登州府有石油有天然气,但是这些都是在后世发现的,现如今即便发现也没什么用处,这时候的人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那到底是什么呢?还是说对方只是想弄死宋子遇?弄死他?徐容绣想到覃家,莫非是覃家! 徐容绣登时恼怒,手中的鞭子也狠狠的打在马背上,是她大意了,她以为覃家的手伸不到这边的。她以为有锦衣卫监视,覃家不敢再有大动作的。可她来的路上已然受到追杀,那宋子遇自己在山东又如何能够安稳。她早该想到的,她怎么就大意了,她以为覃家的目标只是她,宋子遇明明已经离开了长安,但谁又能猜到这些。 如今覃家想要弄死宋子遇又不想被人发现,莫非是在堤坝上做了手脚?这下游哪里又有合适的地方动手。 徐容绣目光看着黄河,她猛然拉直缰绳而后让人去询问黄河哪个河段的堤坝建在地势起伏较大的河段,一问之下还真有,竟就在离着利津二十里的地方。 而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利津快马加鞭还有一日的路程,宋子遇早他们半日出发,那么现在或许已经到了那里了。 徐容绣顾不得休息,顾不得体贴下人关心曹尤,她现在只想让马匹飞起来能够快些到利津去。 一日不休,快马加鞭到了第二日清晨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之前老乡说的地方,那里有一处地势陡峭之地,为了缓和黄河水巨大的落差带来的冲力在不远处修建了堤坝。 滚滚的黄河水奔腾的声音与梦中的尤为的相似,河水拍打在堤坝上溅起水花,堤坝修建的看起来那样结识,但那里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她的梦真的只是个梦吗?她本该欣喜的,可看着那长长的堤坝总觉得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徐容绣想要往前面去看一眼却被曹尤等人拉住,太太,不能往hellip;hellip;rdquo; 话音未落,明明修建的结识的堤坝如逃出升天的巨龙轰隆一声被黄河水冲开,原本平静的河面陡然间汹涌澎湃起来。 黄河如同一只巨兽,掀起几米高的黄色巨浪,好似能将天地万物都要吞噬一般。 徐容绣心跳漏了一拍,看着熟悉的滔天洪水,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的宋子遇在哪里? 旋即她又高兴起来,这里没人,那说明宋子遇不在此地,那么梦里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徐容绣目中露出希望来,看着那空荡荡的两岸心中充满了期盼。 隐隐约约的,徐容绣好像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徐容绣微微蹙眉,转身看向来时的方向,那里几人牵着马匹正一身泥泞的朝这边走来。 其中一人脸上沾满了泥巴,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但是那双眼睛她认得。她与那人成亲几年辗转山东京城陕西,最后又在山东相遇。 宋子遇一路辛劳一路忐忑担忧,到了利津后又忙着疏散百姓,本打算再过来瞧一眼看看来不来得及补救,可就在这里他竟然看到了他娘子了。 宋子遇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他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圈。挺疼的,他双目逐渐变亮,不敢置信道,娘子?rdquo; 徐容绣瞧着他傻里傻气的拧自己,哪里还不知他是多么的惊讶。她的男人并不勇敢,她的男人却一直坚持自己该做的事情。看到他的这一刻,高悬的心总算落到实处,眼眶里尚且打转的眼泪旋即掉了下来,她声音哽咽,点点头道,夫君,是我。rdquo; 娘子。rdquo;宋子遇张开手臂,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跑起来也有劲儿了,到了跟前直接将徐容绣抱了起来,然后紧紧的抱着。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不在乎涛涛的江水,不思考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命。 两人抱了一会儿,徐容绣最先不好意思了,现场除了他们夫妻俩还有其他人呢。曹尤倒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宋子遇白了他一眼道,非礼勿视。rdquo; 曹尤嗤道,那是对君子说的,我又不是君子。rdquo; 宋子遇瞪眼,再看抠你眼珠子。rdquo; 这话比较好用,曹尤还他一个白眼,不过还是扭过头去了。 可头扭过去了,却不免听见宋子遇对徐容绣说的情话。当初他在宋家奉命监视宋子遇的时候就见识过宋子遇的狗腿,时隔几年竟有些忘了,如今听着他低声的说话,曹尤牙都酸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有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