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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棠以为太子要质问的是为何胡说八道来破坏他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尊严,她已经想了好几套说辞来给太子解释这样做的必要性和无奈,可太子问的却是毫不相关的问题,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磕磕绊绊之下,她竟懵懂的直视了太子,哪有为什么,情急之下就这样了呀。rdquo; 新棠习惯了自我保护,很少说话会不经过大脑,刚刚那句话就算一次。可她不知道的是,越是没有防备的天真无邪,就越是勾人。 太子伸出一只手抚上了她嘴角边的口脂,不轻不重的缓缓摩挲,直到把那颜色抹了个干净,露出白玉般秀美的肌肤。他情不自禁的缓缓俯下身去,一点一点的贴近她。 男子清冷矜贵的气息顺着毛孔渗透到四肢百骸,将将要挨上的时候,新棠别过了脸。 她慌乱的想,疯了,都疯了,太子疯了,长叶疯了,她也疯了。 她若是没疯,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立时就答应了长叶的主意,竟还顺着演了下来,最可怕的是,她竟丝毫没觉得自己演成太子的女人有什么不妥之处。 新棠心里乱了,仿佛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她直觉那个答案是她不想知道的,也不能承受的。 太子见她躲,丝毫也不恼,反倒是揉了揉她那一把柔顺的长发,拉着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心窝处,薄唇轻启,耳边说出的话却字字让她无处躲藏,或许你要想想,为何你情急之下选了自己,而不是推给了我别的女人。rdquo; 承安宫不止有她,还有长叶,还有长秋。 新棠蓦的睁大了眼睛,强迫自己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答案:长叶性子跳脱容易露马脚,长秋当时不在场,对,就是这样了。 太子从中看到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慌张。 他没再逼她,也无需她再说太多,指腹顺着自己的心意压在了她的唇间,浅笑道,黎新棠,与汝相知吾幸也。rdquo; 新棠落荒而逃。 ...... 建安帝夜访承安宫之后,关于太子身子不好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八卦总是有惊人的感染力,尤其前面还跟着皇家rdquo;二字。 每当有人表示怀疑的时候,便会有其他人把那天晚上李太医的那番话拿出来叨叨一遍:李太医可是一直给太子请平安脉的,脉案上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还能有假? 李太医无形中把自己家主子坑了一把,坑主子一时爽,坑完之后就是火葬场。 李太医拎着药箱颤微微的来承安宫请罪的时候,太子难得耐心听他讲完了一大通长篇大论,末了还嘱咐他不必多心,事情办得很好。 不明所以的李太医以为太子终于接受了他的药方,深感人生得意,高高兴兴的回太医院去了。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坐实了。 大多数人都是在同情太子,可在皇宫中也有一股清流为新棠惋惜的,说她命不好,长得国色天香,偏偏命不好,成了太子的宠妾,注定要守一辈子活寡。 值得一提的是,沉香还特意打发人送了信来,信上也只有一句话:好自为之。 与此同时,朝堂上关于改立储君的折子像雪花一样飞上了建安帝的案头,只是关于改立的人选,一时间又众口不一,争来争去,有资格当这个储君的,除了二皇子,就是三皇子了。 三皇子在成年皇子中是年纪最幼的那个,虽是继后所出,也是名正言顺的中宫嫡子,按理说这储君之位非他莫属,可偏偏有朝臣把三皇子在上书房念书的功绩明晃晃的提了出来,就差把不学无术这四个字安在三皇子的头上了。 南岐注重嫡庶,但在储君的选择上也并非绝对。江山大业,嫡支血脉固然重要,可若是庶出中有格外出众的,也是要拿出来提一提的,毕竟大家都是皇子不是? 如此一来,二皇子便被一拨朝臣推到了前面。赵贵妃在朝中积累的人脉不比三皇子少,两方的人正儿八经的打起了擂台,一时间倒把关于太子的传言冲淡了不少。 眼下,太子难得闲适的又出了一回宫。 福临天下二楼包间。 老臣本还担心殿下,可如今看来,这储君的位置一时半会儿是定不下来的。赵贵妃和中宫一派斗得越是厉害,变数也就越多,也就能为殿下争得更多机会,如此看来,殿下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rdquo; 这次的事情动静闹得大,耿老将军听说太子出宫之后,执意跟着儿子过来要见太子一面。 太子端起茶,敬了耿老将军一杯,老将军不必忧心,且慢慢看吧。rdquo; 仔细一想,可不止是因祸得福。 虽说新棠这一瞎搞于太子名声有碍,可太子本人压根不在意这个,也就谈不上伤害。反倒是在这个事情出来之后,建安帝对承安宫这边的监视明显不如以前苛刻了,把心思更多的放到了三皇子和二皇子身上mdash;mdash;他在想到底该防着哪个儿子。 贵妃和三皇子私底下斗得正欢实,各自忙着笼络人心,也没有闲功夫来找承安宫的碴。 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对太子来说最重要的,便是那天晚上手心里那一把温香软玉的细腰。 如此说来,是一举四得了。 耿自忠三杯酒一下肚,军营里的痞子习气又出来了,那丫头是个聪明的,臣倒是看走了眼,不仅帮助殿下打了掩护,还名正言顺给自己谋了个名分,哈哈,干得好,干得好,这脑袋瓜子要是个男儿,那就更灵光了,给弄到军营里滚个两圈,不愁不成材!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