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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没动,并且反手一捞,把新棠面前的那一碗也放到了自己面前,面色不虞道,黎新棠,这铺子是本殿下给你的,什么时候成了你揣着人家的铺子了,你好的很,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来质问本殿下说良心不安,我倒是把你惯得出息了不少。rdquo; 新棠目瞪口呆,她发现太子现在的看事情的角度总是过分刁钻的出其不意,那些过于高深的见解时常让她哑口无言。 她得好好反思一下,到底是太子的功力见涨,还是她作为太子身边头号侍女的能力在退化,兜不住主子的问题,这可是大大的不行!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子,视线继而转到面前的碗上,灵机一动说了一句,殿下,咱们是自己人,自己人当然得谦虚低调一点,您觉得呢?rdquo; 这句自己人rdquo;成功把太子的心情拉到了正常线以下,他假意板着脸,沉沉道,你这嘴惯会哄人,再大的事情也能被你说得天花烂坠,也算是好本事。rdquo; 这话听着像是在夸她,可仔细一品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新棠顺坡下驴,作谦虚状,殿下说笑了,不然奴婢帮您尝尝这面的味道吧。rdquo;说完不待太子阻止,她快速把从太子面前拨回自己那一碗,飞速的尝了一口嚼了嚼,严肃的评价道,放得有点久,面有点坨,若是早些动筷就更好了。rdquo; 太子差点被气笑了,这丫头说他耽误她吃饭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他把自己那一碗也推了过去,既是好吃,你就多吃点。rdquo; 太子自小在宫里长大,虽说不受宠,可毕竟贵为一国储君,珍馐玉食也是不差的,周皇后还在的时候,更是山珍海味无一不精,面前这碗其貌不扬的卤面对他来说,远不如身边的人的狡黠灵动来得更有诱惑。 夏日已深,他有许久未曾看到她如此快乐了。 新棠吃饭喜欢聊天,所以她在宫里的时候就喜欢和长叶一起吃饭,但太子坐在她面前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纹丝不动的挡住了她想说话的兴趣,只得闷头猛吃,后果便是快撑成了一个傻子,趴在桌子上死活不愿意动弹。 店里的人走得就只剩两桌了,一桌是角落里的太子,一桌是门口的段无忧,这下也不用什么阻挡了,两桌直接来了人隔空相望。 段无忧本来快醉了,谁想到一个摇头竟看见了承安宫那位足不出户的太子,还是在这么个旮旯地方,他眨了眨眼睛,推开坐在外面挡路的人,颇有气势的往这桌走来。 这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新棠在他快挨着桌子的桌子的时候,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把他挡在了前面,警告道,小候爷请留步。rdquo; 出宫之前,长叶把新棠的宫女发髻拆散了,只用那根宝蓝色的簪子在她头顶上松松的挽了一个小结,没被固定的长发乌黑顺滑,直直的披散在背后,身上穿得也是长叶给换上的衣裳,颜色妍丽不失典雅,乍一闯进段无忧的眼中,生生的止住了他的脚步。 段无忧没认出来她,眯着眼睛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痞痞一笑,歪着身子伸手去勾新棠的下巴。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飞过来一件不明物,快而精准的打上了段无忧还未来得及抬起的手腕上,震得他垂着手摆了几摆,脸色狰狞的痛呼出声。新棠适时的让开了位置,站到了太子身后。 段无忧,你总是这般的不吃教训,若再敢无规无矩,本殿下定废了你这双手,亲自送到长乐候府。rdquo; 太子冷冷的站在他跟前,手中把玩着刚刚剩下的另一支筷子,不疾不徐的慢慢来回敲打,一声一声如同扼住了段无忧的喉咙。 段无忧好不容易站稳,这才发现刚刚那个美人竟太子身边的那个宠妾。 原与他一桌的那些人,见势不好,跑过来欲把他拉走,却被他一把拂开,不管不顾的讽刺道,有我段家的金银窟,又有佳人陪侍左右,难怪太子如此春风得意,真是羡煞我等啊。rdquo; 太子把手一松,筷子应声落地。新棠见状,从怀里拿出张帕子,太子把帕子接了过去,不疾不徐的擦着手,话里话外透着疏淡的冷漠,小侯爷何必羡慕,你为我三弟办事,难道我那三弟会亏待于你?rdquo; 段无忧眼睛闪了闲,退后了一步,防备道,你......你果然知道,我段家的铺子也是你故意设计走的是不是?rdquo; 新棠在两人对峙之前,偷偷塞了一包银子给店家,让他早早的关了店门。眼下这四周除了段无忧带来的人之外,再无旁人。 这铺子本就源于一场赌约,何来设计之说,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原来小候爷竟如此放不下。哦,本殿下差点忘了,长乐侯府现在已经没有了可依持的砝码,想必小候爷在我三弟那里的日子不太好过吧,不然堂堂侯爵之后,也不会一身伤了。rdquo; 在太子拿到契书之后,段无忧有段时间经常遭人毒打,通常是好端端的出门,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身青紫,好不可怜。本来他还以为有人暗中对付他,后来却发现是派人出手的正是三皇子。 段家办事不力让三皇子计划全盘崩坏,他本就是心思诡谲的记仇之人,如此简单的让他受些皮rou之苦已是大发慈悲了。 段无忧也无话可说。 太子似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本殿下同情你。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