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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无需紧张,”贾琅好笑道,“我还知白师爷是白泽呢,这也无甚稀奇的。冷静下来,你头上的八宝镶珊瑚簪子都要被你给晃掉了!” 这句话相当的管用,貔貅立刻老老实实坐回到了椅子上,还伸出一只纤白的手去摸自己头上,忐忑不安道:“没掉吧?没掉吧?” 贾琅抽了抽嘴角,简直对这种眼睛中仅有钱财的家伙无语了:“没掉。” “没掉就好。”貔貅瞬间松了口气,“那可是我花大价钱收来的!话说回来,方才那边屋子里的屏风我看着也甚好,你要不要开个价?”两只手一摊,“八千两,如何?” 贾琅:“这并不是我府上,我做不得主。你快坐好,不然扣工资!” 貔貅蔫了蔫,只得恋恋不舍把自己的双手重新收了回来,坐的规规矩矩的听贾琅与他说话。 “莫紧张。”贾琅冲着貔貅眨眨眼,拉拉水溶的袖子,后者会意,伸出一只手去。手上瞬间腾空而起一朵小小的青色莲花,满室皆是异香,那花朵缓缓旋转着,一瓣瓣展开自己娇小玲珑的花瓣来。 貔貅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看,他原是曾看过这般把戏的,当年天上的某位常常用这种仙法在手中变出一截竹子来,逗弄他养的仙宠来拼命拿肥厚的熊掌挠他手心,实在抓不到还会气恼的直哼哼。他想起当年那幕,又看看这青莲,忽然便明白了眼前的男子究竟是何身份,登时惊呼道:“上仙,上仙您缘何会下界?” “将我的人带回去。”水溶将手心中的花一收,淡淡道。 貔貅满目崇拜:“上仙还是如此的玉树临风风流潇洒......” 【玉树临风风流潇洒......他说谁?】 【一定不是眼前这位,一定不是。这八个字分明与他半毛钱关系也无。】 【......本座竟然无法反驳,果然好有道理的样子!】 “话不多说,”貔貅慷慨激昂道,“若有上仙用的到的地方,上仙尽管开口,貔貅义不容辞——自上仙当年养的那只仙宠在仙魔大战中掉落了诛仙台后,貔貅已有几十年未曾见到过上仙了,着实想念啊!对了,那仙宠如今如何?该不会果真魂飞魄散了吧?” 贾琅默默于一旁举起了手:“你说的......好像是我。” “倒也不是不曾魂飞魄散......”水溶顿了顿,悄然将贾琅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像是要从中确认些什么似的。他的眉目淡然,温声道,“只是如今,还好,本座终究是将他寻回来了。” 贾琅怔楞了下,抬头看他。那人的侧颜在昏黄的灯火下一半明一半暗,薄唇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看向他的眸子里满满都是脉脉柔情。 “是啊,还好,”他也情不自禁微笑起来,低声道,“还好,你最终还是将我寻回来了。” 水溶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浸透在水银里的一颗黑色水晶,忽的便动了下心,冷声对貔貅道:“闭上眼。” 貔貅茫然:“为何?” 下一秒,白袍的神仙缓缓俯下身去,丝毫不容拒绝的侵占了身旁人的双唇,温柔的在其中攻城略地,索取每一滴香甜的汁液。朦胧的烛火中,二人的身影渐渐合为一处,仿佛两朵共生的并蒂莲。 貔貅:...... 哇哦。 他们真的是当自己完全不在啊。 受了千万吨秀恩爱暴击的貔貅恍恍惚惚地主动开门出去,一路晃荡到了白泽处。结果白泽正在房中细细雕琢一只玉簪,那玉水头十足通透无瑕,又用细细的金色流苏串上晶莹的晶石。簪上一只展翅的凤凰腾空而起,美的仿佛是一件工艺品。 “这是什么?” 貔貅一看见珠宝首饰眼睛便止不住发亮,忙伸头过去看了看。 “不是什么。”白泽忙将这玉簪揣在了袖里,“这是要与公主的,和你无关。” 貔貅登时又受了一万点暴击。 他的身形都有些晃荡,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有没有搞错?你才刚成年!我都成年这许久了......” 你们一个个都是从哪里寻来的仙侣,怎么这般迅速? “这是你的问题。”白泽毫不在意道,将案上雕琢所用的器具一样样收了起来。 貔貅眼睛滴溜一转,笑着凑上去:“我说与你个事情,你定然不知晓。” “什么?” “那位北静王爷,你猜他是何人?” “是何人?”白泽的头也跟着歪了歪,“总不会是当今皇上的私生子吧?年纪可对不上啊。要不,就是太上皇的私生子?” “什么私生子,”貔貅无语,“那位不是别人,就是天上那位!先前你们族中能变身的祖宗许多都到了他处干活的那个......” 白泽登时便知晓是谁了。 九重天上,能对他们这些个毛茸茸的神兽喜爱到一种地步的,也只有那位一个神仙了。只是那位在捡回来了另一只仙宠后,便一下子把先前养的那些个全都抛开了,真真像是养儿子般一心一意,生怕那只能变身的猫熊受了一点点委屈。非溧泉不饮,非仙竹不啃。连盖的被子也是织女花了五百年方织成的锦霞被,灿若云霞,上面满是五色瑞光。 甚至连它的名字也是与别个不同的,其它皆是小什么,小一小二小三......唯有它以阿开头,时常能听到那位上仙满天庭的唤:“阿柒,阿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