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谁?”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 “哦,这三位是?” “周兴兴是刑警,画龙是武警,寒冰遇是特警。” “让他们进来。” “是不是很危险?” “九死一生。” “为什么选中我们?” “运气吧!” 周兴兴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下面简单介绍一下寒冰遇和画龙。 寒冰遇,特种兵出身,参加过南方战争,他熟悉各种枪支,会扔飞刀,有着极强的野外生存经验,退役后一直隐姓埋名,担任当地烈士陵园的看守人,1997年之后担任当地特警大队的名誉教官。关于他的其他资料属于国家机密,即使是周围的邻居以及亲朋对他也是所知甚少。 画龙,武警教官,1970年生于河南,1989年全国武术冠军,1991年国际警察自由搏击大赛第一名,1994年三亚散打王,1995年泰王杯60公斤级金腰带获得者,1997年私自去日本参加k1国际格斗大赛(日本举办的站立综合格斗赛事),被领导勒令叫回,未取得名次。 早晨,画龙喜欢戴上墨镜去跑步;晚上,他喜欢光着膀子去夜市喝啤酒。 在河南以南,湖北以北,两省交界的一个小城路口,有一天中午,几辆车像幽灵般悄悄驶来,靠路边停下。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城管来啦”,于是街道上乱作一团。小贩们争先恐后向各个角落躲藏,有的骑着三轮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逃窜,有的推着独轮小车在狂奔,还有的手挽盛满各种水果的筐子篓子向居民大院和小巷中躲避。一个卖菜的妇女领着孩子,挑着担子,气喘吁吁,跑得鞋都丢了,城管追上去,抢过筐里的秤折成两段,另一个长得较胖的城管使劲踩地上的菜,孩子吓得哇哇直叫。其他没来得及跑的小贩,摊子被掀翻,有个卖糖炒栗子的去和城管理论,结果遭到一顿暴打。就在城管没收了小商贩的东西准备往车上装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光着膀子的青年说道:“住手!” “你是干吗的?”城管问。 “打人的。”那青年叼着一根烟回答。 大概是有史以来,城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十几个城管怒气冲冲地围了上来。周围的群众谁也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城管闷哼一声,就倒在了路边的冬青丛里。紧接着,那青年一脚踢飞一个,就像踢草包一样,十几个城管身体横飞着摔在了地上。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中国160万警察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警界中的三位精英,现在他们要走进一个洞xue,打起火把,照亮那黑暗角落。我们将在下面看到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很多稀奇古怪的人。 那些人本来在洞xue里,现在要将他们置身于阳光之下了。 坏人应该先进监狱,再进地狱。 沧州监狱关押着1000多名犯人,其中有最惨无人道的凶手、最臭名昭着的恶棍、最下流无耻的yin魔、最心狠手辣的劫匪。 杀人碎尸案案犯程鹏、法庭炸杀丈夫案案犯朱立荣、jianyin亲女案案犯何中海、禽兽教师唐进、蛇蝎翻译李立君,他们都曾经被关押在沧州监狱。 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地狱里。 越狱是一种奇迹。 沧州监狱扩建于1977年,四周的墙高7米,电网密布,中间有一座探照灯塔,可以照到每一个角落。囚房外有走廊,24小时都有狱警巡逻,囚房是石砌的,地面是混凝土,屋顶嵌有铁皮。 一个领导倒背着手视察完之后说:“没人能从这里逃走。” 然而第二年,有个外号叫油锤的犯人像空气似的消失了。 囚房的墙壁上留有他刻的一句话: 死在哪里都是死! 18年后,一个年轻的犯人对着这面墙沉思不语,他就是油锤的儿子。 有天中午,送饭的狱警告诉他:“小油锤,你爹找到了。” “在哪儿?” “在下水道里!” 1998年,那场特大洪水来临之前,沧州监狱翻修下水道的时候发现了一具白骨。白骨的手里握着一根锈得不成样子的铁钉。 那根钉子也许意味着自由。 犯人们谈论油锤时都露出一脸的鄙夷,而谈论小油锤时都表现出尊敬。 一个犯人说:“大油锤应该向小油锤学着点,小油锤多精,大油锤太笨,他不知道臭气也能把人熏死。” 犯人们亲切地称呼小油锤为“那个机灵鬼”。 没几天,小油锤也越狱了。 确切地说是开小差了。 那场洪水使沧州监狱的一部分犯人不得不转移到另一个监狱。暴雨冲毁了道路,18辆军用卡车全陷进了泥浆里,车上的犯人都是重刑犯,是在睡梦中紧急集合的,所以都保持着真实完整的模样。 18辆大车,十八层地狱! 天亮了,这地狱展现在人们面前。混乱的车队占据了整条泥泞的街。犯人们铐在一起,全都是死尸般苍白的面孔,湿透的破衣烂衫粘在身上,大多数都在打哈欠,其余的低声说着什么。有几个用麻绳捆着,是病人,蔫了吧唧地低着头,身上的烂疮正在发炎流脓。 围观的居民越来越多。 有几个兴致好的犯人开始向观众挥手致意,咧着嘴笑,一名高个儿犯人搂着一名矮个儿犯人向人群里的小姑娘乱抛飞吻,矮个儿犯人正说着下流话。 领头车上的犯人唱起了一支在狱中广为流传的歌,后面车上的人得意扬扬吹着口哨伴奏。场面越来越热闹了。押解的警察忙着修复道路,根本无暇顾及犯人的事。有两辆车上的犯人开始互相谩骂,另外一辆车上的犯人在威胁观众。 第五辆车上的犯人在洗澡,因为老天正在下雨。人们可以看见毛茸茸的胸脯,各种各样的文身,鹰、虎、龙、蝎子、带火焰的心、缠绕着蛇的剑、烟烫的疤、忍字和恨字。有个犯人搓着脖子抬头说,多好的莲蓬头啊! 第九辆车上的犯人就不要说了。一整车人都乱屙乱尿,臭气熏天,有个坏家伙笑呵呵地把大便甩向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