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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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抓她的手,戚映竹依然躲躲闪闪。 戚映竹好笑又好气,还被他闹得面红耳赤。戚映竹:“时雨,你受了伤,要禁色的。” 时雨缓缓的:“……?” 他呆住:“啊?” 戚映竹温柔道:“下午时大夫给你看伤时说的话,你不记得了么?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我会照顾你的。” 时雨:“……” ——他不记得。 因为那时候他在博取戚映竹的怜爱,他根本没听那医工唧唧歪歪在说些什么。他以为自己越可怜,戚映竹便越心疼他,对他越好。 他不知道原来他不能和她睡觉了。 时雨闷闷不乐。 他停顿了片刻,为自己争取:“其实我伤得没那么重……” 戚映竹不赞同:“时雨,要听医嘱,怎能拿身体开玩笑?别闹了,睡吧。” 时雨:“可是……” 戚映竹:“时雨!” 时雨:“……” 他突然闷闷道:“央央是坏蛋!” 他气冲冲地翻过身去睡了,和她离得一丈远,用被褥盖住了头,乌黑的发丝散在褥外枕间。 — 半夜,戚映竹睡得模模糊糊时,她被时雨推醒。 时雨理直气壮:“你说你会照顾我。你起来,我要如厕。” 戚映竹迷糊地睡在枕间,看少年坐起,俯视着她。 时雨道:“你给我把着。” 戚映竹没听懂。 第51章 戚映竹是一日日被时雨逼…… 戚映竹是一日日被时雨逼着降低底线。认识时雨之前,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做这样的事。 夜深人静,几声狗吠。 戚映竹燥红着脸, 满脑浆糊,跟着时雨去外面如厕。她哆哆嗦嗦地解裤头, 再闭眼颤巍巍地伸手去握。她先胡乱地碰到胯, 时雨瑟缩了一下, 戚映竹更是羞耻无比。 她慌张道歉:“对不起……” 时雨没吭气。 寒风微拂,飘过树叶如同扫把, 在园墙下留下一段照不到的绿荫。 时雨忽然有些后悔, 有些不好意思。他低头看戚映竹,不远处廊庑下的灯笼暖光飘摇,时而落到少女面上, 如菱粉一般,细腻、婉约、柔白。 戚映竹微凉的手, 终于找对了地方。 时雨整个身体一僵。 戚映竹闭着眼,感觉到了他瞬间的生机和冷硬。她尴尬又羞耻,却又怕自己做得不对。闭着眼的女郎睫毛一直在颤抖, 戚映竹慌乱:“怎么了?” 时雨闷闷的, 声音微哑:“你手好凉。” 戚映竹更加尴尬, 她默默想收回手,但是事到如今……戚映竹低着头,声如蚊蚁:“……你且忍忍。” 时雨便忍了。 月光照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 风和树叶落落在后, 大地霜白,几声寒鸦风飞过,阴影重重。 过了许久, 戚映竹开始诧异。她的诧异战胜了她的羞耻,她睁开了眼:“你为什么还不……呢?” 她眼睛长了针眼,但是一贯如此,她压抑着自己砰砰跳快的心脏,装作若无其事。 rou眼可见,时雨的脸一点点红透了。 轮到他尴尬:“……出不来。” 戚映竹脸跟着更加红,她强作镇定,以研究的心态问:“为什么呢?” 时雨:“……” 他突然理解了世人那弯弯绕的心思中名曰“羞耻”的意思,他一颗心狂跳,分明不甘,可又不愿戚映竹这么一直看着自己。她越是这样很认真地看,他越是挺直,僵硬,身体反应无法掩饰,无法回避,无法如常。 他开始明白,戚映竹在这里看着,他是无法正常如厕的。 时雨便推戚映竹:“你不要看了!你走开,你回去……我自己来。” 戚映竹迷惘地被他推一下,她手仍扶着、没有收力,一搓之下,少年闷哼一声,腰杆微挺,更加控制不得。 他这声音……戚映竹一僵,骇然地松了手。 她看到他低头在偷看她。 黑夜寒月下,少年望来的一只眼睛,乌黑,清澈,狡黠,渴望,又被强行控住。 时雨露出虎牙,凶她:“还不走?再不走就在这里办。” 戚映竹不能完全理解他粗糙的学自俚坊间的yin,但她懂时雨的眼神。戚映竹涨红脸,后退两步,转身跑回自己的寝舍去。 她到廊庑下,忍不住捂着心脏回头。她什么也没看见,戚映竹跌跌撞撞地躲回屋中,她背靠着门,一只手握住自己方才扶着他的那只手,心口跳得她自己有些害怕。 太脏了。 怎么能…… 但是…… 戚映竹连忙去洗手,洗了好多遍,用帕子一遍遍擦手。从寒夜进入温暖舍内,女郎紊乱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戚映竹混沌的思维渐渐清晰,后背一麻,突然反应过来—— 她为什么要帮时雨做这种事? 时雨是受伤了,可是他伤的地方是头、后背、手臂……他手没有受伤啊。 他、他、他…… 戚映竹明白了,她咬唇,半恼半嗔:“可恶的时雨!” — 时雨回来后,掀开帐子,便见戚映竹背对着他,朝向墙的方向入睡。时雨熟悉她那浅柔的呼吸声,知道她没睡着。 而他经过方才,又心潮澎拜。 时雨问:“央央,你睡了么?” 戚映竹咬住唇闭目,发誓今晚再不理他的胡闹了——医工明明说了,他应该禁色,他方才还反应那么大。 时雨自言自语:“央央睡了,她什么也不知道,那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戚映竹心口一跳,她一时间不知自己该继续装睡还是该醒来。少年灼热温暖的气息,就从后贴了过来。 暖融帐中,时雨拂开戚映竹脸颊上所沾的发丝,湿润的唇从耳后,向面颊、颈窝间绕,之后又绕回鼻尖、红唇。 他口齿功夫了得,潮湿又灼灼的温度若有若无地缠着人,又不在一个地方持久。他手从后抱来,隔着被褥搂紧她。 少年鼻息凌乱而沉重。 而小小的帐将空间挤得这般,又放大了时雨的心跳和呼吸。 汗涔涔,湿漉漉。唇不只用来吃饭,牙齿不只用来咬东西。 时雨的痴缠,戚映竹艰难抵抗,但她屏着呼吸,都被那潺潺的扰乱而惊得不由自主。女郎被褥中的手握紧,她的气息被干扰,她一梗间呼吸泄出,微张的唇,就被捕捉到了。 戚映竹心跳跟随他,他偷偷摸摸地伸手到褥中握住她的细腰。戚映竹一颤之下,不禁后脊发麻。她颤抖一下,睁开了眼,被迫与他亲嘴儿。 竹被雨惊,叶不能住。 时雨一顿,唇离开了。他和她迷离睁开的眼隔着不到一寸之距,他认真懊恼道:“我把央央吵醒了,央央要生气了,我不玩了。” 戚映竹茫然间,时雨突然地后退撤离,包围着她的整片温暖猝然消失。 戚映竹:“……” 她呆呆地睁大面,如呆滞木偶般面对墙壁几个呼吸。身后静悄悄的,少年再没有来缠他。 戚映竹:“……” 她心里发痒,绿芽儿才冒出尖,便没有了后续。这般把人吊着不上不下的架势…… 戚映竹默默安慰自己半晌,闭上眼,努力重新入睡。 帐中静了很久。 心烦意乱、心被挠过的戚映竹无奈地再次睁开眼,她心已乱,如何睡得着? 女郎眸中湿润,她再一次被自己少女情怀的渴望左右。戚映竹害羞地翻过身,月光濛濛从缝隙间窜入两人之间的空白,时雨背着她,被褥盖了一半,正睡得分外认真。 可是戚映竹能够想象时雨有多坏蛋,他会如何欺负过她之后,顽劣而满足地欣赏她被勾得不上不下的样子。 时雨……是个坏时雨。 戚映竹小声:“时雨,你睡了么?” 时雨没有回答,如同真的睡了一般。 戚映竹轻轻地挨过去,她克服自己的羞涩,将额头轻轻抵在少年的后背脊骨上。时雨身形好看,肌rou紧实,骨架修长又匀称,隔着单薄中衣,也能感受到他那山水广阔舒展开的力度。 戚映竹在时雨身上知道,原来少年郎的力量美,那般动人。 戚映竹额头抵着时雨的脊骨,她在这之间寻到了安稳与安全。 戚映竹叹息一般,自言自语一般:“……以后怎么办呢?” 时雨自然从来没有睡着。 他正因少女靠来的这个惊喜而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