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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有三十年……” 说完这话,戒礼胸膛便剧烈起伏起来,而后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闭上了眼。在人满身的血色对比下,显得格外的迥异。 地牢内其他人:“…………” “规矩我们懂的,保密。你们处理啊,我们回去,我……”贾赦飞快往外跑,忍不住“哇”得一声吐了。 他……他还是第一次见死人。 贾政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先前地牢里得为贾家颜面撑着,现在一看贾赦吐了,也跟着哇哇吐了。 看看吐完还昏过去的贾政,贾赦愤愤踹了人一脚让无名拖着走,自己默默撑着身子,飞快心算了一遍又一遍。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三十年后他们贾家还苟着,那贾宝玉还…… 等等等等,他那个原形历来众说纷纭,死后用殡天来形容的敬哥哥好像驾崩了。 不过,人都死了,跟那狗屁的玄而又玄的,应该没关系。 他们贾家的祸根子在于宝玉。 这辈子,贾赦幽幽的看了眼被拖着的贾政,扫过人下半、身。 贾政有个珠儿,差不多了。 独生子多好! 他也不打算再生了。 他们哥俩可以开创本朝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的风气。 ====== 事情有了些突破,向副统领自然带人去调查,又带着史世爵回京禀告。毕竟,这事牵扯到了白莲教,原本按着常理,这史世爵都还不够格参与其中调查。也就是因为贾家的关系,且事发突然,而人又恰好在河间府任职。 还真是个巧。 临走前,史世爵寻了贾政私聊。贾赦对此挺莫名的,没一会儿便见贾政怒气冲冲回来,冲着他冷哼,翻着白眼问道:“贾赦,你是不是中邪了?” 第14章 贾赦当下拍案而起,“贾政,你怎么说话呢?找打啊?” 贾政理直气壮的:“大表哥问我,说你怎么那么残忍呢?” 闻言,贾赦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就残忍了?那些人不该死?老子还没炮、烙呢!” “可你就怎么那么聪明呢?聪明的不像贾赦。”说着贾政声音飙高了一分,抬眸幽幽的扫了一眼贾赦,迎着人扫过来的眼刀子,身形一抖,声音便低了起来,嗡嗡恍若蚊蚋:“我……我……我也觉得你好像聪明了点。看看这一路衣食住行考虑的多周全。” “还……还会那么多诗词。” “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贾赦脊背生寒。若是其他人质疑,他有些小性子与先前不同,他没准还挺高兴的,但是大表哥啊…… 往事真不堪回首啊。 贾赦也懒得跟贾政计较了,一扭头干脆不理人,自顾叹息。 上上辈子,他用童年治愈了浑浑噩噩的后半生。可有些事有些人,物是人非,还是挺伤人的。要不然,像贾史氏一样从始至终没有崩过人设—偏心,那他心理还好受一些。可他大表哥就是中途崩人设,还山崩地裂的那种。 史世爵,是按着家族继承人标准长大的。待他这个大表弟好,血缘姻亲关系顶多占三分之一,更多是因为他是国公继承人。在勋贵权臣子弟圈子里交朋友,是看家世身份的,甚至嫡长子,嫡次子就是完全不同的圈。可他小时候不懂事呀,傻白甜呀,带着待他超级好的大表哥去参加各种宴会,跟朋友们臭屁嘚瑟自己有个超级好表哥。 后来亲爹骤然离开,贾家聚变,朝政巨变。 他贾赦再也不是人人捧着的大少爷了,成了马棚将军。唯一还没怎么变的是他的脸。 据说有个大人物的白月光,他有幸有五分相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开始他以为是太上皇真跟他亲爹贾代善有一腿。这大猪蹄子渣男玩替身,竟然还厚颜无耻想嫖、他贾赦—贾代善的亲儿子啊!气得都扛着牌位要要去拼命了。后来被人拦下了,说不是。 那就很好了推测了,是他敬哥! 根据对方那一时间的身形僵硬,也能够佐证,他贾赦猜对了。 不过猜对了也没有奖励。 这事发生的第二天,朝廷接到了八百里急报东海沿边爆发战乱,史世爵被当今点将,上战场去了,后来战亡殉国了。 也就不了了之。 可这口气,想起来还戳心肺。 瞧着贾赦气鼓鼓的,甚至最后还眼圈泛着一抹的红,贾政目光下意识的扫了眼上首,微微抿了抿唇—依旧没有娘。没有娘在,他完全…… 咬了咬唇畔,贾政眼角余光看着面色冷峻,浑身给冰渣子一样的无名,脑海莫名浮现出了先前观景亭的那一幕,心下猛得一悸,有种一股强烈不明的心绪又又又从跳动的心脏朝四肢百骸涌过去,席卷了全身。 “对……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大表哥待你最好了,他这么说,我……” “你就这么信啊?”贾赦本来还挺生气的,但是冷不防的听到这声,哪怕声音再低呢,但是光听起来就感觉很动听的声—对不起,感觉自己就像看到了最最最璀璨的烟花,当下凑近贾政,怒骂一声过后,漆黑的眼眸带着nongnong的光亮盯着贾政。 企图让人明白他的意思。 再来一声。 贾政被吓了一颤,往后退了好几步,带着nongnong的提防,颤抖着:“你……你要干什么?!我……我跟你说常柏他们可是在的。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