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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 守候的仆从见三位公子都说定了,端来洗漱的工具,伺候人更衣。 翌日,按着前一晚的分队,各自忙碌去。 贾赦说着自己的规划:“咱们去苏州鼎有名的安定书院—” 若不是路程问题,他大赦赦想去无锡看看有没有大名鼎鼎的东林书院,这可是北宋就建立的,等明的时候发扬光大。按着折射的关系,应该可以寻到的。 寻不到就自己建一个,上书【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种至理名言,必须流传开来。 “老二你假装家道中落的读书人,在书院门口卖字画,记得卖自己的啊,锻炼锻炼口才以及与人交际问题。没准遇到个人美心善的,跟昨晚李知府那样的大儒就指点你几句呢。记得脸皮厚一些,知道吗?学到的知识是自己的。”贾赦语重心长,怕贾政特有国公公子的包袱心理,软绵的说过后,又威胁,“我让无名盯着你。” “不用,他武功高,看着你……看着珍儿。”贾政气哼哼着甩开贾赦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懂,你别啰里啰嗦了,一路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自己干什么去?” “你……”贾赦气鼓了腮帮子,重重拍了一下贾政肩膀,“我就啰嗦就啰嗦,你看看自己没有国公之子身份,在书生眼里算几流!” “那也起码比你有才学。” “你……” “别吵了,我干什么啊?赦叔!” “看珍儿的份上,不跟你吵。”贾赦扭头,抬手轻轻的拍拍贾珍的肩膀,一脸和善道:“我们假装求学混进去,看看书院到底教什么东西,顺带暗探暗探小林同学的人缘如何。” “可你昨晚不还说要寻什么病之类的?去勾、引孙神医?”贾珍对小林同学没啥兴趣,气哼哼着,“我不去。” “就你这用词,非把墨水给你灌进去,”贾赦抬手拍了一下贾珍脑袋,“你咋不开窍啊!叔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无用功?书生中没准就有人生病了呢,咱帮助他们,在人微末的时候帮一把,等人发达了,我们不说结党营私,有私心一类的。但起码给你政二叔他找个能一起说话的,传个消息。若是日后你叔祖父走了,我们除了初一十五能够上大朝会,其他时候呢?等邸报不成?那不亚于聋哑人了。” 贾赦说着,忧心忡忡: “万一有人坑贾家怎么办?”他爹当初走后,就被不少人坑了,死了都有泼黑水的。 “不是还有姑父他们?”贾珍嘟囔了一句。 “这不就去考察你未来四姑父了?” —谁特么的知晓林如海到底因什么狗带的。可直接拆了婚姻,万一林meimei蝴蝶了,那僧道警幻之类找上门来怎么办? 就在贾赦劝着贾珍之计,在一旁的贾政听闻人的话,只觉得心理暖洋洋的。他哥虽然别扭了点,偷懒了些,但还是挺好的。而且想来…… 许是因为贾家军权太甚,又武转文的需求,贾家需要一个安于享乐的家主,以致于贾赦有才却不敢发挥吧。而他贾政呢,却因为自己是嫡次子,心有不甘惦记着爵位。 因为他觉得守城的家主,他贾政也可以做到。 科举对他来说,太难了。 本来他也想从文,如同母亲那般希冀,当个首辅阁老,但是一南下参考,才知晓自己太过天真了。 不敢承认自己才学不够,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出生上—同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何待遇天差地别,长兄生来便带有爵位,而他贾政必须自己去争取?! 就像毒、蛇一般蛰伏在心理的心不甘意难平,贾政此刻回想起来,竟觉恍若隔世,带着无比的陌生。 其实……其实科举对他而言,也不怎么难吧,起码他衣食无忧,上面还有亲爹,实在不行还有亲哥替他筹划,看看都想到提前帮他想着朝中有人了。 对比对比林海。 虽说有些对不起未来妹夫,但是他贾政相比之下,真得很轻松了,没有任何的压力。 想着,贾政默默捏了捏拳,按着贾赦先前所言,自行去筹备作品了。落魄书生街头卖字画的,他还真是第一次尝试,想想还有些激动。 他可是从小临摹名家字帖的。书虽然读不好,但是他可勤奋练字了,为了科考,他学的就只有楷体和馆阁体。 贾赦终于跟熊孩子说通了道理,一扭头看着已经认认真真的贾政,不由得捋捋胡须,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 只不过贾珍这熊孩子却是依旧熊,扫过贾政已经完成的对联,撇撇嘴,“政二叔,你话本看过没,没有穷酸写精忠报国的,都是风花雪月的对联,还有你这字依旧太死板了。我罚写从来不着你帮忙,就是我大表哥说的,你的字有形没灵。” 贾政眸光一黯,手紧紧攥住了毛笔。 “那你怎么不早说,看着你二叔往坑里掉啊?”贾赦看看宣纸上那方方正正的字,翻来看去,觉得应该还不错啊。 “楷体不就是这样的?老二又不是当书法家,字旁人能认得出写什么不就好?”贾赦说着看向贾珍,“你的字还没他好吧?” “可是……可是……”贾珍挠挠头,跺跺脚,“就是不对,不对!政二叔难道就想一辈子当个小吏小官不成?文人间,尤其像我像我外祖舅舅他们那种高级的文官,都是很讲究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