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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早已握紧兵刃,分做了三队,最核心的一队自然是后退一步,将贾珍一行紧紧保护住,剩下的两队一攻一守。但目光都死死盯着立在屋檐上,一字排开,似血蝙蝠的一队人马。个个血衣红甲,手持血滴子,眼神冷峻的,好似在看死人一般,拥有极高的自信……呸,自负之心。 “孙神医,这事应冲我们来的。”常柏瞧着站如松柏,翩翩似嫡仙下凡,就那么挥一挥手就能祛毒的孙神医,无比的崇拜,叹道:“况且那些下三滥,还不配您这样的高人出手,免得脏了您的手。” “简直不知死活!”为首之人闻言直接放声大笑,手中的血滴子直勾勾的朝常柏而来。 常柏冷笑了一声,游刃有余的避开。 进攻的一行丝毫不见混乱,跟着长剑出销,挟铮铮的杀气反杀过去。攻守的小分队中还分出了两人一左一右的护卫着着孙忘忧。 见状,孙忘忧果断无比退回了屋内,但视线依旧死死盯着在半空中厮杀的一行人,目光沉了沉。 贾家的侍卫……绕是南征北战,但大多是军人,行军打仗讲究个兵法谋略,配合,多的是外家功夫。可现如今所看,就像从小培养出来的? 而且还个个精英。 哪怕是因为贾家四个男丁都在外闯荡,集两府之力,但还是人手太多。多得不像一个正常将军应有的亲卫数量。 孙忘忧思忖着,看着两方的厮杀。一队完全是刻意培养出来的杀手,没有任何的情感,出招招招狠辣;而另外一队也是经过训练的,但就像锻造过的天子利刃,负责保家卫国,带着一股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浩然正气,不过就出手的招式而言,那也是果决狠辣,甚至还……还有点流氓,猴子偷桃都用。 两方打斗了约一炷香时间,半空中燃起了一信号弹,而后便又是接二连三的响起来。看着那似乎将白天都染得格外璀璨的信号、弹,孙忘忧撇了撇嘴角。 某些江湖侠义之士总是跟话本那些衙役一样,是姗姗来迟的。 所以什么江湖规矩,他从来不听不信,全靠自己。 与此同时,一脸懵逼只剩下油煎臭豆腐的秦楚涵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轰然”声音,抬眸看向空中信号、弹,面色沉了沉,随之,眸光带着猩红,嘴角勾起了一抹嗤笑。 当晚玉皇阁横遭突变,主持也放了求救的信号弹。 可周遭那些曾经依附过的小门派毫无动静,府衙的衙役来是来了,却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还是他师父直接一劲风扫过去让众人昏迷,也算可以交差—毕竟衙役的只会些外加功夫,拦不住那气势汹汹,杀气腾腾,有备而来的血月魔教的数百杀手。 玉皇阁上下血战了整整一夜,最后他是被师父打昏,由帝王密探给扛着逃命。 绕是如此,那些杀手也没有放弃,追杀而来,帝王的密探们也一个个为他而死。 到最后就见血雨汇聚的天幕中,一柄赤红的长缨□□破血色而来,恍若长虹贯日,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霸气。 以一挡百,修罗战神。 秦楚涵眸光一闪。他以朝廷之势查案,报满门血仇,愿为贾代善庶子,其实说来也简单,觉得那贾代善可靠。 起码比某个自称他父皇的天下之主,可靠。 但……但…… 秦楚涵默默夹着筷子,将臭豆腐翻了个面,心理后悔不已。但没人跟他说过,贾代善的崽一点都不靠谱! 各种浪! 还狗脸说翻就翻,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不能看着贾政如此浪如此受欢迎,最受欢迎的必须是他大瑟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瞧瞧,“她”瑟瑟闺名那寓意,美且深远,很适合做理解题。 被腹诽的贾赦此刻也顾不得跟贾政打擂台了,抬眸看着半空那姹紫嫣红的信号弹。他也算半个“□□湖”了,烟花和信号弹的区别还是会辨认的。 再说了,他们这里还有个真江湖呢—□□第一杀手无名! 拄着拐杖,贴着白胡须的,有摇椅躺着,就差喝口小茶,晒着太阳的“老仆”无名,也瞬间敛住了夏眠的欲望,目光带着一丝的警惕扫向那逐渐消散的信号弹,眉头簇了簇,跟同样装扮过的侍卫低声交流:“在苏州城内?大白天的内城?” 侍卫闻言还有些茫然的。他们军队出生,江湖上的事情哪怕恶补,还是有些抓瞎的状态。不过听闻无名的话后,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压低了声音,抱拳道:“还请先生多照看一二,我去安排打听一下。” 瞧着人那副敬重的模样,无名面色一僵,硬生道:“食君之禄,忠君之忧。” 你们家大少可是包年了的! 侍卫放心下来,悄然的离开。 这发生在角落的一幕,却是被不远处的人尽收眼底。来人眸光微微一动,计上心来,朝着被簇拥着的贾政抱了抱拳,在旁人的引荐下,笑着行礼,声音恍若玉珠落盘,悦耳动听:“见过郑兄,小弟王旭峰这厢有礼。” 贾政眸光扫过了眼王旭峰,露出一抹惊诧来。原以为因为照顾老母,定然会有些憔悴的模样,但入目所见,王旭峰虽然衣着上是真真朴素,打着补丁,都还有些发白,连他们家下人衣服都不如。可浑身精神气态却很好。 见到如此也算君子端方的人物,虽然旁人口中有些造假坏事,但贾政还是很喜欢,笑着还礼,“王贤弟客气了,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