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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在于引导保护。”贾赦表情凝重的看向昏过去的贾珍,缓缓做了最后的总结。 “原以为是像牵牛绳一样, 鼻子上打个鼻环。”孙忘忧顺着贾赦的视线, 幽幽看了眼鼻子还算挺翘的贾珍,说着还带着些反省,“看来也的确要在多读读书。这词汇听着就很文雅。” 江湖跟朝廷还是有不可攀越之壁的, 他能够琴棋书画各有涉猎,还是师父用治病换取病人的传授教导。但有些东西,也真真与家世环境有关。 贾赦:“…………” 告诫自己时间紧迫,不去考虑这话内涵不内涵的问题了,贾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再三确认过像贾珍这种情况,会不会发生什么虚不受补事件—诸如《少年包青天》中天芒被将士吃了力大无穷, 然后耗尽内力, 提前衰老甚至死亡的情况。 得到笃定的回答后, 贾赦放心下来, 安排擅长轻功的侍卫紧跟贾珍, 其余侍卫依旧是一队防守一队护卫的安排。然后就只剩下……贾赦看看据说也会武的孙神医, 扭头看向秦楚涵,透着的意思不言而喻。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也只有拜托弟弟了。 “我扛着你!”秦楚涵毫不犹豫开口。 贾赦眼眸一眯,直勾勾的看向秦楚涵。 秦楚涵迎着人锐利的眼刀子,非常的纳闷—难道贾赦不想去?不可能啊! “赦大公子的意思是秦公子你带着他飞。”孙忘忧瞧着完全没领会的秦楚涵—传说中的贾代善庶子,冷冷提醒了一句。 就贾家这臭屁爱美德性,能用“扛”这个字吗?! 瞅着就愈发不像贾家子弟! 秦楚涵沉默的看着点头若捣蒜的贾赦,纳闷不已—那怎么飞?不当麻袋一样扛着,背着……他背上背着剑囊的,且这么大个人背着的话很容易降低轻功飞行的速度,姿势也不优雅。 有随行去许家的侍卫见状悄悄提了提自己拎着的出行洗漱用具,示意—拎着。无名就是左手一个大少右手一个二少,拎着当水桶一样的飞。 秦楚涵:“…………”两个可以拎着保持平衡,一个怎么拎? 而且就贾赦这性子,他能够不要求要看得清贾珍的行动轨迹? 思来想去,秦楚涵解下剑囊递给贾赦,沉声:“我背着你飞,你给我抱紧了剑。” 贾赦从顺如流接过了剑囊。他知道自己在武力上可以说是猪队友了,只要秦楚涵说话词汇好听些,他是不讲究姿势的。 麻溜的往秦楚涵背上一扑,贾赦双腿紧紧扣住秦楚涵的腰,一手勾住人的脖颈,一手紧紧抱住了剑囊。一连串的动作无比娴熟! 感受到背部传来的重量,秦楚涵猛得脑中空白了一瞬,尤其是耳畔那灼、热的呼吸贴着他耳根的,特别的近特别的…… 秦楚涵颇为不适的拧了拧眉头。他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要知道从小到大,许是因为他真正的身世问题,就连对他最慈爱的师父,也没这般的靠近过他。 与此同时,贾赦手脚麻利的吹了一声口哨,示意守在门口的侍卫开门送风放贾珍! 听到“枝哑”一声的开门声,迎着那带着些凉爽而来的夏日夜风,秦楚涵感觉心中一凉,也回过了神来,告诫自己大敌当前,正事要紧,别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微不着痕迹的吁口气,秦楚涵回忆背人的动作要领,僵着手缓缓往后去拖住贾赦的双腿,稳住重心,准备运气。 他们都见过贾珍跑步“发病”之时的迅猛,真真跟饿狠了要捕食的小老虎一般! 果不其然,当夜风吹拂进屋内,贾珍一如先前,唰得一下睁开眸子,一个鲤鱼打挺的坐了身来。动作行云流水,都不带停顿的,直接翻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往外冲。 见状,所有人都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视线齐齐看向了孙忘忧一眼。孙忘忧也不受控制的捏了捏拳头,迎着众侍卫以及贾赦秦楚涵的视线,郑重的点点头。 于是,早已做好准备的众人看着跨过了门槛,狂奔离开的贾珍,尾随了过去。 尾随的众人都会以为贾珍会朝山里奔去。毕竟先前都是如此。可这一回,莫名的,贾珍竟然是朝着村庄而去。 所有人:“…………” =========== 夜晚的农村基本都是漆黑的状态,唯有几处亮着些微弱的灯火。更别提村民们都知晓有军队驻扎在山脚处,为灭血月魔教而来,吓得都是紧闭了柴门。原本静寂的小山村,突然喧闹了起来,面对陌生的气息,狗率先发出了吠叫。 “汪!”贾珍毫不犹豫冲着回叫了一声,然后继续脚不停歇的往里冲。他就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香气,勾得他肚子都饿了,好像吃个饱饱的。略过了好几家亮着的灯火的,直到一座农家小院才停下了步伐,贾珍嗅了嗅味道,点点头,身手矫健的踩着篱笆,翻墙进了小院,径直往里而去,拍门高喊着:“我闻到味了,出来!” 小院之主,唤做赵老三听得外头的动静,在看看自己这破柴门被敲着甚至被踹得“咣当”直响的,看了眼妻儿,紧张兮兮的拿着扁担,哆哆嗦嗦打开了岌岌可危的房门。 一拿掉门栓,就见院子里灯火通明的,还乌压压的一群人,当下一惊,也没有拿扁担打人的勇气了。 赵老三呆愣了一瞬,都还没想好怎么说话呢,便见眼前一道身影飞快的闪进了屋内,当下急得飚高了声音,拿扁担指向贾珍,用自己最熟悉的方言问道:“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