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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能有机会挖这么个坑出来。 “所以朕也奇怪啊。”泰安帝牙根紧咬,“戴权去拿的木牌,看见八字,神色惶然,朕理解。但德妃什么都没看见,却太过小鸟依人,头发长见识短,朕就不理解了。德妃为四妃之首,与其他三妃处理宫务,向来是沉稳持重,有大将之风,可以说十几年如一日的,否则朕也不会有册贵妃之心。可今日屡次三番的昏招频出。最基本的,都不顾朕的命令,直接前来御花园。有两个外男在,说小辈勉强理解,但是你呢?” “我?”贾代善莫名看了一下自己,道:“不是都知晓你我除君臣外,还是朋友。你当时那般动怒,找我劝一句也是情理之中吧?” “谁不知道朕在提防你?找你劝,不是挨削?在后宫,不以朕的心意为准,能稳坐妃位?朕养着来气自己不成?”泰安帝理直气壮的,“朕有册封之心,就是人提及自己娘家成器。贾家退了,接下来的兵权谁掌?戴家不也在考量之中?你也推荐过。朕的贵妃之位那么好拿?正考核呢,岂料就是个两面三刀的。” 贾代善:“皇上,你这是钓、鱼执法?” “那又如何?你敢不配合?”泰安帝斜睨了眼贾代善:“朕的陪陵也不是那么好躺的。配享太庙,要入东配殿,可是你的目标。” “不,这不是……是……”贾代善迎着帝王的眼刀子,转了话语,道:“这事还是告诉秦楚涵吧。” “…………” 接下来的话语,贾赦也没有兴趣偷听了,眼眶带着红润,耳畔回旋着那一声“入东配殿”,咬了咬牙。 他爹功勋本该够西配殿了。东配殿,那还是有些难度的。他爹怎么会有这般远大志向? 但是上辈子,他爹连西配殿都没有入。 虽然丧礼异常的隆重。可没有入殿,享受皇家祭祀。追其根源,倒不是泰安帝连这点情分都不乐意给,而正因为顾念着这点情分,才答应了早已拟定好的遗折—他爹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向来有提前写遗言的习惯,想让贾家活得更长久一些。 否则就他们贾家上辈子干的那些事,帝王给予荣耀,都得是强推之耻了。其他不说,就贤德妃省亲时,【说一句,哭一句,把皇宫大内说成是“终无意趣”的“不得见人的去处”】就算得上强捧遭天谴了。 换言之,都被他们这群不成器的崽拖累的。 这辈子不管如何,贾赦手紧紧捏成拳头,迸发着坚毅的眸光。他一定会做到守成且承上启下—让贾家平平安安的卸兵权,转到文化人,还是有传承的文化世家。 毕竟,他们有法,有医,还有会计和化学。有三门实用性专业,还有一个研究型的专业,也不会让子弟互相因为资源斗殴的,选择自己擅长的,就可以了。 当然还有可以开设一下娱乐专业—OMG宝玉牌口红。 总而言之,一定要满足亲爹的这远大目标—东配殿! 混口皇家祭祀铁饭碗! ======= 贾赦规划未来,想得出神,但是被拦着不许外出的七皇子对于人那神采奕奕的模样,是越瞧就越不顺眼。尤其现如今的环境,御林军将梅林都围的水泄不通,甚至怕他们泄密一般,都将他们这一圈人团团围住,还美其名曰保护。 可眼下这氛围,只能听得几句传入耳畔的话语,七皇子是越想越焦虑,忍不住就朝贾赦迁怒,愤愤道了一句:“你这装给谁看呢?” “就是啊,这装给谁看呢?”贾赦针锋相对,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德妃。 他都听见了! 难怪皇帝和他爹是好基友,两人私下都这么钢铁直男癌的。 德妃boss,你的人设早就不稳了! 德妃迎着贾赦那望过来的眸光,只觉得人那黑漆漆的眼珠子似乎能够看透人心一般,原本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心神又不受控制的开始慌乱了起来,紧张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一开始,她是觉得自己可以有办法推卸的,毕竟这些事情都算陈年旧事了。哪怕彻查,也需要时间。而这一段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情,率先将贾家给推翻了。只要闹大了,将所有人拖进这个旋涡之中,那势必为了利益为了稳定,有所遮掩。 可是莫名的,当触碰道贾赦那眼神之时,德妃不期然回想起先前听闻侍卫的话语。虽然是贾珍率先砸上了树,可是提及留在果林除草的却是贾赦。 是贾赦!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贾赦! 贾赦定然是在扮猪吃老虎,否则如何解释万宁寺一事?还有血月魔教,虽然对外的名义都是贾珍,但真正统摄全局调兵遣将安排的依旧是贾赦。 一想,德妃身形都不受控制摇晃了一下,哪怕是青天白日的,迎着那烈日,感觉自己像是在冰窟中,冷汗不听得往外冒出来。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挖掘的范围是越来越大。 德妃深呼吸一口气,反手扣住自己七皇子的胳膊,摇晃了两下,打算昏过去时,就听得一声尖锐的嗓音扬起,从外幽幽的往里飘,飘进了她的心窝里:“晋王世子到,秦道长到。” 当下,德妃眼眸眯起,不受控制的带着些锐利之色横扫过去,目光直勾勾的看向秦楚涵。哪怕面无表情的板着脸,但那张脸,仔细看过去,还是有几分沈雪儿的模样。也就胜在过去了快二十年了,朝中还活着的,没见过沈雪儿,而沈家随着这独女死了,也就彻底落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