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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一群长辈在,私库内氛围都松快了些。 贾珍拉着晋王,嚎啕:“司徒宝,我爹是不是生气了?我小时候只会打架斗殴。” 晋王拍拍贾珍后背,安慰道:“没有的事情。” 贾珍推了一把晋王,泪眼巴巴的看向贾赦,“叔,你说是不是?” 将卷轴摆在自己眼前,贾赦用眼睛一扫描,听得脑海里一声【根据纸质检测,来源于五代南平】,幽幽抽口冷气,直接将卷轴递给了秦楚涵,“这看不出来哪年代的,你瞅瞅。” 这种小国家,以他贾赦的学识,肯定是不认识的。 没听见皇帝都说了,不考的就不学。 秦楚涵静默了一瞬,看着一反常态,搭都不搭理贾珍的贾赦,缓缓提醒了一句:“贾珍找你呢。” 边说,接过了卷轴。 但神色却是一直小心观察着贾赦。 “就是矫情得慌。”贾赦冷声,“我敬哥真生气,怎么可能会只有他这么一颗独苗苗?晋王是独苗,那是显而易见的,可珍儿呢?自打能跑能跳出门宴会,拳打脚踹的,不张口闭口我是独苗苗?他爹那时候才几岁?就是现在生个二胎还来得及!” 其实红楼梦中最奇怪的一胎还是贾惜春。 实在是辈分太高,可这年龄比她亲侄子贾蓉还小一半的岁数。 贾敬五六十岁忽然来这么一胎,老蚌生珠的,简直有反常态。毕竟这一胎大嫂还因此血崩而亡了。 秦楚涵一怔,挑眉看了眼贾珍。就见贾珍“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哭得好不伤心,“不要!我会好好读书的,我不要爹生小弟弟。爹生了,就不疼我了,我不要!不要!” 见状,秦楚涵瞪了一眼。随着贾珍坐地掀起灰尘无数,且在一片rou眼可见的氤氲中,晋王也难得没有像先前那般时时刻刻照顾着贾珍的心绪,反而还毫不犹豫远离了几步。 秦楚涵:“…………” “打小就是这么嚎的。”贾赦一脸淡然的开口,“就是跟晋王攀比,一路从宁荣街街口滚到宗祠。” 也不知晓是不是原著的影响太深了,反正贾珍在独生的问题上,跟现代的小孩子没啥两样,甚至还能闹腾些。 不许爹娘怀二胎,尤其是生个小弟弟。 所以,对待惜春贾珍那也的确是冷漠无情的,还迁怒,把贾宋氏血崩而亡的账也算到了惜春的头上,压根连看都没看人一眼。只说不动贾宋氏留下的嫁妆,就已经是对惜春的爱惜了。 “没人搭理,也就不哭了。”贾赦做完最后的总结,又拿起卷轴扫描,归类。 秦楚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有时候还真理解不了这贾家的家庭关系。贾敬若是因此真不生子,那又为何不好好教育贾珍呢?明明贾珍逻辑思辨的能力还是挺强的。也就是贪玩不好读书。学东西却也是挺快的。 若只是因为贾珍的命数缘由,那按着正常的逻辑,岂不是跟应该多生几个,要延续贾家的香火,免得出现意外了呢? 与此同时,还没走远的长辈们揉揉耳朵,神色带着些复杂看了眼贾敬。其实他们走得慢,只是想听某些人聊神像底盘的事情,哪里知晓贾珍能那么嚎。 贾敬一脸淡然:“本来就是啊,人精力都是有限的。以我的能耐,养一个就够了,我还白天没时间,得让我爹娘他们看着,晚上才能逗着玩一玩。这养多了没精力还得担心性命之忧。” 泰安帝面色一沉,总觉得贾敬这是话里有话挤兑着他! 贾敬的能耐,贾家的能耐养一个就够了,这叫什么话! “不是说您,说我叔父呢。”贾敬毫不客气道:“兄弟两人都能闹掰,要不是出去一趟,知晓些民生疾苦到底和睦了些,否则日后铁定是兄弟阋墙,肯定败家。没准还我宁府苟延残喘时间长一些呢。毕竟,就花钱的速度,一个能跟两个比?” 贾代善抬手拍胸给自己顺气。即使这熊孩子貌似有些小秘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这蠢模样,就错不了,是他一直揍到大愁到大的熊孩子。不过这熊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有些懂事起来,还是挺让他这个当爹的好奇的。 浑然都不知晓自己已经就差一层窗户纸了,贾赦还觉得自己隐瞒的挺好的,是压根没有想过会露馅的问题。 贾赦此刻还前所未有的认真呢。 把贾珍的抽噎声音当做背景音乐,贾赦分类归纳,偶尔遇到些乱世的朝代,就直接塞给了秦楚涵。 秦楚涵也认认真真埋头办事。 晋王虽有些担心,但是在这独苗的问题上,他跟贾珍那的确是多年的“祸缘”了。贾珍之所以想着往独苗身上炫耀,那还是从他身份上寻到的灵感。 可他这个独苗背后是整个晋王府的哀恸。 小时候,他也因此怨恨过贾珍,长大后才渐渐释然了。且贾珍之所以如此执念这个问题,追根究底还是他亲爹惹得祸。贾珍调皮的时候,揪着人耳朵,逗上一句—“你爹在生一个,你就要当大哥哥了,要疼爱小弟弟,再这般淘气,就不疼你了。” 老一辈总是爱在这个问题上逗一逗小孩子的,诸如你跟喜欢爹还是喜欢娘?喜欢爷爷还是喜欢爹?喜欢你娘生个小弟弟还是生个小meimei。 尤其是最后一个生男生女的问题,都秉承着“小孩子眼睛亮”的观念,没少让孩子指着孕妇说。像贾珍这种还有些奇遇记,得过“龙血”的,那更是每逢宴会,不光老一辈喜欢,便是年轻的诰命夫人们也爱逗着贾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