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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伟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程总,我先把人带走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程广明勉强扯了个笑脸:“好的,我改天再找小霍。”然后又客气地问了句要不要共进午餐,陈铭伟拒绝后他就带着人走了。 霍琛刚刚紧绷着头皮警惕程广明,分散了对陈铭伟的恐惧,这会儿程广明一走,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前夫哥也不是什么善茬,那摄人的眼神跟毒舌一样盯着,霍琛不由得蜷缩起脚趾头,感觉刚刚松懈了一会儿的后背又冒起了冷汗。 原来他也是会害怕的啊?陈铭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眼底全是讥诮。他们结婚近一年,霍琛小性子多,陈铭伟又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两个人免不了吵吵闹闹,但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霍琛从来没有服过软,逼急了从来就只有两个字——离婚。 “离婚”,多么平常的两个字啊,霍琛生气的时候一天不念十遍也要念八遍,可那个时候的陈铭伟傻啊,一天这两个字就全身发软,什么也顾不上了。结婚半年后,他们再也没有吵过架,因为陈铭伟怕极了那两个字,事事顺着他哄着他。 可那又有什么用了?又过了不到半年的平静日子,他们真的离婚了。还是霍琛先提的“离婚”两个字,而这回就算陈铭伟给他跪下了,霍琛都没有回心转意。 第9章 看惯了霍琛无法无天的样子,陈铭伟以为他会一辈子都是那个样子,可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霍琛也是会害怕的,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只是摆给当初那个傻子一样的陈铭伟看的罢了。 讽刺,当真是讽刺。陈铭伟想,当初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才把这么混账的一个人当成宝一样呢? 看陈铭伟阴沉着脸不说话,霍琛悄悄把重心从左脚移到了右脚,感觉下一秒就要受不住整个人“砰”一声倒在地上,一长串国骂憋在心里又不敢吐出一个字,委屈坏了。这哥们是傻了吗?要打要杀您倒是给个痛快话啊。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要不是看在跟公司签了卖身契的份儿上,我一榔锤敲你脑袋上信不信? 就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陈铭伟终于发言了,“走吧,先回绿源。”然后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任家和一行人迅速跟了上去,霍琛象征性地往前挪了几步,见陈铭伟没有回头,就悄咪咪地往边上退。此时不开溜更待何时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霍琛可没有大无畏的奉献精神。至于秋后算账什么的,反正债多了不愁,大不了就是小本本上再多记一笔。 哪知道陈铭伟就跟背后长眼睛一样,就在霍琛即将消失在墙角的时候,猛地转过头,冷冰冰地来了句:“霍大明星腿脚不方便,你们不知道扶着他点吗?” 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有些中午没回家在公司外头溜达的人有幸目睹了霍琛像死狗一样被人拖了出去。 “诶,刚刚上车的那个是不是霍琛啊?我怎么看他有点不对劲啊,像是直接被人拖上车的。” “他不会是被绑架了吧?要不要报警啊?” “报什么警,没看前面那人是谁吗?人家陈总会绑架他?估计是犯了事被陈总拿住了,教训一顿也就是了。” “说得也是,都到这时候了还敢得罪陈总,真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明星呢。” “呵,狗改不了吃屎呗,他这种人就该多受点教训。” 这是陈铭伟第一次明目张胆地欺负人,连开车的保镖都忍不住凑过头去悄悄问一句,“任哥,这霍先生到底怎么得罪咱们陈总了?” 任家和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后视镜,一向端庄稳重的老板坐姿稍显豪放,足足占据了后排两个多位置,俊雅出尘的小帅哥蜷缩在小小的一隅,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样子。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老板干嘛就跟人家霍琛过不去呢?看把人欺负的。任家和低声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沮丧,他再也不是老板肚子里的蛔虫了。 车子一路行驶,穿过几条繁华的长街,停在市中心一栋豪华的大楼面前,楼体正中心是几个烫金的大字——绿源集团。 霍琛一下车就惊到了,妈的,市中心一栋楼,真有钱,早知道这样当时离婚的时候应该多要点赡养费的,人陈大佬指头缝里随便露点都够他违约金了。 地方大人也多,往绿源大门口一站,恭敬中带着点八卦的眼神就刷刷刷地看了过来。霍琛以前名气就不小,出轨事情一出后更是红遍了大江南北,上到官媒下到网上各种八卦小报,把霍琛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了,连大爷大妈都知道有个男的叫霍琛,祸祸人家有夫之妇。 陈铭伟积威甚重,当着他面一个个安静如鸡,但人一走,整个公司就炸开了锅。能进绿源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八卦起来逻辑能力也相当强悍。 “陈总怎么把这个人带回公司了?工作需要还是私人往来?” “有什么工作需要?现在霍琛名声臭成这样,有什么捧的价值,有那洗白的钱还不如捧个新人呢。再说了,一个小明星而已,用得着咱们陈总亲自出马吗?” “那就是私人往来?霍琛以前得罪过咱们陈总吗?” “不能吧,霍琛红了也有十来年了,跟咱们绿源也没有什么业务往来,能得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