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meimei,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缠着你?你告诉哥,哥帮你吓他。” 邬散散走到门口,突然觉得手臂凉飕飕的,她左右看了看,意外刚刚的少年跟在她身后。 她看少年面容干净,不像是个坏弟弟,但也是没见过的弟弟。 “小朋友,来找人?” 拾参纠正她,“我不是小朋友!你可以叫我拾参。” 邬散散噗嗤一笑,她长得高,有一米七二,少年比她还矮半个头,不是小朋友是什么。 “好啊。拾参,你来找人吗?和jiejie说说,这方圆十里的人家,jiejie都认识。” 邬散散朝拾参走过去,她对拾参挺有好感的,“怎么了?怕jiejie把你卖了不敢说?jiejie告诉你,这就是jiejie的家,卖不了你的。” 拾参眉梢微凉,“我没有jiejie。” 邬散散觉得他又可爱又有个性,拾参的脸皮一跳。 可爱? 他? 拾参目光幽幽,“别乐了!你哥找你。” 邬散散乐滋滋的脸瞬间阴沉,变脸的速度就和阎王一个级别,“小弟弟,快走吧,不然jiejie我要打人了。” 转身就走。 刚刚对他释放的善意,彷佛就是个错觉。 拾参,“……” 邬靖小声的替他meimei解释,“大师。您别生气,我meimei对您没有恶意的。” 拾参,“我有恶意。” 运转灵力,直接开了邬散散的阴阳眼,“邬散散,看你哥。” 邬散散心里暴躁,转身咆哮,“他你妈的听不懂……” 邬靖这个鬼都被他妹吓得惊魂未定,他妹这突然的爆发力,真的太吓人了,邬靖喃喃,“吓死鬼了。” 邬散散的瞳孔睁到极限,她一步步朝邬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死死的盯着他。 邬靖被她盯着,莫名的害怕,他忙问拾参,“大师,大师!我妹……好像能看到我了?她在看我……” 邬散散冷嗤一声,“邬靖?” 邬靖就缩了缩脖子,声音都变了,“大师,我meimei在喊我?” 邬散散狮子吼,“他你妈的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没死在外面,你还要这个家吗?啊……” 邬靖呆了。 邬散散的眼泪滴下脸庞,她死死的盯着邬靖,呵的冷笑,“也是!你都死外头了,回来干什么!” 摸一把泪,转身进屋。 邬靖整个鬼都乱了,他手足无措的跟了上去,“meimei别哭。” 邬散散将大门愤力甩上。 邬靖,“!!!” ** 邬振兴今天工作不顺,和同事吵了一天,喉咙都在冒火,浑身的火气压都不压不住。结果回到家,整个大厅被东西砸得乱七八糟。 柜子、沙发、花瓶碎片…… 能砸的都砸完了。 邬振兴头疼的按按额角。 “邬散散。” 没人应。 邬振兴耐着性子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应,他彻底火了,将公文包砸向东倒西歪的沙发上,怒吼,“邬散散,老子给你脸了是吗?啊!这个家你还想怎么败?你和老子说,老子成全你。” 屋子里静悄悄的。 邬振兴黑着脸,大步上楼,走到邬散散的房门前,抬脚就将房门给踹了。 “邬散散,你是耳聋了?老子喊不动你了?” 邬散散把流血的手包扎好,她看眼邬振兴,语气冷淡,“听到了。” 邬振兴闻到血腥味,眉头拧起来,脾气也散了不少,“手受伤了?破花瓶还是破玻璃弄伤的?” 邬散散看眼干了坏事缩在墙角的鬼,冷笑,“砸鬼。” 邬靖,“……” 自知理亏,不敢反驳。 邬振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跳,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包扎好就去把楼下收拾了。” 转身就走。 邬散散凉凉的盯着邬靖,“听到没有,下去把客厅收拾了。” 邬靖眼巴巴的看着她的手,“meimei,你的手真的没事吗?哥还是带你去看医生吧,哥……” 邬散散提醒他,“是你划伤的。” 邬靖,“……” 他跟着meimei进屋,meimei能看到他后,就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然后就开始砸客厅,能砸的东西,她全要砸了。 他当然不能看着meimei这么干,下意识的就要拦着。 本来他就是鬼魂,根本触碰不到实体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何,他拦着meimei砸东西的时候,镜子正好砸在他的手臂上,镜子碎片飞溅后就把他meimei划伤了。 事后他也问过大师,为什么他能被镜子砸中。 大师说:你的愿力太强了,影响了鬼力,所以在那一瞬间魂魄有了实体,镜子砸在鬼魂的实体上,自然会碎。 邬靖就愧疚了。 他乖乖的下楼,要收拾客厅的残局。 邬振兴只把单人沙发摆好了,坐在上面,揉着额头。邬靖站在楼梯口,愣愣的看着他。眼眶有些热,但他没眼泪。 邬散散,“好狗不挡道。” 邬靖回头,冲她讨好的笑笑,“哥现在就收拾。”他想把花瓶捡起来摆好,但他的双手却从花瓶上穿过。 他愣住。 邬散散瞳孔微缩,咬着牙恨恨的瞪着他:没用。 邬靖坐在地上,苦恼,“meimei,哥好像碰不到这些东西,不能帮你收拾了。” 邬靖咬着后槽牙,嘶嘶抽气。 邬振兴放下揉额头的手,不高兴,“邬散散,你还小吗?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走出去这个门,谁还敢娶你?” 说道这,他顿了下,眉梢不自觉拧起来,“秦家人来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嫁过去?” 邬靖跳起来,冲到邬振兴面前,“meimei不嫁。” 邬散散眼眶热。 邬振兴自古再说,“你要不想嫁给秦志刚,就不嫁了!秦家人还当秦志刚救你一回,就非他家不可了……” 邬散散站在他面前,突然说,“爸,我哥在这儿,会让我嫁吗?” 邬振兴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两分。 自从邬靖死后,这个家里就在有意的避开事关他的事,提到他,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邬散散看向站在她身边的鬼,笑了,就像小时候,她哥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去玩的时候一样,笑容都是甜的。 “邬靖,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这一回,还要食言吗?” 邬靖赶紧摇头,“不会,哥哥不会再食言。” 邬散散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和他拉手钩,邬靖慌忙伸出手,勾住她的尾指。 触碰不到她的手,但已经很满足了。 两兄妹相视而笑。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邬散散放下手,和邬振兴说,“爸,我哥回家了。” 她哼着儿歌,开始收拾客厅。 邬振兴,“!!!” 他心里突突的跳,总感觉他的女儿更疯了,在他面前,勾个手指都像是真的似的。在看眼哼着歌主动收拾被她砸的乱七八糟的客厅,邬振兴一句话都不敢骂她,心里愁得发苦。 儿子没了,女儿的情绪又时好时坏,当父母的愁得头发都要秃了。 邬靖仰头,求拾参,“大师,能让我爸看看我吗?” 拾参在二楼,撑着护栏。 之前邬散散砸客厅,邬靖被迫当罪魁祸首的时候,拾参就在这栋小楼里觉察到些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留下两兄妹培养感情,他在二楼一个储物间,找到一片生了锈的铁片,铁片非常普通,就像是个木疙瘩,要不是这上面上有若有似无的灵气,他还找不出这玩意来。 “是什么呢?” 拾参将铁片在手里掂量,翻来覆去也没看明白是什么鬼东西。 听到邬振兴的声音,他将铁片收起来,离开储物间。 家里出现了陌生人,邬振兴当然有察觉,他看向二楼,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也许是少年俯视下来的角度原因,强大的气场让他心生怖意,竟不敢和少年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