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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在茶楼里聚也一样的!" 许承宴握着茶杯,听着周围的声音,突然就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他跟在先生身边五年,可五年的时间,也没能让先生身边的朋友接受自己。 每一次,他都能隐隐约约感受到那些人对自己的排挤,和若有若无的嘲讽。 他也试着努力过,可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讨厌他的人,还是会一直讨厌。 他没有那么好的出身,有时候也听不懂那些富二代讨论的话题,融不进去,就只能安安静静的在先生身边,当一个哑巴花瓶。 可沈修竹和他不一样。 沈家小少爷从小就是和先生一起长大,都是一个阶级圈子里的。 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少爷,被身边所有人都喜欢。 他和小少爷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就像是路边廉价的劣质山寨品,和专柜里精致的正品。 许承宴喝着红茶,让自己先平复心情。 先生还在这里,他不能失态。 而包厢里其他人还在谈着沈修竹身体不好的事。 "要不是当初那次绑架,修竹的身体也不至于成这样……" "行了,别提这事。"旁边有人打断道。 一时间,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没人再开口。 也因为提起了绑架,其他人都不知不觉朝贺炀和沈修竹望去。 贺炀倒是没什么反应,就只是起身,淡淡道:"回去了。" 许承宴看到先生要走了,于是也起身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沈修竹稍稍俯身,拿过桌上的一个茶杯。 一瞬间,许承宴闻到了沈修竹身上的雪松冷香味—— 雪季森林。 许承宴顿时愣住,又很快反应过来,跟在男人身后离开了。 车子就停在茶楼外面,许承宴刚拿出车钥匙,就看到男人伸手过来。 贺炀:"我来开。" 许承宴将车钥匙递过去,坐在副驾驶座上,稍稍疲惫起来。 许承宴闭着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直到睡得迷迷糊糊时,许承宴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还以为已经到家了,只是朝窗外望去时,发现是还在外面。 许承宴望向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喊了一声:"先生?" "买点东西。"男人解开安全带,下车离开。 许承宴留在车里,安安静静的等了一会。 没多久,贺炀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甜点。 贺炀将甜点放到许承宴怀里,继续开车。 许承宴看着腿上的甜点包装盒,将盒子稍稍拆开一个缝隙,看到里面是一个小蛋糕。 他知道这家老牌甜点店,先生经常回去店里买蛋糕回来送给他。 可是,他不吃甜食啊。 以前他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先生总是喜欢买甜点给他,就以为是先生买习惯了,也就没跟先生提过,反正只要是先生买的,他都喜欢。 只是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他衣柜里的衣服和沈修竹的一模一样,先生送给他的腕表和香水,沈修竹也都有一样的…… 那蛋糕呢? 是不是因为沈修竹也喜欢吃蛋糕,所以先生才会每次都买蛋糕回来? 许承宴忍不住望向身旁的人,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反正都已经猜到了答案,就没必要再问了。 他只是一个廉价的,轻而易举就可以被取代的,劣质品。 *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 许承宴洗了澡,躺在床上,可却是睁着一双眼睛睡不着。 男人就躺在他身边,可他现在依旧十分没安全感。 明明两人之间隔得距离这么近,就躺在一张床上,可他却感觉离先生很远很远。 许承宴喊了一声:"先生。" "嗯?"男人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我还能继续留在先生身边吗?"许承宴问。 他记得最开始,他向先生告白的时候,先生没有答应。 不过先生却同意让他留在身边,但是没有名分。 那时的他想着,没有名分就没有名分,只要能在先生身边就行。 然后这一待,就是五年。 他以为他可以一直永远的留在先生身边,没有名分都可以,直到沈修竹回来了。 他和先生从来都不是情侣,先生从来都没承诺过他什么,也随时都可以结束他们之间畸形的关系。 许承宴睁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等待男人的答复。 而男人就只是淡淡道:"别乱想。" "嗯。"许承宴垂下眼眸,没再提这个话题了。 在入睡前,许承宴突然想起了十年前那个轰动全国的豪门绑架案—— 是沈家的小少爷救了先生。 那件绑架案实在是太轰动,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绑架案的事情。 绑匪绑走了贺家大少爷,只是当时贺少爷刚好是和沈家的小少爷待在一起,绑匪顺势将两人都绑走,勒索赎金。 贺家和沈家匆忙准备好赎金,准备和绑匪进行交易。 而贺少爷和沈少爷被关在仓库里,偷听到绑匪之间的对话,那几个绑匪不打算留活口,拿到赎金就撕票。 两人只好趁着深夜找机会逃走,却很快被绑匪发现,一路逃窜,沈少爷还帮贺少爷挡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