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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大力让原嘉逸有些猝不及防,可还是被他下意识伸出来的手掌将这股力量接的得心应手。 他握住男人的手腕,捏着于他而言再熟悉不过的骨骼,用上了巧劲儿稍一使力, 男人手中的刀便瞬间掉在了瓷砖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原嘉逸踩住刀尖向后一踢,利刃被蹬进药柜后面,一时间不会再有办法轻易将它取出。 “别紧张嘛。” 看他目露凶光,原嘉逸即便不惧于他的力量,但仍对他身后的毒窝而感到心惊,忙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东西我有倒是有,只不过……” 低头又看了眼男人手中钞票的厚度,他状似不满意地撇撇嘴。 “这点儿……恐怕是不太行,毕竟你也知道……那个……不太好搞是吧?” 原嘉逸的长相有着很大的唬人优势,他眼底清澈,盯着人看的时候,往往会让对方先不好意思起来。 至于他知道自己有这个奇怪特点的事,还是温格告诉他的。 所以此时原嘉逸不免要将这个优点运用起来,在眼神中又藏了几分市侩和狡黠,让这男人觉得他是因为贪婪,刚刚才不收下那沓钱。 只有忠于金钱的人才会得到信任。 果然,听了原嘉逸的话后,男人的身体虽然看起来还是极其不舒服,眼神也保持着警惕,但总归是对他放松了些许的防备。 “很痛是吗?我给你捏捏吧。” 原嘉逸捏捏他的肩膀以示友好,顺手试了一下他肌rou的僵硬程度。 听说吸毒的人身体都会化脓溃烂,身上还会有奇怪的味道。 不过这些都只是听说,原嘉逸还没闲到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敢去用鼻子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现在这个人手上有那么多的钱,从车牌照又可以看得出他是从主城而来,如果他真的是想买毒品,属实没有必要来到这里。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供应他毒品的上线断了。 或许被抓,或许被杀。 毕竟改过自新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他有钱,缺货,还想要能够勉强替代毒品,缓解戒断反应的美|沙|酮。 如果又缺钱又缺毒的纯吸毒者,应该不会是他这副样子。 很明显他是以毒养吸,经手的毒品不会太多,抓住他就能顺着这条线往上摸出不少大鱼。 而且这个男人目前只是想要一些哌替啶和美|沙|酮,并不能证明他与毒品有着百分之百的关联,至少没有充足的证据。 即便现在是个人站在这里都可以轻松地得出这个结论,却还是需要科学的验证法才能确认无疑。 如此一想,原嘉逸更是不敢将他轻易放走,而此刻他已经怀疑自己会举报他,所以只能先把他安抚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给他一针哌替啶,获取他的信任。 重新兑好的药液循着输液管流进男人的血管中,片刻后,他便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原嘉逸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不少。 “小老弟,”男人拍拍原嘉逸的肩膀,似乎对他十分赏识,想要把他也拉下水一样,“我叫冯庆,叫我庆哥就行。” 原嘉逸很是配合地环视了一周,低声道,“庆哥好。” 在之前兑药的时候,他早就藏起了自己的胸牌,此时打算编一个假名字来应付他的发问。 其实他有点诧异,贩卖毒品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想要躲过缉毒警察从而将货品运输到各个买主的手中,想想都觉得极为困难,但这个男人却能轻而易举地对别人产生信任,叫人不由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当上的中间商。 原嘉逸转念一想,毒品的致幻作用导致他这时候降智了也没一定,所以要趁这个时候,抓紧把电话打出去。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冯庆好像是对原嘉逸很感兴趣。 “我叫方行健,”原嘉逸不敢胡诌一个听起来就像假名的名字,笑呵呵地回着话,他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无端为他添了几分安全感,“庆哥,我给你找个房间好好休息,你要的药量有点多,所以需要等我两天,您放心,我这固定工作在这里,绝对不可能骗人。” 还没等冯庆回答,原嘉逸又继续说道,“只不过……嗯……这钱……庆哥能不能先给我?” 他装作贪婪的样子,嘿嘿笑了一声,目光意有所指地盯盯冯庆的口袋。 “先拿货先拿货!” 冯庆身体舒服了,往日的暴躁本性也上来了,他看得出这小大夫的眼中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 当一个乡镇里的破大夫能挣几个钱,他帮自己搞这一单之后,最起码也能赚个五六年的工资不成问题。 “我想着要把美|沙|酮混在rou里卖出去,这样的利润会更大一些。” 跟着帮他拎吊针的原嘉逸走进一间单人病房,冯庆的警惕心彻底被抛到脑后,直接对着原嘉逸就说出了心里话。 原嘉逸知道他说的“rou”,就是代指冰毒的意思。 为了将冯庆对他的怀疑降到最低,原嘉逸给他送了一顿晚饭后,又给他打了一针,看他沉沉睡去,便赶快回到家中联系警方。 涉及到毒品的大案,就不是乡镇的民警可以接手的程度了。 原嘉逸没有傻到直接去派出所,而是直接致电了渝城主城区公安局禁毒支队,但是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让警察来将冯庆带走做一个详细的血检,才能知道他是否吸毒,鉴于原嘉逸并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那边接电话的警察不禁对他的执词有所怀疑,不过最后还是承诺会立刻派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