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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顾尚别眼神疑惑。 九微怕说过了,忙松开手道:“尚别兄先将药喝了,等下该凉了。” 顾尚别满脸疑惑的接过药喝了,将将把碗递给她,便听她放佛随意一般的道:“尚别兄,小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尚别满嘴苦味,凛然道:“顾某这条命都是贤弟救得,有何当讲不当讲的,直言便可。” 九微放下药碗,坐到榻前,一双眼笑盈盈的看着顾尚别,道:“经过牢中这一事,尚别兄的风骨让小弟拜服,所以小弟想为尚别兄做个媒。” “??”顾尚别一脸惊讶迷惑,显然无法理解这句话中的两件事有何关联,只是有些结巴道:“做……做媒?” 九微点头,继续笑道:“尚别兄也老大不小了,也算是功成名就,该成家了。”笑的分外亲厚,“小弟有一meimei,与小弟长相有几分相似,生的颇为清秀,知书达理,若是尚别兄不嫌弃,小弟愿意……” “你不是昭南国人吗?”顾尚别一脸的迷茫,“你的meimei远在昭南国怕是不妥吧?” 你娘亲的……这设定还能不能好好的继续了! 九微笑容有些僵,片刻之后又笑道:“尚别兄误会了,并非是小弟的亲生meimei,而是小弟在京都认得义妹。” “那怎么会与你面貌相似?”顾尚别依旧疑惑不解。 “呵呵。”九微干笑两声,继续道:“正因为偶然得见与小弟面貌这般相似,所以才认了亲。” 顾尚别恍然大悟,面皮有些发红道:“贤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考取功名时立过誓言,沈宴这个大jian臣一日在朝为官,迫害忠良,我便一日不娶妻成家。” 好大的决心! 九微从不知朝中有这样的忠臣!这么一想便越发觉得沈宴忒不是个东西了,连累了多少忠良啊,如今还连累她。 九微为顾尚别鼓掌,神情激昂道:“不愧是我一直敬仰的顾尚别!”一把抓住顾尚别的肩膀,“尚别兄如此更让人难以抗拒了,由我决定,改日你与我义妹见上一面,看看是否中意。” 顾尚别还要再推迟,扶南在门外喊了一声:“公子。” 九微回头就瞧见他挑着帘子站在门外对她招手,“公子过来一下。” 九微拍了拍顾尚别的肩膀出了屋子,问扶南,“怎么了?” 扶南欲言又止,拉着她一道下回廊,小声说:“送金子来了……” “送了你接就好啊,叫我过去干嘛?”九微不满的诧道,却在转下回廊时愣了一下。 太傅立在门外,夜色沉沉的大雪中他裹着孔雀蓝的披风,身侧是撑伞的仆人,手中还捧着一个小匣子。他打伞下望过来,细细蹙了眉。 九微赶忙紧了几步上前,切切问道:“太傅来了为何不进去?” 太傅没有答话,尖尖的下颚冲身侧的仆人抬了抬,仆人便捧着匣子上前递给九微,不卑不亢道:“这是相国大人托我们老爷带给燕回公子的。” 九微心头一惊,随着那仆人打开匣子一点点沉了下去,那里面果然是一锭黄灿灿的金元宝…… “我来的半路碰上了沈宴。”太傅蹙着眉,语调慢又冷的对她道:“他说这是奖励你的,说是……你日后好好听话会有更多的奖赏。”他薄薄的唇抿了抿,厌嫌的情绪毫不掩藏。 她的太傅大人就是如此,高高在上的凌霄花,又孤傲又单纯,爱啊恨啊,不喜欢啊讨厌啊,从不掩饰,坦坦荡荡的表现出来,半分世故都不懂。 想当初她贵为天子,谁不巴望着她,惟独太傅,对她嫌弃的毫不顾忌。 “燕回。”太傅抿了抿嘴,眉目深深的望着她问道:“你好自为之。”转身便要上马车离开。 “别别……”九微一时心慌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他回过头来瞧着九微的手指,那眼神里情绪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太傅并非你想的那样。”九微恨不能呐喊她和沈宴是清白的啊!沈宴那个王八蛋居然在这儿阴了她!怪不得那么痛快的答应给金子了!还笑的那么阴! “那是怎样的?”太傅轻轻拂开她的手指,拉回袖子,似乎叹了一口气,极轻极轻,“我之前就同你讲过,若是你再和沈宴就扯不清,你我的情分就到此为止。” 她还要再说什么,身后忽然有人愤愤道:“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九微脊背一凉,还没回头,那人就三两步摇摇晃晃的走到她眼前,不是旁个,好死不死的正是她刚刚攻略有些进展的状元郎…… “尚别兄你……”九微欲哭无泪,看着顾尚别铁青着一张脸要和太傅一同离去,她简直想将沈宴生吞活剥! 沈宴就是个毒瘤!是阻挡她攻略的最大绊脚石!她若是能夺回身体,第一件事就是先将沈宴宰了! 仆人将金元宝塞在她怀里,如今她有口说不清,看着顾尚别和太傅一同上了马车,一咬牙道:“太傅,尚别兄,在此一别请多加保重,日后就当没有我燕回这个小人吧,还望他日再见二位当我是陌路人,免得累及二位。” 一转头将金元宝塞给扶南一字字咬道:“扶南,你将这金子给相国送回去,便说我为他做事,他帮我救了尚别兄,两不相欠,燕回实在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扶南一愣,盯着黄橙橙的金元宝小声问:“真的要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