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凤欺梧在线阅读 - 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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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朝华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

    奁儿震惊的看小凤,透满了不可思议。

    沉吟了片刻,清浅公子叹气,“也罢,看在阮二小姐的份儿上,那就不剁巴了,直接丢到池里喂鱼吧。”

    听是喂鱼,奁儿微松了一口气,琢磨着怎么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却又听清浅公子淡淡的道:“反正池子里的那些作鲛鲨也是可以撕扯开的。”

    一颗心猛地沉到深渊还要深渊的低,奁儿挣扎着哭倒在清浅脚边,伸手去抓他的衣袍,却被他抬脚踩了住,厌恶的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奁儿一愣,却仍不死心的大喊:“别杀我!别杀我!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做!”

    “哦?”饶有兴趣的挑眉,清浅公子笑:“可是,你还够不上资格提我办事。”

    心肺顿时凉了透,奁儿被素衣使压着,突然转头死死的瞪着小凤,歇斯底里的大叫:“阮小凤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小凤叹息,“冤孽这么重不好,投胎会变畜生的。”

    清浅挥手,素衣使便压着嘶喊的奁儿下去,刚起步,却忽有黑衣男子急匆匆入内,附在清浅耳边,神色紧张的说了些什么。

    只见清浅的细眉猛蹙,脸色阴沉道:“动作这么快……”神色变化万千,落在端木朝华的眼里是跟着蹙了眉,谁是动作这么快?

    牢外突然传来一阵厮杀,远远的,似乎刚入宫门,在庭院之内。

    清浅敛着眉目,细细的沉吟片刻,突然转头对素衣使道:“把那丫头带回来!”

    奁儿一愣,素衣使已然拖着她跪在清浅脚边。

    一把捏起她的下巴,清浅问,“你不想死?”

    赶忙梨花带雨的点头。

    清浅捻指取出一枚碧色药丸,“吃了它,替我办一件事,我便饶你不死。”

    是连想都不想的抓过药丸塞在嘴里,奁儿嗵的叩了极响亮的头,道:“谢公子饶命,奁儿愿为公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勾了笑容,清浅道,“果然是个奴才。”俯身瞧着她,“你只需要待在三王爷身边,然后乖乖的被来救你们的人救走便好了。”

    奁儿愕然。端木朝华却是默默的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

    “很简单的事情。”清浅笑道:“不过是让你待在三王爷身边,随时和我保持联系就好,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奁儿不迭道:“奁儿定会将三王爷的一举一动及时汇报公子。”

    赞赏的拍了拍她的头,清浅对素衣使吩咐:“把她带到翠翠那里,跟她说计划提前,叫她速速安排好沈慕雪,然后来与我汇合。”

    素衣使领命,带着奁儿退下。

    清浅瞧了一眼已然不知何时撑不住昏迷过去的小凤,和沉默不语的端木朝华,笑道:“你已经猜到是谁来了吗?”

    端木朝华弯了桃花眼笑道:“自然是我家月白,我估摸着他逃了之后就开始布置,想必秋水宫这么隐蔽的地方,也是他一路跟来的。”

    “三王爷身边能人倒是真不少。”清浅笑,“不过,不知三王爷听没听过狡兔三窟?”幽幽的叹了口气,“既然人家已经找来了,我们也只有换给地方了。”拂了拂衣袖,对身后的小婢吩咐,“客人就交给翠翠招待,咱们就不等了。小心扶着阮二小姐和三王爷。”挑指隔空封了三王爷的xue道,幽幽向地牢尽头走。

    身后的小婢应是,熄了琉璃灯,分别上前搀起昏迷的阮小凤和三王爷,随在身后。

    地牢的尽头是一堵青砖墙,清浅手指拨过,落在横竖第四竖数第四的一块青砖上,指尖用力一点,只听咔踏一声,青墙缓缓而开,一壁月色透入,隐约有波光粼粼,晃的人睁不开眼,清浅公子扑身跃下。

    端木朝华只觉身子一轻,一落,人已经被黄衣小婢架着跃出了青墙,随着清浅落在一艘船上。

    定睛才发现,这青墙之外是一片水光,愿是一片颇为广阔的海,这海之上也不知何时停了一艘锦装奢华的大船。

    船舱内鱼贯而出许多黑男白女,有船夫样的男子上前行礼,“恭迎公子。”

    “恩。”清浅公子点头,挥手让小婢将小凤和三王爷锁入舱底,又盈盈转身,看着已经合闭的青墙,笑道:“等翠翠打发廖月白出宫后,就把这秋水宫给我炸了,省的便宜别人。”

    身后人应是。

    他瞧了一眼瘦了一圈的月,勾了唇角,“终于是要回家了。”

    枕君掌中一梦

    这海的另一边是哪里?

    端木朝华醒来时,又是一个星空明朗的夜,船不知道要驶去哪里,他知道离他熟悉的故土越来越远。

    清浅没有禁锢他,只是封了他的内力,现下他手无缚鸡之力。阮小凤不知道带去了哪里,他出得船舱便瞧见立在船头的人。

    未束发,散了一肩,一袭碧衣松松荡荡,在如水的月色下凭栏而立,衬着沉寂的海,是让人生出错觉的落寞,极消瘦。

    是清浅。

    端木朝华停步在他身后。

    “三王爷也睡不着吗?”他未后头,只是淡淡的道,没了平时浅笑的意味。

    没答话,端木朝华只是立在他身后沉默,沉默,手掌攥的紧,许久许久,才问出那句在心尖喉头辗转了千万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