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页
书迷正在阅读:小白脸的成功上位史、这该死的甜美、重生婚宠:谭先生,余生多指教、重生之日常田园、[综漫]胜者是冰帝、七零年代二婚妻、我养的崽是崩坏的男主[穿书]、穿越之不负红妆、重生后朕想尽办法脱jian臣马甲、七零年代大佬夫妇
他说的是能这么快就回到中原,陆踏歌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丁君的弟子里,只有林翠山,倩农师妹和自己参加过大光明寺之战,只有他们记得当年一战明教弟子被千里追杀逃回西域的惨烈,只有他们能明白丁君心中的执念。 “我还记得那两名保护我的洪水旗下属模样……那时候,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天策军的马蹄声和丐帮棍风,受伤之后他们安慰我,哄我,还被师兄你训了一顿”林翠山摸了摸肩膀,那里仍有一道被天策穿刺留下的伤疤,青年看着早起高飞的大雕,声音在雕鸣中显得单薄又微弱“我原本以为,回到中原,是要用一辈子去完成的目标,没想到会这么快。” 林翠山并非西域之人,原是长安奴家子,在一次陪主人家去大光明寺参拜的时候被明教教习看中根骨。当时明教之势如日中天,主人家欣然将林翠山的卖身契给了教习,那只有个诨名的毛头小子就这么入了明教,得教习赐名,翠山。 他名唤翠山,是朝朝翠山下,夜夜苍江曲的翠山,可自打西迁,他便再没见过翠山,而西域更没有大河苍江。 那教习折在了回教途中,林翠山闻他膝下无子,便自作主张继承了其姓氏,也将回中原当做了要用这辈子去完成的事。 “现在的回来,只能算是踏上了中原这片土地而已”陆踏歌没有否定他的话,却摇了摇头“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很多?”林翠山稍微思考了一下“等夺回长安,圣人会帮我们重建大光明寺吧?” 陆踏歌看向他的师弟,微妙的理解了当年的师父看自己时意味深长的目光是怎么回事,便也耐下心解释“那只是第一步。” 大光明寺重建,当初因破立令毁在老皇帝手里的明教信誉却不会自己回来,他们要重新传教,要趁动荡未安之际广收信徒。明教典籍极多,要找擅长中原文化又精通波斯语的人将教典翻译成汉文,还要依据中原习惯从中做出些许修改。 当然,做这些的前提是,太子登基后他们能把安禄山打出长安。 “目前看来,我们还有一场很大的仗要打”陆踏歌拍了拍林翠山的肩膀,站起身来,望了一眼在逐渐亮起的天地中的那些个明教营帐,正好和刚刚起来的丁君对上视线。 感觉师兄话还没说完,安静等待着下文的林翠山只觉肩头一轻,迷茫的听着陆踏歌脚步渐远,转头看见陆踏歌和丁君的营帐帘在微微晃动,显然刚刚有什么人将之拨了开来。再看看步子微快,明显心情愉悦的去侍奉丁君梳洗的陆踏歌,默默揉了把脸。 啧,哪儿来的酸臭味。 。 辰时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起来了。 鉴于今日场合,陆踏歌本要将颈上项链交还给丁君,未想却被丁君拒绝,甚至不仅是拒绝了陆踏歌将项链还回来,为师者甚还将放在一边象征着洪水旗的蓝色饰带拿起来,亲手挂到了青年的肩上。 外面是军队的号令声,和明教弟子带着清脆铃响的脚步声,有些发暗的营帐里,陆踏歌摸了下身上丝缎般触感的蓝色饰带,看向丁君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无措。 丁君收回手,坐在榻边看了眼陆踏歌挂上这饰带的模样。帐内昏暗,显不出饰带流水似的光泽,那三指宽的丝带从青年肩头垂下,蹭过陆踏歌胸口金饰和鲜红的圣火纹路,艳丽又乍眼,在那略显单薄的肩膀上无端沉重几分。 那是同青年双眸一样的颜色,自打陆踏歌回来,丁君眼中第一次盛了笑意,抬手又将自己额间的饰坠解了下来,系到弟子额间。 意识到丁君这回是认真的,陆踏歌往后猛地一缩头躲开了师父动作,伸手摘下肩上不伦不类的饰带,同丁君骤然锐利的眼神对视了半息,双手捧着饰带,面对丁君直直跪了下去。 营帐的地是硬土地,陆踏歌这一跪发出砰的闷响,脸侧的金耳坠也因碰撞发出叮铃声。青年将双手托上头顶,垂下头,以一个标准的进献姿势不去看丁君。 太早了,还太早了。 帐里顿时静了下来,静的陆踏歌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也能听见丁君浅浅的呼吸声。造化轮在一角散发出冰冷的温度,自小到大,每当丁君责罚他,或者陆踏歌偶尔未能完成那些过于沉重的任务时,屋内的造化轮都好似会再凉上三分,令习得墨冰指的青年都觉得指尖发冷。 在一阵似乎十分漫长的安静后,丁君方伸出手,取回了蓝色饰带,声音有点发沉“不想接?” “还不到时候”感觉到手上一轻,陆踏歌才稍稍松了口气。青年并未直接起身,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侧着坐了下来,把头搭在丁君膝上,垂着眸解释“踏歌此生的愿望是陪着师父,现下的愿望是尽全力助我教回到中原,掌旗使这种责任,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嗯?”丁君将手伸入陆踏歌发间,慢慢的捋顺下去,发出一声鼻音示意弟子继续说下去。 向来是陆踏歌能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丁君向来甚少揣测别人,有疑惑之处也多会直接询问,此时却有点希望自己能猜到青年的想法。 是不想接,还是碍于自己在前,不敢接? “师父需要一个傀儡吗”大概是因为趴着的原因,陆踏歌声音颇为发闷“您指哪打哪那种。” 丁君失笑。 陆踏歌显然很清楚他想现在传位的原因,新帝借明尊之命登基,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可以说今日能上得了近前之人,未来必定非富即贵。丁君打算借这次侍奉之功推青年在权势位上走的更远些,青年知道,明白,不反对,却不想。